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痛点的徐辞年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垂下睫毛,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一声,“昨天他来我家给我做饭,明明什么也不会做,还偏要笨手笨脚的学,那副样子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就下了决定,再拖下去只会引起误会,跟他相比,报仇和事业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赵睿失笑,“你怎么昨天没说,跑到我这里唉声叹气了?”
徐辞年揉了揉额角,“因为我差点脱口而出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了,然后他貌似就生气了,没再跟我说一句话,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道雷劈在赵睿头上,让他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你……你刚才说你家男人是干什么的来着?”
徐辞年想笑又不敢笑,“呃……他就是青龙帮的小头头,你不用害怕,他人很好的。”
“……”卧槽尼玛!!这不就是黑社会吗!?
赵睿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泌尿科的大夫,还要肩负帮男人生产的使命,实在是压力山大。
送走了徐辞年,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系列注意事项之后,赵睿长呼一口气,抬手一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关上B超室的大门,把听诊器塞到口袋里,转身走下楼,推开了泌尿科的诊室。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大喇喇的靠在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黑色西服半敞着,露出一截精壮如铁的胸膛。
他见赵睿推门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半眯着眼睛勾起一抹痞笑,“赵医生是吗?”
赵睿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男人挑眉,“你好,我叫瞿城。”
听到最后两个字,赵睿下意识的托了托眼镜,突然感觉后背钻进来一股冷风,真是大事不妙啊……
***
徐辞年开着车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心里想着事情的时候,就越发的心不在焉,车子在路上兜来转去,一时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这几天瞿城给自己放大假,一直住在四合院里,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不愉快,这么早就回去,让徐辞年有些提心吊胆。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快忘了忐忑不安是什么感觉,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像是又回到了十七八岁少年的时期,因为做了错事,想要道歉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要靠近,又害怕见面又是一通冷战。
怎么搞成这样……
徐辞年使劲抓了抓头发,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罗小茂就说过,他这个人独断专行,哪怕是好意也要埋在心里,决定了什么事情也不跟别人商量,总是这么独来独往,闷骚又执拗,跟只驴子似的。
想来这个评价实在是客观,他要不是一开始给自己定下一个月的期限,把小豆子的事情瞒着不说,昨天也不会搞成那样。
一个男人在发=情的时候,不给任何理由的打断,还接了别人的电话一走了之,这个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原谅吧?
“徐辞年你个傻逼!”他使劲搓了搓脸在心里不断地骂自己,一想到瞿城昨晚幽深的目光和冷硬的脸色,心口都在愧疚的发疼。
是他想的太多,顾虑重重,以为拖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摆平以前一切糟心事,一身轻的跟瞿城迎接新的小生命,可惜事与愿违,看到瞿城的脸色,他已经彻底的妥协投降了。
不过是一句话,何必呢?
徐辞年揉了揉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嘎吱一下停下车子,望着不远处一条小胡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拿着钱包和手机打开车门,顺着小胡同走出去,一拐弯果然看到一家进口食品超市。
上次他记得跟瞿城路过的时候,那家伙说过这一家的白葡萄酒很好喝,有空一定要把这家店的酒全部搬回家,天天解自己的馋虫。
徐辞年笑了笑,推门进去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瞿城说的那一款白葡萄酒,拿着墨绿色的酒瓶子,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机。
“辞年。”电话很快响起,传来了瞿城低沉的声音。
两个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为止没有说过一句话,徐辞年难得紧张,“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