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何元元吞吞吐吐一会儿,干脆道:“我是这么想的,上次与大姐一道去卖的两道吃食,我做不来那口味呢,所以……”
所以是想让自己动手做?张惜花了然,便笑道:“行,油炸的糍粑和蒸米糕都由我给你弄出来。”
何元元果然开心了,欢欢喜喜的便跑出门找何生同意。
听闻是媳妇让她来找自己的,何生想想便同意了,只是道:“你嫂子夜里看孩子辛苦,明儿清晨你得早起一道帮她做事,另那些个卖的东西,你也早早自学会做。”
何元元满口答应下来。
到第二天,张惜花见到小姑一早便起来帮自己做活,还颇为稀奇,两个人快手快脚将带去集市的两样小吃弄出来。
何元元尝了一口,点头赞道:“比大姐做的还好吃。嫂子的手艺真是绝了,竟是做啥也比别人好吃呢。”
“少嘴贫!”张惜花笑骂一句,小姑的心思一眼就见了底,嘴巴子多夸夸赞赞,还不是想让自己一直帮着她呗。
何曾氏已经松口答应就让闺女玩闹一次,何元元征求完全家人同意后,信心满满的跟在哥哥身后出发。
待到傍晚时,兄妹两个家来,何元元眼里止不住窃喜,把钱袋子甩开,得意洋洋道:“刨去本钱,赚了有三十文钱呢。”
说着便开始分钱,她倒是十分大方准备家里人人都有份,连小鱼儿也分走两文钱,粮食、油盐糖皆用家里的,制作还靠着张惜花动手,赚了钱可不要家中都有份?
此之后,小姑娘兴致非常高,回回都想去,何曾氏想着堵不如疏,便允诺凡是何生需要去集市或者镇上时,何元元可以跟着一道卖吃食。并且,赚的那些钱,就让她与何生夫妻分着用,就当给孩子们一点零花了。
何元元喝完粥,掰着手指细数今个月哪里有集市又是什么日子时,何生抱着啼哭不止的榆哥慌张的从房间走出来,喊道:“惜花……你过来瞧瞧他。”
何生实在拿何榆没办法。
听闻儿子哭声,估摸着是睡醒了,何生当即跑进房子抱起他,原本何榆很快便止住哭声,没想他突然拉了一泡尿,把何生的衣摆都尿湿了,虽然此时手法略生疏何生还是抱着他把完尿,不晓得是咋回事,何榆哼哼唧唧几句后反倒哭起来,怎么也无法劝住。
“瞧着他是否饿了?”何生顺手将孩子递给媳妇。
“他才睡了一会,半个时辰前才喂过,应该是不饿。”张惜花接过何榆,顺手探了下他的体温、脉象,便轻轻哄着。
何榆的声儿渐渐小了,皱着鼻子抽抽嗒嗒。
何生抿嘴道:“这小子愈发精怪了,敢情是嫌弃爹爹呢。”
话一出,何榆便倏地加大音“哇哇……”
何生立时停嘴。
张惜花睨一眼丈夫,嗔道:“他尿在身上不舒服,当然要哭了。”
婴儿啼哭,不过就是要拉屎拉尿,或者身体不熟,肚子饿了几样。丈夫每每关心则乱总想着先去哄他别哭,若是第一时间把把屎尿,便没这些事儿。
何生窘了脸,初为人父,一直到现在还是无所适从,手忙脚乱,何生想想便道:“给他洗漱罢?”
“嗯。灶间我已经烧了水。”张惜花道。
“那我去提水。”何生丢下话,便转身进了灶房,把热水,洗澡盆,帕子等都给准备好。
一切事情妥贴后,张惜花才抱了榆哥去洗漱。
何生便蹲在一旁观看,自从满月时剃了胎发,只留着后脑勺那一小戳,过去两月有余,榆哥的头发已经开始浓密……
张惜花将榆哥放进澡盆里,一入了水榆哥便咧开嘴露出笑容,她一只手托着榆哥,一只手拿着软布将榆哥的头发打湿,榆哥瞬间闭上眼,只轻柔揉搓几下头发便可以了。
何榆两只脚丫子沉在水底,他忽地向盆里踢了一脚,霎时溅起一阵水花,何生离得近,立刻便糊了一脸儿子的洗澡水。
张惜花道:“让你离着远些,你偏不听我呢。”儿子现在手脚有了点力气,每次洗澡便好弄这一招。
何生抬头抹一把脸,瞧见张惜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道:“脚劲这般大,将来便不怕他没力气。”
何榆猛地又连踢几脚,蹬着一双小腿在水中玩得好不起劲,何生只避着不让水花溅在脸庞上,至于溅湿了衣裳却不介意,眼眸望着婴儿流露出幽深的眼神。
张惜花柔声道:“灶房里水够用,何郎你去提水来,也早点洗洗,刚才衣裳我给你拿来了……”
何生转头便看见自己衣裳果然放在儿子的一旁,他眼里柔了柔,点点头后便又去灶房转了一圈。
现在天气热了倒不怕冻着、冷着孩子,张惜花便帮榆哥洗的久了一点,何生进得洗漱房,拿了属于夫妻俩用的澡盆,便开始剥自己身上的衣裳……
张惜花红着脸背过身,这小会儿的分心,湿软布恰离榆哥的嘴边不远,他微微张开嘴便可以含着一角布,待张惜花发现时,榆哥已经吸|允了几口自个的洗漱水。
“你这个贪吃的。”张惜花赶紧将布拿开,榆哥吸得好好的被夺走东西,开始哼哼抗议。
张惜花收敛心神,便快手将儿子擦干净,给他穿上小衣裳。
何生出声道:“灶上还有水,你要不要也洗洗?”他只需兑一点热水有个温度就行,所以用不到多少热水,便想留来给媳妇用。
“待会还要烧两道菜,现下洗反倒还要落一身灰,便让爹娘中一人先洗吧。”张惜花道。刚才便听到声儿,公公婆婆也家来了。
“嗯。”何生便没说啥。
把儿子留给丈夫带,张惜花腾出手迅速烧了两道素菜,一家人坐在院子中饱饱的吃过晚饭。
饭后,何曾氏便搂了榆哥玩耍,一会儿指着天上的月亮,告诉他那上头有嫦娥,有玉兔。一会儿便指着家中物什桩桩件件的告诉他那些个是啥名,有个什么用处。
榆哥肃着小耳朵,倒听得认真,偶尔还懂得拍拍小手,何曾氏便愈发说的起劲。
其实这丁点大的婴儿哪里听懂什么,只是喜欢听别人的声儿,家中除了张惜花,便只是何曾氏能一气儿不喘的连说那么多话。
榆哥三个多月,听觉、视觉、手脚慢慢灵便,他那醒着时爱听各种声音的小喜好就愈发明显。
见娘连续换了几次手,何生开口道:“娘,你去睡吧,我来抱他。”
何曾氏的确疲乏了,便将孩子给何生,并嘱咐道:“早些哄他睡觉,别让他玩到太晚。”
榆哥的睡眠时间目前尚不规律,倒辛苦了一对小夫妻,原本何曾氏想夜里她来带孙子,儿媳妇体谅她年纪渐大,便没让。何曾氏也不纠结这些,榆哥夜里醒几次,拉屎拉尿不说,还得至少喂一次奶,他现在只能吃母乳,米糊糊之类都不能喂。
何曾氏便回房歇息,床榻上何大栓已经打起呼噜,她拆下发鬓褪去衣裳便躺上去。
另一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