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的解释自己根本没吸毒,也从来没有强迫过徐新年,但是在证据面前他又无法自圆其说,无数次的嚷嚷着让徐新年来跟他当面对质,但是压根没人搭理他。
坐在看守所里,望着四面徒壁,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再过几星期他的案子就要审判了,他的血检和尿检全都是阳性,家里被搜出来的白粉虽然很少,但是已经达到了拘役的标准,如果判下来少说要蹲三个月的大牢。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哪怕徐新年这时候站出来说一句实话,他也不会现在变成这样,可是等了那么久,这个曾经他以为温柔体贴,事事依赖他的男人却无情的捅了他最致命的一刀,不仅彻底否定了他们七年多的感情,甚至为了保护他自己,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将他陷害入狱。
呵……
董锋苦笑一声,捂住满脸胡茬的脸,懊恼的抱住自己的膝盖。
他以为徐辞年是真的无情,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他一直不咸不淡,甚至没有对他表达过一句在乎。
他以为徐新年是最适合的,就像一个暖心的烫壶,时刻的偎在他身边,永远不会反抗他一句。
但是事实上都错了,或许当初他安分守己的守着徐辞年好好的过日子,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他想起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却小心收藏他送的玫瑰的徐辞年,一时间心酸的无以复加。
“董锋,出来,有人来看你。”
看守所的警察来敲门,伸手给他戴上沉重的镣铐,董锋不知道这时候谁还回来看他,垂着头慢慢的走进会见室,却一眼看到了坐在玻璃后面的徐辞年。
身后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徐辞年,过了很久才跌跌撞撞的拿起电话,“你……辞年,你怎么来了?”
徐辞年没什么太多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拿起电话。
短短几日,董锋迅速的消瘦下去,满脸胡茬,苍老的许多,原本意气风发的样子被灰色的囚服取代,那双曾经带着温柔目光看着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他认识的董锋了。
“没事,就来看看你。”他对他说。
董锋张了张嘴,手指都在颤抖,他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让徐辞年看得起他,想要跟他站在同一高度,再也不用在恋人面前自卑,可是到头来他仍然是灰头土脸,根本没有面目再看到徐辞年。
“我是冤枉的,辞年你相信我,徐新年在说谎!”
徐辞年“嗯”了一声,面色如常,“我信你,但是别人不信你,至于他说没说谎现在还有意义吗?你觉得他还会来找你吗?”
一句话把董锋堵得哑口无言,他狼狈的捂住半张脸,好久才嘶哑的开口,“对……你说得对,我应该早点看透他的,我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辞年,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扔下你……”
“恨他吗?”
“恨!”董锋紧紧地攥紧拳头,“如果有可能我真恨不得掐死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徐辞年笑了笑,没回他的话,“如果你的罪定下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了,我给你带了些厚衣服,冷的话记得换上。”
董锋盯着袋子里厚实的外套,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用手指隔着玻璃一遍一遍的抚摸那个袋子,嘴唇不停地哆嗦,半响眼泪掉了下来,“最后愿意来看我的只有你了……
徐辞年盯着他勾起嘴角,“我不是特意来看你,而是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慢慢的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憔悴的董锋,轻声说,“我要走了董锋,以后不管是死是活我们都不要见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董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口尖锐的疼痛起来,恨不得伸手把他抓回来,可该死的玻璃却挡住了一切。
“辞年!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
“如果是让我帮你想办法出去就不必了,我一个平头百姓根本帮不了你。”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去取一样东西,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情。”董锋紧紧地盯着他,目光灼灼,像是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情。
徐辞年回过头,挑眉看他,“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