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德里克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同样是藏蓝色的大氅,并没有久留叙故的意思,这让根本不了解阿泰尔家族的夏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向夏佐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要走了。
然后在快要走到书房大门的时候,锡德里克突然停下了脚,单手扶住门框,头也不回地道:“如果鲁道夫那个家伙同意的话……你们以后挑一个孩子,姓阿泰尔吧?最好是个Omega。”
说完这句话后,不等夏佐做出什么反应,霍克斯将军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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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到母亲和家族,夏佐心情沉重起来。
这让他一回到起居室就被鲁道夫敏锐地发现了。
“怎么了?”上将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示意谈话过程中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夏佐将手心里的那枚有点磨损的胸针拿给鲁道夫看:“那个军团长说……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枚水晶七弦琴。
鲁道夫拿起那枚胸针:“好像是阿泰尔家的族徽。”
夏佐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红宝石戒面——火焰百合的雕纹在他指腹上烙下深深浅浅的触迹。
他觉得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像是不断侵蚀着蔓延沙化的斑驳。
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鲁道夫向他保证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陪你找到父母。”
犹豫了一下,夏佐对他说:“……我有两件事情想对你说。”
——是眼睛里的生物机械和……
——……夏琳娜。
随侍在门口的老管家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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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近百年来,中央星域中并没有哪位将军娶的妻子是一位叫‘夏琳娜’的Omega。”鲁道夫仔细地想着,“或许是化名,或许是不在中央星域内?”
夏佐摇了摇头:“或许只是我的一个梦罢了……”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星盗船上拿到的那个方盒上徽标的形状?”鲁道夫又问。
夏佐又沮丧地摇了摇头。
“不要担心,”鲁道夫安慰他说,“生物机械的研究非常艰涩,因为它对承载者的血脉要求很高……这会缩小我们的寻找范围。”
将军想起了弥赛亚。
——也许他知道一些内情,但这个人……所谋太过引火自焚,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好。
——始祖神话吗?这个神话的各个版本间庞杂不一,委实有一些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找起的感觉。
——如果是凯恩的话……
“我们先找凯恩。”鲁道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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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典礼被定在于军部的“六芒星”大楼举行。
大楼的顶层是打通了整个建筑层的巨大穹顶大厅,既金碧荧煌得华彩夺目,又不缺乏军部特有的硬朗之风。
这里通常是联邦军部举行最高规格、最大规模庆功宴的地方。
众所周知,军部统帅长马歇尔对荆棘军团和鲁道夫都赏识有加,再加上国防部长雅各布的有意示好之下,这场声势浩大的仪式便大张旗鼓地在军部举行了。
不过这也并非是毫无先例的。
此前数千年来,军部高级将领的婚礼在六芒星大楼举行几乎成了通例。
有所不同的是,这次维促会本来也很希望典礼能够在白塔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