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重使用的大槲如同摆设被晾在一旁,动都没动一下。
送完了租子的人都热闹的聚在一起聊着家常话,趁机休息一下,相互说说玩笑,欣喜的谈论着今年的好收成,去了租子家里还能剩余多少粮食,明年的一些打算等等。
偶尔秋妍出来露个小脸儿,端庄大方的给佃户们添碗茶水什么的,立时就赢得了一片赞誉声儿,莫家夫人真是平易近人啊!
愣是将万恶的封建地主对可怜佃农的无情剥削的情况弄成了一团和气发财的样子,让莫天涵很是失望了一番,本想来一出公平分粮的说,现在也没戏了。
夫人有秀做,莫天涵可没有,忧哥儿就更没有了,因为秋收,家里的两位么么也很难得的跟着摘个菜什么的,就没人管忧哥儿了,于是别人忙活的脚打后脑勺儿,爷俩闲的不得了!
地主夫人正坐在粮仓门口,看着一车车的粮食入仓,等着给新粮食打封条,按规矩新粮新鲜越好,那有放陈了吃的道理。
不过打击都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爷俩出去秋游去!
素日里,难得陪着孩子出来玩儿,忧哥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关键是除了爸爸,家里谁也不敢把他抗在脖子上啊!
莫家庄子地势好,田地都是一等田,又挨着官道,正是丰收的时节,秋高气爽,有了偷溜了出来,一路看一路玩耍,难得有个什么惯着他的爸爸在身边,没别人管束的忧哥儿简直就是乐疯了一般!
莫天涵放下小家伙儿,看着他磕磕绊绊的在小路上奔来跑去的撒着欢儿,看着远处劳作的佃户们,还有自己冒着炊烟的庄子,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的进行着。
远处连绵的丘陵从天边浮起,从天那边消逝,宽广的令人眩晕,在天空之下,是辽阔的坡地,郁郁葱葱的林木,农田和村庄,田间劳作的耕农与牲畜,让人看到是一副大美的田园风光图卷。勤劳朴实的农户们不时擦肩而过,没有因为他们光鲜的穿着而好奇,自然地冲他们挥手打着招呼。
乡间路窄,莫天涵则不时的抱起忧哥儿给迎面的耕牛让路,每当这个时候,忧哥儿这个小家伙儿就不老实了,总要用手里摘采的茅草抽打一下老牛的屁股,或者丢块土块儿打一下老牛,惹的老牛不满的叫唤一声,牛的主人们则憨厚的朝这个惹人喜欢的小家伙儿咧嘴笑笑,表达一下歉意。
村庄四周圈着高大的乔木,有槐树,松树,椿树等等,仿佛绿色的岛屿在峙守。庄子中间儿流淌着一条小河沟,不大,但是足够灌田使用,水是清澈的,水草碧绿丰盈。
各种各样的飞鸟正在为冬季储存更多的养分,啾啾叫着,尽得可以听到啪啦啪啦扇动翅膀的声音,它们从这棵树落到那棵树,从这面墙落到那面墙,仿佛走进了黄绿交织的童话。
看着这样宁静的乡村风景,仿佛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一样。
爷俩一路玩耍,一直到了挺远的地方,莫天涵见有人来了,就抱起了忧哥儿,小家伙儿别看疯玩儿的厉害,还是知道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的,跟人家大人碰不起,也乖乖的被爸爸抱着,心里想着等人都过去了,他在下地去玩儿!
看那些人走的方向,是要奔着这边过来的,莫天涵想着是不是回避一下,毕竟都农忙着呢,自己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好说不好听啊!
还没等他抱着儿子溜走呢,就被人叫住了,原来还是熟人!
“莫小子!”来人竟是有两面之缘的黄先生!
莫天涵看是熟人,也不好不跟着打招呼:“黄先生。”之后友抱着忧哥儿让孩子叫人:“黄伯伯。”
忧哥儿从善如流的喊了嫩嫩的一嗓子:“黄伯伯好!”奶声奶气的称呼让人忍不住心情大好。
莫天涵一直不知道这位黄先生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官家,不好称呼大人之类的,只好称呼先生,这是个通用的敬称,也不算是失礼。
“好好,忧哥儿好!”小家伙儿长的好看,特别招人疼,黄先生也是喜欢忧哥儿,跟小家伙儿还一本正经的问了好。
莫天涵呵呵傻笑,黄先生的身后的跟随们惊讶的看了看黄先生,再看看小忧哥儿,以及抱着忧哥儿的父亲莫天涵。
能让主上问好的人,可不多啊!
“您这是?”莫天涵看着对方一身休闲的衣衫,跟自己有一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