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他死在十八岁,第二世,他死在二十八岁,加上他如今活的年头,似乎与常人的寿数没多大区别。
老天倒也公平。
但他,不愿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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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拜见王爷。”
襄阳王正在拨弄新买来的鹿筋,闻言头也不抬:“关于那位楚先生,公孙先生可查出来什么眉目没有?”
“差不多查出来了一些。”公孙骥道,“去边关城的人打听到,贤王与楚相处甚近,将领们也颇为敬重此人,除此之外,那些将领私底下似唤过楚姓者淮青。”
“然后?”襄阳王挑眉,知公孙骥打探的绝不止这一点。
“臣下还打听到,贤王幼时玩伴不多,仅有一人与之交好,却在几年前因无意伤了大皇子而遭到流放,之后似乎不堪路途辛劳,倒在了中途。”
公孙骥抬头,眼神晦暗:“此人便是楚国公府上被废世子衔位的大公子,楚淮青。”
作者有话要说: (T▽T)基友她完结了,完结了!
第八十章
秦策不是愚人,律川风的话说得这么浅显,他怎么听不出其中蕴意,直直地盯向律川风,声线喑哑,还有压抑不住的颤抖:“你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听到这句似是质疑的话,律川风哪能按捺得住,下意识就要反驳,但当他与秦策的视线触碰上时,却不知不觉噤了声。
有一种人,天塌下来也能面不改色,但内心早已在天塌下来的那一瞬间,地崩山摧,毁于一旦。
对秦策而言,楚淮青就是他的天。
“殿下。”暖意将皮肤包裹,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属下会心疼的。”
楚淮青的力气并不大,但不可思议的是,紧攥的拳头却随着这微弱的力道被轻松扳开,秦策的另一只手也被楚淮青拉了过去,双手松松垮垮地朝上瘫在楚淮青的手掌上,露出四道宽宽的血痕。
秦策的指甲不长不短,但要让这并不锋利的指甲刺破皮肤,可想而知他用了多么大的力。
指腹轻柔地摩挲着那些血痕的周围,楚淮青侧头看着似是又被吓着了的律川风,轻声道:“时辰不早了,神算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关于此事,明日我们再找你细谈。”
若换做往日,律川风绝对会被神算这个名字刺激得不行,毕竟在他看来,只有他的师父才配得上这个称呼,但现在他看着秦策两人面上的表情,所有的话都止在了喉咙口,只得挠了挠头,几不可闻地道了一声好,抱着乌龟壳飞速离开。
也许不应该明说的……
有那么一瞬间,律川风为自己习惯了的快言快语感到懊悔。
差人拿来药和绷带,再屏退了众人,整个大厅只剩下了楚淮青与秦策两人,按照楚淮青的认知,这样的环境大抵会让主公安心一些。
秦策确实安静了一些,但楚淮青却不知道对方的安静来源与与他一直牵连的手,所以当他挪开手去拿桌上的伤药时,本来乖巧端坐着的男人突然暴起,将他扑倒在地。
粗重的喘息喷涂在楚淮青的面上,里面蕴含的炙热温度几近要将他烧灼殆尽,楚淮青不敢置信地看向身上的秦策,一贯沉着冷静的眸眼此刻黑若夜潭,隐隐绽放出一道诡秘的腥红。
楚淮青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策。
秦策的身子已经与楚淮青极其贴近,他的双手就在楚淮青的身侧,他的嘴唇贴在楚淮青的耳根。
似乎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将他深爱着的这个人拆吃入腹,再不分离。
“……殿下,你怎么了?”
微不足道的力量似是慌乱地撑在自己的胸膛上,想将秦策推开,秦策置若罔闻,微张了口,欲要含住那柔软白嫩的耳垂。
一个念头占满了秦策的脑海。
想亲吻先生,蹂.躏先生,再将先生死死嵌入怀里,想将自己的欲望深埋先生的身体里,在先生身上的每一处都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看先生破开那层淡然的外壳,随自己的律动辗转哭泣。
想要先生,想要他。
想要他。
要他。
他。
“殿下。”
那微不足道的力量突然绕行,环住了秦策的肩背,将全身僵硬的男人拉近了一分,随后那力量改抚为拍,分外柔和且温缓的抚拍,拍去了男人所有不理智的念头。
似乎浑然不知男人打算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那个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得就像是哪怕男人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也能够得到他的宽容。
秦策的双眼彻底恢复清明,当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要做什么之后,冷汗几乎浸湿了衣身。
他差点就伤害到了自己最爱的先生!
没有察觉出男人的惶惶不安,但却能感受到对方剧烈波动的心绪,一想到秦策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失态成这样,楚淮青感动着的同时也是心疼不已,他能理解到这种心情,如果换做秦策有危在旦夕的可能,他绝对比秦策本人还要抓狂。
“殿下,不必担心。”楚淮青清瘦的双手掌着秦策的脊背,轻声道,“属下向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秦策一时间没有动弹,贪恋地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怕自己压坏了先生的小身板,也将双手探入楚淮青的身后,然后胳膊支力翻身,变为了楚淮青在上,秦策在下的场面。
楚淮青眼前一花,垂眸看进了秦策的眼,阴影投射而下,遮住了秦策的面颊,唯独那双眼,璀璨生辉。
“我不会太担心。”秦策笑了笑,就像是褪去了周身浮躁气的雄狮,字句中沉淀着稳重果决,让人忍不住去信服。
楚淮青有些不明所以,身上突然一个大力压下,他无措地伸手,低呼声却被包裹在另一层温热中。
相触的唇瓣不深不浅,余温透过浅薄的唇皮,透入双方的骨子里。
楚淮青的双眼蓦地睁大,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与两人相合的唇瓣上,连点余光都没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