时谨垂下眼眸,要太后死得悄无声息,他自有办法,何必动了刀枪。
他手覆盖在她小腹上,抬起眼看着她:“池儿……这里,有我们的孩儿了。”
☆、119|5.31|更新
时谨在余太医面前的失态,终于在薛池这里重新观赏了一遍。
薛池先是怔住,然而才是笑,但是笑着笑着却落下泪来。
时谨的笑意敛起:“怎么了?”
薛池看着他:“感觉会有一个和自己骨肉相连的亲人,太高兴了。”
时谨露出一丝心疼,伸出手微一用力就将她抱至膝上坐着,温柔的抵着她的额:“池儿,你是不是从未将此间当作自己的归处?未将我真正当成你的良人?”
薛池沉默不语,她一直没有归属感,但是今天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像飘在天空的风筝突然就被牵了根线,线头牵牵的被攥在了时谨的手心。
时谨怜惜而郑重的在她耳边低语:“池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信我一次。将我当成你的依靠、亲人、良人……我必不负你。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儿,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薛池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她抬手揽住了他的颈项,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此刻,没有做伪。
薛池含着泪,声音有点哽咽:“好,我试一试,一点一点的给你,你要接住。”
时谨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全部。”
薛池主动的回吻了他,他含住她的舌尖轻吮,牙齿磨着她的唇瓣,更多的是一种亲密的安抚,而非情|欲。
薛池轻轻的向他敞开了一线心扉,而他紧紧的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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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夜半闯入刺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一无所获。却有人从武功路数认出此人恐怕是元国萧将军,然而萧将军失踪已久,此事是不是元国主使还有待细查。
时谨有意无意的引导皇帝相信此事为太后被禁,无法向外传达消息,与其长期联络的元国细作潜入查探却被发现,追逃间被误会成了刺杀。
皇帝究竟信几分就不好说了,让他投鼠忌器不再追查便好。
萧虎嗣的伤即将痊愈,时谨不情愿的带薛池前往探访,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从此再未听说过他的消息。
数日后时谨和薛池举行了婚礼,此为成国一大盛事,各地达官贵人、外国使臣蜂拥而至,平城所有客栈爆满。
迎娶的队伍整整绕了平城一圈,薛池头顶沉沉的凤冠,身着红色金丝绣花吉服,在喧天爆竹声中由时谨扶入了摄政王府,拜过天地送入新房时,她已经累瘫了,还好不似民间有人敢来闹新房,薛池揪着时谨不让走,让他一定要先挑了盖头。
待时谨外出去宴客,薛池立即让人卸凤冠脱吉服,换上了红色便服。
素心如今是时谨身边最得用的丫头了,早备好了一碗燕菜珍珠丸子羹上来给薛池填肚子,她觉得王爷不在,王妃一个人吃喝有点怪,却不知道时谨的用意——大的不饿,肚子里小的都饿了呢。
薛池吃完一碗,算有点力气了。
她陪嫁来的两个丫头叫小树、小花。名字特别简单,但是两人都很能干,此时见素心抢着往前凑争宠,两人就不乐意了。三个丫头之间暗流汹涌的,薛池也不在意。
小花往薛池腿边一坐:“王妃,婢子给您捏捏腿。”
小树往另一边一坐:“王妃,婢子给您按按肩。”
素心忙道:“王妃,婢子给您通头。”
薛池从眼缝里看了她一眼。
她是知道的,像这种男主人身边服侍久了的丫头,一般都有点傲气,女主人初来乍到还不一定降得住她们,而且薛池现在身份是异国孤女。
她从前还是融妩时就见过这帮婢女,虽然不敢明面上和她对着来吧,但神情口气那可不见多恭顺。尤其檀心闹出事了,这帮丫头们看着都偏帮檀心,对薛池却隐隐有点责备的意味。
素心这样殷勤可不对劲。
她那知道,自从融大姑娘“死”后,时谨在府里阴晴不定已经吓坏了不少人。后头为了成婚又遣散后院,今天揭开盖头一看她这张脸,素心也没胆子不服啊。
薛池在屋中走了几圈消消食,索性让人伺候沐浴了,不是她不等时谨,实在现在怀了孩子,一到时辰眼皮子就往下耷拉,贪睡得很。
时谨这头却在喜宴上上演千杯不醉。
他平常可以甩所有人脸,今日却一直挂着笑容,不说来者不拒,但三杯酒里他至少也要喝一杯,好容易对付了一圈,安排了管事和慕僚善后,这才匆匆的往新房去。
到了房间一看,薛池已经沉沉的睡去,他没奈何,捏了捏薛池的鼻尖,转身去净室洗浴。
薛池睡得十分香甜,却被人搅了清梦,一团漆黑中有双手正在撩拨她。
薛池迷迷糊糊的道:“你别闹呀。”
时谨声音低哑:“天快亮了,还要入宫祭祖,你该醒了。”
薛池没奈何了,按住了他的手:“头三个月不能……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时谨轻笑:“我知道,不过迟些宫中来人要收元帕,你不帮帮我么?”王妃身份贵重,现后宫无主,只得由宫中内监来验元帕,报宗人府上玉碟。
薛池清醒了些:“你不是说弄些鸡血嘛!”
“光是血可不够,还要点别的……你帮帮我……”
薛池:……
她只好用手帮了他,不过被他磨来蹭去的,自己也有点难受,时谨反过来又用手温和的抚慰了她一阵。
这么一折腾天都亮了!
两人洗漱用餐,这才匆匆往宫中赶。
宫中有座小型时氏家庙,列着时氏一族历代皇帝的牌位,以供皇室宗亲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