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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后宫生活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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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孩子心性,以后都调、教些,自会变好的。”

寒露细细打量了眼睛自家小主,莺儿刚才那些话不可谓不戳心的,她真怕小主一时想不开,兀自钻了牛角尖,此时不禁柔声劝道:“小主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安健康的生下皇嗣,其余的事情咱们日后再筹谋也是不迟的。”

苏海棠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摇头道:“放心吧,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且与你说句自私的话这次我没有被晋为嫔位,心底却是松了口气的。”

见苏海棠脸上隐隐露出些愧色,寒露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苏海棠指的是什么。这九曲深宫之中暗藏了多少刀锋箭雨啊,能怀孕的女人并不稀奇能平安生下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本事。林凡本就圣宠优渥,此次怀孕又是一步登嫔相比之于苏海棠身上的光彩明显就暗淡多了,林凡就是一把遮阳伞,挡箭牌,提高了苏海棠不少的安全系数。

“小主不必过于忧虑。”寒露轻笑着说道:“您和宁嫔娘娘定然都会平安无事的。”

“对的也是。”苏海棠抿了抿唇角摇头道:“是我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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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日上京城里下了一场大雪,大雪成片成片如同鹅毛般从乌黑的天空中倾盆而下,不过瞬息,整个天地间便已是银白一片,变成了个冰雪琉璃界。皇上在保泰殿开了宫宴,大宴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这种大场合苏海棠一个小小的昭仪自是没资格参加的。她和寒露微瑕一起吃了饺子,安德海领着一帮小太监在院子里放了火树银花【嘉禧居】里热热闹闹,苏海棠缓缓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一片宁静祥和。

过了年,时间似乎变得飞快。转眼间便又是一个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这一日,苏海棠正坐在妆台前寒露把一只珊瑚珠儿串的碧翠簪子别在她的发髻上时微瑕从门外走了进来。苏海棠微转了下身开口问道:“东西都送到了?”

“是。”微瑕点头道:“皇后娘娘夸赞小主您有孝心,太后娘娘见了必定心中欢喜。孝心欢喜什么的都是客气的托词而已,苏海棠又哪里会真的相信。年过不久,正在五台山修佛的太后娘娘便患了场大病,皇帝知道后立即策马疾驰,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两天两夜到了五台山,于太后身边亲自伺疾。其孝意感天动地,太后有感皇帝孝心,病情果然大为好转,后来太后在皇帝的百般劝说下,终是答应在大病痊愈后返回宫中,算起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

皇帝都如此“孝顺”了,身为皇帝的妻妾们自然也是要跟上的。于是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各宫都要奉上为太后祈福的“心意”苏海棠让微瑕送过去的是一本她亲手抄写的佛经。

对着妆花台左右看了看,苏海棠满意的点点头在寒露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来到雕花圆桌旁准备用早膳。松仁玉米粥,奶油饽饽,一盘炸的金黄的小咸鱼外加几碟小菜,苏海棠吃的喷香。她算是很有福气得了,虽是有了身孕,但孩子并不怎么闹人,寻常的呕吐难受什么的更是一概没有,照样能吃能喝,整个脸蛋粉扑粉扑的养的极好。相比之下,林凡就没这么运气了,整个人被折腾的瘦了好几圈,苏海棠上次见她时,真是被生生吓了一跳。用完了早饭苏海棠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而后叫安德海去把小美人鹩哥拿过来,小家伙还是那么精神奕奕的,见了苏海棠特别兴奋的蒲扇起了翅膀,拿着小脑袋亲热的去蹭着她的手指:“嘎嘎,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苏海棠噗嗤声笑了一下,赞美道:“呦,咱们小美人又会背首诗了?”

“美人儿,美人儿。”鹩哥摇头晃脑配着那清脆的声音却有着说不清的憨傻好笑。

苏海棠开心的笑了一会儿,把特意配的豆饼掰碎了喂给它。

小美人儿吃的那叫一个欢喜。

当天下午的时候苏海棠正在做针线,皇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因为特意没叫通报,所以皇帝一进来眉头就皱了起来:“都几时了,你不好好吃饭,做什么针线。”

苏海棠这活活吓了一跳,手一抖,当场就哎呀了声。皇帝眉头猛皱,几步就来到她身边,举起她的食指看,果然在那葱白的指肚上看见了血迹。苏海棠脸上有点窘迫,埋怨道:“皇上突然出声,可是吓死臣妾了。”

皇帝闻言不屑的撇了下嘴巴,嘲道:“鸡仔儿似的胆子。”

嘴一张就把那冒着血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苏海棠一张小脸霎时红了个透顶。

一个“脏”字刚想吐出口,就被他凶巴巴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人赶着这个时间来的,那肯定是要留饭的。苏海棠脸色红红的急忙吩咐寒露上茶,还有今天皇帝想要吃饼,叫御膳房快去准备。“这是给孩子做的?”端木殊脱了靴子盘腿坐在塌上,手上拎着的是件未完成的婴儿小裳。苏海棠恩了声。端木殊看了看一脸柔和表情的她又看了看手里小巧精致的能萌化忍心的衣裳,那颗向来冷硬如坚冰的心一瞬间微微柔软了起来,小时候,娘也曾为他缝制过衣裳,冷宫残灯下,一针一线的样子,端木殊永远都不会忘记。

“皇上,您喝茶。”一声叫唤,打断了端木殊的回忆。压下心中的波澜他淡淡地恩了一声。御膳房的效率极高,没多久。底下伺候的宫人就提着食盒进来了,一碟子累的挺高的薄面饼,一碟子油饼,葱花饼,配着各色卷菜,酱牛肉,手撕鸡条,干煸鸭舌,盐焗兔肉,还有韭菜炒鸡子,三丝,红油肚儿片,水晶拉皮等等,足足摆满了一桌子。苏海棠净了手,挑着几样菜夹进薄面饼里再放上葱丝和特质的面酱,最后一卷,递给了端木殊。

用过了晚饭,端木殊又呆了会儿,便起身要走。苏海棠送他到门口,端木殊突然定了下脚步,转身问道:“朕给你赐的封号可喜欢?”

苏海棠的封号是“珍。”

宫里面御赐的奉号那都是有定制的。贵、淑、贤、德,四妃是最高的。苏海棠的这个珍字,则是皇帝随心意取的。

苏海棠怔了一下,抬起眼,笑眯眯的说道:“珍字,既有珍珠,也有珍惜之意。前者名贵华美,后者却是代表一片心意,臣妾厚颜,猜是后者,皇上以为否?”

端木殊看着她那笑眯眯的狡猾小模样,心里一阵痒痒,又有些恼羞,大长腿一跨,转过身就走了。

“……算是吧”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绕了许久。

苏海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开始隆起的小腹,神情平淡而柔和。

皇后贤惠仁慈,已是早就免了她的请安。苏海棠干脆就闭了宫门,安心养胎,寒露和微瑕都是有手段的,整个嘉禧居被她们看的同水桶一般,便是苏海棠吃进嘴里的每一样吃食,都是她们亲自试过,验过的。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苏海棠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了。

五月初十,五台山的太后终于决定启程回京。

一周后,銮议抵达京城。

苏海棠大服礼妆,随着皇后娘娘站在众嫔妃之中,寒露微瑕两个紧紧抓着她的手背,生怕又任何闪失。

☆、第027章

今太后单明月,名字虽柔和,但长相上却属于是严厉英朗的类型,再加上单太后出身将门,更是加剧了这种气势,如今虽是潜心修佛了,但是这猛然一见间,还是给人一种并不十分好相处的感觉。苏海棠远远的瞧了一眼,只见皇上和皇后娘娘左右搀扶着太后的双手正在说着什么话,太后嘴角微微勾了勾,似是笑了一下。

太后舟车劳顿自是不可能立即接见众人,在帝后二人以及一帮宫人的簇拥下,便直接往慈宁宫那边的方向去了。苏海棠与一众嫔妃跪下相送,直到这天下最尊贵的三人走远了方才站起了身子。

次日,苏海棠才算是近距离接触了下这位太后娘娘。她和林凡站在当下,任着太后与众嫔的眼光在两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流连。

“哀家在五台山时就听说宫中有两位嫔妃有孕,心中实在欢喜。”说是这么说,可是配合太后那淡淡的表情,真的很难看出她是真的有什么欢喜的意思:“皇上子嗣艰难,如今膝下也只有二皇子一个,你们身位嫔妃就要尽心服侍皇上,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一句就是对着底下的众嫔妃们说的,顶着各种的羡慕嫉妒恨,众人齐齐应了声:“谨遵太后教导。”

见了礼,请了安,单太后手一挥,众人就乖乖的退去了。回了【嘉禧居】后,苏海棠问寒露:“你以前也是在慈宁宫伺候过的对太后的性格习惯应该有所了解,快对我说说,省的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犯了太后的忌讳。”

寒露听后笑了笑,在苏海棠的示意下坐到她脚边的绣墩上,开口道:“奴婢原来在慈宁宫的时候,是管着洒扫一类的活计。太后念旧,只允许孔大嬷嬷近身伺候。”话微停了下,见苏海棠露出认真倾听的模样,寒露微一沉吟接着说道:“太后娘娘出身将门,性格刚毅,做事果决不输男儿,她一生只有两个亲子分别是永和公主与溢思亲王,亲王福薄,命不过三岁便夭折了,永和公主倒是平安长大,很多年前嫁给了草原上的金帐王兀术可拉大汗成为了汗王妃……先帝朝时,太后因着性格原因与先帝并不和睦,只是太后娘家在军中极有威信,太后娘娘的位置却也做得稳当,后来先帝龙体沉珂,几位成年皇子因着诸位斗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太后娘娘慧眼识珠一举看中了那时还是皇子的当今陛下,把他记在了自己名下,再后来先帝爷西去,皇上登基,天后娘娘垂帘听政,直到皇上成年,便归权与皇上,自己到五台山礼佛去了。”

也就是说端木殊能够成为皇帝,这位太后娘娘绝对是一等一的功不可没。苏海棠心里微动,想着:如此看来,皇帝那些处处表现出来的“孝心”许是真的有着几分真心呢!寒露又说了些太后的习惯,太后喜肃静,厌吵闹。喜说话爽利的人,最烦娇柔扭捏的,有些老花眼,冬天的时候会犯腿疼,听说是小时候掉进冰窟窿里落下的毛病。寒露说的认真,苏海棠听的也认真,一问一答间,苏海棠对于这位单太后也有了个初步的认识。便在这主仆两个“讨论”的正欢时,凤栖宫中皇后娘娘却黛眉微皱,端秀的脸上显的有些心烦意乱。

“娘娘,定下心来。”皇后身边最贴心的刑嬷嬷,自是最知主子心意,递上一杯香茶。走到她身后,为其轻轻揉弄着肩颈:“太后娘娘就是回来了,又能如何?自从单大将军去世后,单家就日落西山再无从前赫赫威势。娘娘在后宫操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初那么艰难的时候,您都挺过来了,如今又怕的什么。”见皇后面色好转,似乎听进自己的劝告了,刑嬷嬷立即趁热打铁口中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皇上看中您,敬爱您,只要皇上的心在您这,您这位置就是那千金的秤砣,谁都别想动一下。”

对于太后娘娘,皇后心里总归是有种惧怕的,这其中除了儿媳与婆婆天然的敌对。更多的还是来自前朝政治阵营的划分,当初毕相倒台。满朝文武纷纷上书废后,太后也是赞成的。要不是最后皇帝力劝了太后,收了废后诏书,此时此刻,她还能坐在着凤栖宫中吗?

“……要紧的还是得有个孩子啊!”刑嬷嬷见皇后娘娘目光凄然,便知她想起了过去往事,声音也低了下去了三分:“奴才知道您因着大皇子的事,伤透了心。可是咱们总的往前看啊,若是您有了孩子,生下来便是咱们大元堂堂正正的继承人,而且皇上高兴之下,说不准就能重新青睐宫家,您也……”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想起她那个早逝的孩子,皇后娘娘一颗心顿时痛成了十八瓣儿,泪水珠儿一样的凋落下来,捂着胸口道:“孩子!孩子!光是我一个人就能生的下来的吗?虽然每月初一皇上都会来我这,可是每次也只是躺着睡觉而已。自从……你知道他有多少年没碰我了吗?”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怨恨和委屈瞬间倾泻而出,对于皇上,皇后心底是爱的可也是恨的。爱他对自己的不离不弃,恨的却是他的日渐冷酷的心肠。便是在外面,摆出再多的恩爱敬重,可是只有皇后自己清楚,她也不过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罢了!

刑嬷嬷一张脸瞬间僵硬成块木板,愕然道:“娘娘说的这些可是真的?皇上他当真再没……”

皇后娘娘双手猛扫,紫檀木桌上的茶盏果盘等物,哗啦啦的碎了一地。再也难以自制,她趴在桌上失声痛哭。刑嬷嬷见状连连跺脚:“我的娘娘啊,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啊!”自己受夫君厌弃,对方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这种羞耻的事情皇后怎么可能对它人言明。今儿若不是因太后回宫她乱了心神,皇后想必还是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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