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和遥嫂子那边怎么样?”她走的时候,怕这两家不是她奴的家里人住在刀府舒展不开,就安排他们去林家在京的门府住了。
“没有什么大碍,我家那位,您也是知道的,自来比我细心,学堂那边他说出了点问题,但他很快很长刀府的族老们出面把事情解决了,把想闹事的人赶了出去。”大娘子把学堂交给了他,夫子是全心都放在了上面的,他这种什么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数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很难出事。
“看来还是出了问题。”
小丫点点头。
“我之前提醒过二婶,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听小丫说完,林大娘也没什么困意了,惊的,吓的,现在的刀府,说是一团糟也不为过。
她倒是有些相信这个二夫人,不是以前的那个二夫人了。
之前的那个二夫人,绝不是眼前这个治家不严不仁,还装病的二夫人。
小丫走后,林大娘起身更衣,刚把家里的事又安排了一下,藏忻两兄弟他们就来了。
他们来了,宫里的消息也到了,没出意外,皇上果然出了圣旨,对当朝彪骑大将军的功过褒贬了一翻,功与过一半一半,着令骄满的大将军在家闭门思过,抄一百遍道德经才能再上朝。
消息一送到他们的院子,藏忻藏琥也是听到了,林大娘笑意吟吟地看着两个在他们夫妻面前坐立不安的堂弟,看着两个英俊威武的青年,一开口也是调侃:“嫂子跟你们大哥对你们的意见一样,都是威风凛凛的刀家男儿,样子没比你们大堂哥差几分,这脑子也不差,怎么地,温柔乡就那么迷人啊?你们这是一脚扑进去了,腿就软了,站不起来了?”
藏忻藏琥被她说得脸红面胀,恨不能挖地三尺,把自个儿埋了。
第196章
“坐,”林大娘招呼他们坐,“跟嫂子好好说说,你们怎么想的。”
都是弟弟,她没有嘲笑之情,她其实也把他们当弟弟看,就是毕竟男女有防,她又是嫂子,不好跟他们接近,平时有事都是叫下人传话的,不可能没事就跟他们谈心。
这倒是好机会。
毕竟大醋桶近在眼前监督,于他于外人都没话说。
这年头,当个女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个亲切的女人更是难喽。
“坐着吃点心吧,别管你们大哥,他就是看着怪吓人,其实还好,你们知道的,是吧?”
嫂子热情,刀藏忻摸摸鼻子坐下了,跟她说了一句:“嫂子,不仅面上看着吓人。”
实际也很吓人。
林大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招呼藏琥坐下,“小琥弟,你也坐。”
藏琥讷讷坐下,不敢离嫂子太近,更不敢离他大堂哥近,挤着他大哥坐下了,被他大哥推了一把:“你扭扭捏捏得像个娘们干嘛?大嫂还生吃了你不成?你也不看你这挫样,这肉涩得,你看大嫂下得了那嘴吗,啊?”
林大娘差点笑出声来。
刀家这些男儿们,真不差。
样子不差,人也不差,脑袋更是不差。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刀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些聪明的公子哥怎么就没出手呢?
不像他们啊?
“今儿咱们几个坐在一起,好好说会话,”林大娘给他们倒蜂蜜姜糖茶,“大嫂今儿是真想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大哥跟我说,毕竟你们是他弟弟,让我能再帮一把是一把,等以后各有各有的家了,你们也长大成人自己当家做主了,等那时候啊,也没嫂子什么事了,今儿还在家里,有话还是跟嫂子说说吧,啊?”
藏忻看向了大堂哥,见堂哥朝他轻颔了下首,他转头,对大嫂道:“大嫂,分家的事,我从我爹那知道了。”
说着,他拿手肘推了下他弟弟。
藏琥有点怕见大嫂,这下见了,老鼠见猫似的,人都是缩着的。
他不是怕大嫂,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
大嫂对他们兄弟们够好了,是她进了门,他们吃的用的,才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以前哪有那命,以前出去跟人玩都要算着手上的银子,寒碜得要死。
“大嫂,我也知道了。”他低着头道。
“那你们觉得这家,分是好,还是不分好?”林大娘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他们。
“分吧,”藏忻先接了话,“大嫂,我没意见,大哥说我们糊涂,心里不装事,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知道一点。但大嫂,知道不管用,家里不是我们管的地方,我们只能管着我们占的那一小块地盘,就如我在九门,我现在是通关门的把守,通关门……”
藏忻倒了点水,在桌上给她画,“通关门所属东门偏北,再往北去,就是正北门,快马半柱香,我脚力可抵快马,过去也只是半柱香的事情。”
“通关门来回三岗,四个时辰一换,每一岗站岗之人,皆出自我手,大嫂,你懂这个是什么意思吗?”藏忻跟问她,但没用她答,他就道:“意思是,这通关门是关还是开,得看我。我也不贪,往年时通关门的把守一年能收个上几千两,我当把守,我就收个几百两,其余的就让兄弟们分,你说,这些兄弟在我任下当职,比起在上一任把守下当职,他们听他的多,还是听我的多?”
藏忻说完这些,跟他大哥,大嫂摇了下头说:“我不是没做事,就是家里的事,我实在管不着,你说娘,我怎么管?她是我娘,我说句不对的,她就是打我个半死,我能奈她何?就是她有不对的地方,我能做什么?我还能陪着这名声跟她耗不成?我毕竟还是要往这上面走的,背着不孝的罪名我怎么往上走?我没办法跟她对着干。”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这一次,他看向了他大哥:“大哥,我知道娘不对劲,但我确实不敢动手,我怕把自己折进去了,我折进去了不要紧,可我是有媳妇女儿的人,我没了,她们就完了。”
他不是小孩子,他知道他是丈夫,他是父亲,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敢随意就拿自己去赌。
“好了,该你说了。”藏忻说完,又推了下弟弟。
藏琥愁眉苦脸,还是不敢看嫂子,“嫂子,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啊?”这一下,藏琥总算看她了。
“我知道,”林大娘点了下了头,“雪女不是你害死的,另外,雪女也没有死,她只是装作死了。”
“啊?!”藏琥这一次是真傻了。
“她没事,她在京城里,回头你要是想见她,我让她来见你。”
“不是,不是……”藏琥都结巴了,“我,我,嫂子,她,她没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