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密室中一道极光闪过,猛地砸到对面的铁壁上,整个密室都似乎震了震。
凌远摔在地上弹了几下,才安静下来。动了动脚,顿时一种被万针穿胸而过的尖锐剧痛从脚板底一路窜到脑门,引动了几处大穴,整个身体疼得佝偻了,一个劲咳嗽,吐出几口掺着内脏碎末的血块。
整张脸被血蒙住,半干涸,眼睛睁不开,凌远觉得自己脑壳已经开裂了,就是不知道此时一直流出去的冒着热气的液体,是血,还是脑浆…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在哪,也根本想不起去擦擦眼睛,估计擦了也看不清楚。
此刻凌远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血流满了整个地面,脑袋却还在。
喉咙嘶哑也连痛得哼哼都哼不出来,嗓子干渴针刺般要命,凌远不舒服地翻了个身,一瞬间脑子疼得整个空白了。
这时候凌远发现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小小枝桠上圆圆的水水的…嗓子实在干渴的厉害,他想都没想使劲把那果子似的东西往嘴里送,还好手其实离头不远,不多费劲就塞了进去。
入口即化,滋润过喉间,五脏六腑顿然冰凉,痛觉消了些许。凌远哈出一口气,昏死过去。
微风飘过脸庞,暖暖的,阳光透过眼皮刺得有些不适。凌远睁开眼,吸了几口气,猛地一顿。
入目是一片巨大儿原始森林,不远处有河山怪石,鳞次栉比。更奇妙的是,自己居然悬在半空中!
整片空间有巨响回荡,是熟悉的,域分外焦急的声音。
“凌远,凌远醒醒,你回答我,说话啊!……”
“我,我在这里…”凌远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域焦急的声音还在持续。
自己究竟怎么了,凌远抚上眉心,闭上眼。
好久,猛地睁开,原来自己没死!居然还在生死关头突破到了子岁中期!
只是,这里是哪里?
顿时,一股巨大吸力禁锢全身,凌远完全无法抵抗,惊慌地被拖了下去。
等停下来,凌远一时气恼,却发现自己可以开口了。
“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等适应眼前的一切时,凌远怔了怔。
一个由青竹制成的独层木屋,屋前两棵柳树,柳树间一把竹椅上躺了一个人,白色长袍,广袖翩飞,部分垂下,如瀑般乌发柔顺地铺着。
一瞬间,凌远以为自己来到了古代。
直到那人缓缓支起身,露出一张精致的羊白玉脂小脸,神情淡淡地看着这个方向。
凌远屏住呼吸,有些艰难的开口:“你是,域?”
精致如画的人微微点头,一丝头发滑下落至鼻尖,凌远呼吸不由得几分急促,就听到域那熟悉的声音。
“凌远!吓死我了,还好没出事,最后那一刻差点我就出手了。还好你小子争气。”
域熟悉的声音像是从天上传来,激动而又急切。凌远盯着眼前人的脸,感觉分外怪异,那个自称域的人,脸上没有半点感情流露,冷冷得像是所有一切全然不在眼里。
这些话,根本不像是用那种表情,能说出来的。
一时间,很诡异。
“这还是你运气好,没有踩中别的机关,激发的基本上全是最简单的一类了,若是不小心踩到什么别的掉到其他空间,那可就麻烦了。”
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依旧在响起,那个自称域的人却只是淡淡看着这个方向,嘴巴一开一合,面无表情。
凌远警惕地后退半步,试探道:“你到底是谁!”
空中的声音继续道:“凌远你怎么了,我站在你面前啊,这里是耳钉空间,这里面的主宰只有我。”
凌远喘着粗气,定定地看着那个冰冷刻骨的人,那个人周身尽是无尽伟力,气场异常强大,满满的压迫感,一瞬间站在此处的自己渺小的像尘埃。被那人盯着,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了。
不对,这个人不是域!
就在此时,眼前苍白精致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撕烂下坠着的半张脸泛着森森寒气,两只空洞洞的眼眶漆黑一片,眼见着两道红芒夹着恐怖能量波动直射脑门而来!
风云突变,黑云压境阵阵死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刹那间把此地湮没。
头像是要炸开,瞳孔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影逐渐放大。凌远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捂着头倒了下去。
柔和的气力在体内缓缓移动,像是回归母体婴孩时期,浑身暖洋洋的。凌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竹椅上——那名男子睡着的地方。
柳枝划过脸颊,凌远猛地坐起来,看到那白衣人面无表情的脸,又忍不住往后仰。
白衣人皱皱眉,“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这话倒是从白衣人嘴里说出来的,终于不是冰山死人脸。凌远松了口气,转瞬想起这个问题,愣了愣。
“没有啊,没吃什么……”凌远一阵茫然,“你,你真是域?”
白衣人无辜地眨眨眼,“怎么,有问题?”
原本以为域该是虎背熊腰国字脸的大汉,或者是乳臭未干的臭小鬼,又或者是德高望重为老不太尊的长者……为什么差距如此之悬殊,凌远也不清楚。
总之从未曾想过,域是长这样的。
看着眼前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工科男凌远一时语塞,嘴角抽搐:“没,没…我貌似反射弧卡住了。”
随即表情认真地加了句:“你到底是男是女?”
域白皙小脸依旧面无表情,抬起的手顿了顿又缓缓放下,站起身,一言不发就要转身离开。
凌远一时情急,弯腰抓住那人洁白的长袖,没料到身体无力一头栽了下去,衣袖还拽在手里,那人施施然一回头…
预料之中和大地亲密接触没有出现,凌远睁开眼看到平坦的胸膛,脸旁边是那人如玉般的藕臂,冰凉滑润。域当了免费肉垫,正抬起眼看着凌远,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凌远无耻的凑了上去,按着身下的软肉攀向前去,把域压在身下,邪笑着对上他的脸,道:“别气,现在知道你是男的,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