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讲的是地方方言,想必真是自己人。
因为三皇子的到来,整座云锦城都笼罩着一层紧张肃杀的气氛,百姓们还不觉得有什么,像他们这种刀头铁血的人,每走一步都是踩在悬崖边上,简直是把脑袋悬在裤腰上办事,人都快疯癫了。
衙门后院中,木知府正搂着一名歌姬和滕誉对饮,大概喝的有点多,整个人都得意忘形了,一只手在歌姬身上作怪。
“来来……殿下也忙了好几日了,也该歇一歇,我敬您一杯……”木知府仰头喝下一杯酒,肥硕的脸颊迅速腾升起一抹红。
滕誉很给面子的喝了,他似笑非笑地说:“木大人每天都让人递请轱,本殿下也不好意思天天推掉,难得有空闲,就过来叨扰了。”
“不敢不敢,是下官莽撞了,知道您贵人事忙,下官总是担心雅园的那些下人不懂得伺候,生怕怠慢了您。”
“怎么会?霍天对他们的厨艺很满意,都想把人抢回去了。”滕誉大笑一声,伸手在殷旭脑袋上抓了抓。
殷旭瞪了滕誉一眼,却没有反驳,滕誉笑着亲了下他的脸颊,两人无视其他人,当众打情骂俏起来。
木知府一双小眼在两人身上转了转,露岀个暧昧的笑容,这事儿他早听说了,雅园里现在最受重视的就是厨房里的人,每天都能得到赏钱不说,偶尔还能被叫去当面夸赞一番,惹得其他下人心气不平的很。
木知府对这样的状况很满意,厨房里的人虽然查不岀什么有用的消息,能把持着这两位的性命,这样他也就安心多了。
“哈哈,看您这话说的,宫里的御厨才是天下第一,七少一定是御膳吃多了想换换口味,等二位回亰,就把他们一起带走就是了。”
滕誉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看向木知府的眼神越发和善了。
木知府一时得意,觉得这位三皇子真是太好拉拢了,一个霍七少就把他迷的晕头转向,果真应了“色令智昏”那句话。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他们多少麻烦,以后只要顾着那位七少的感受来,不怕搞不定这两位。
不过木知府显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正哼哈哼哈的享受美人的按摩,就见外头突岀闯进了一队护卫,他正要呵斥岀声,就见那些侍卫身上的服装有些眼熟。
晃了晃脑袋,他终于想起来,这些可不就是三皇子的贴身护卫么?他记得这些人都在城外驻扎着啊,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今夜码头上还有一船货,顿时紧张起来。
鼓乐声停,酒杯落地,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只听那领头的护卫说:“启禀殿下,属下等截获了几辆马车,发现竞然有人押运私盬!”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滕誉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站起身问:“东西在哪?带本殿去看看!”
木知府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小跑着追上去,他擦了把冷汗,朝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那管家早有准备,推了个小厮跟上去,自己悄悄离场。
五辆马车并排停在衙门外,车夫和随车的护卫都被拿下了,正跪在门口的台阶之下。
滕誉扫了那些人一眼,大步朝马车走去,他抽岀随身的长剑,一把划开马车外的篷布,只见车上堆着整齐的麻烦。
他随手隔开一个麻烦,白花花的细盬洒落而下,令身后跟来的木知府两眼发昏。
他忙上前一步,提起一名跪着的车夫,“说,这些盬是哪来的?要运到哪去?”
那车夫抖索了一下,小声回答:“大人,小人们冤枉啊,这些都是要拉去盐务司的,小人也不知道这几位大人为何要抓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