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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_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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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古代九十四点都不友好:

栆哥的来信没写什么重要的内容,除了废话,以及表达之前惩罚他不让他写信的郁闷之情以外,就剩下了交代卫玠,一定要替他时刻关注一下太子婚礼的八卦。

司马衷的婚礼,绝对算的上是一件举国的大事,事关多方面的实力洗牌,提前一周就一件开始了宵禁,前三天正式戒严,婚礼当日更是直接封了洛阳城,不许进出,不许靠近送亲队伍主要走的铜驼大街十米,违者格杀勿论。

有人想促成这场婚事,有人想要阻止,更有人想要浑水摸鱼的刺杀太子……

乱世之景,已初露端倪。

但是栆哥更关注的,却是好比羊家和贾家会不会现场撕X啦;也好比广陵王和他阿娘谢氏的在婚宴上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啊;更好比别的什么他没有预料到但是更加狗血劲爆的八卦。千叮咛万嘱咐,让卫玠一定要在参加完之后写信告诉他。

卫玠实在是不知道栆哥是怎么猜到这些他本不应该知道的八卦的,并且……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司马衷的婚礼过程虽然乏善可陈,但紧随其后的各种撕X却是□□迭起,让无数抱着看八卦的心态来看太子婚礼的世家贵族,都得到了极大的精神满足。

卫玠的下巴从始至终就没合上过。

拉开这场注定风波不断的婚礼的,是婚礼之前,羊献容带着阳平公主进宫告御状。

说实话,这实在不像是羊献容这种性格的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阳平公主也不像是愿意和羊献容搅和在一起的人,但偏偏事情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由看热闹永远不怕殃及池鱼的繁昌公主带回了第一手资料。

因为当时皇家的一群公主都在,常山、繁昌、阳平等人,都是圣眷正隆的天之骄女,最近存在感都刷足了。

卫玠觉得这背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导致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惊动了这么多的公主。但是繁昌公主并没有讲太多具体的细节,卫玠不知道背后的故事,所以对此实在是不好做处任何不负责的评价。他只是尽可能用旁观者的冷静眼光,在给栆哥的信里叙述了这件事。

羊献容状告的自然就是前太子妃贾南风假装怀孕,无事生非,贾南风的女儿河东公主从旁协助,欺君罔上。

阳平公主作为人证,站立一旁。

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的常山公主坐在高位,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在最后黯然的道了句:“皇兄若是再不出声,我们这些女儿家就要被活生生作践死了。”

“您在时,尚且如此,那日后呢?我们怎么办?太子怎么办?”晋武帝还在世的、比他还年幼的姑姑如是道。

“还不如您现在就赐死我们,让我与我母妃团聚,也好过以后受那样的委屈。”繁昌公主一唱一和。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是晋武帝的回答。

很显然公主们入宫,意不在羊家和贾家的撕X,她们有她们不同的目的,只是假了这场羊贾冲突的台阶。

“到底是什么呢?”卫玠看向拓跋六修。

“你想自己猜猜看,还是我直接告诉你?”

“给你提示。”卫玠选择了折中。

“你舅母、叔母她们很敢想。”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大,从比丘尼替身开始,整个西晋就都不太对劲儿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传出了晋武帝深夜召神医救治的消息。

繁昌公主对卫玠说,这和她们没关系,晋武帝是被他派人去查的别人事情刺激到了。

卫玠几乎是秒懂,羊献容那日进宫,告的绝对不是河东公主居心叵测,而是被晋武帝看好的广陵王。只不过传出来的八卦被刻意修改了而已。

这与卫玠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不过如果换做卫玠去做,他绝对不会像是羊献容这样把自己搭进去,他能保证让晋武帝相信真相,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可是出于对一个将死之人的道义,让卫玠选择了不去刺激晋武帝。

但他不刺激,也还是会有其他人刺激,甚至手段更加拙劣、直接,晋武帝气到血洒太极殿,幸得江疾医就住在隔壁,手握晋疾医特制的秘药,这才又救了晋武帝一命,让他转危为安,撑到了太子大婚,顺便修改了遗照。

阳平公主、河东公主以及羊献容好像都没什么事儿。

前两者照常出席了太子的婚礼,甚至关系看上去很亲密,后者应该是在藏了白盖头后面。

历史上新娘出嫁的盖头,最早出现在南北朝时期的齐代,只是出于一种避寒防风的目的,与后来演变而成的不让新娘在婚前见人的传统是不一样的。还是那句话,好经被坏和尚给念歪了,封建礼教害死人。

比齐代更早的西晋怎么有了盖头,还是白色的刺绣盖头,卫玠就不得而知了,只能说这真的是个半架空的平行世家,有很多和历史上有出入的地方。

新太子妃着一袭白色喜服,被人搀扶着缓缓的从青庐中走了出来,温婉又古典。

青庐是魏晋北方婚礼的特色,根《酉阳杂俎续集》引《聘北道记》中所写:“北方婚礼,必用青布幔为屋,谓之青庐。”

代替太子来迎亲的卫玠,在青庐前下马。

魏晋的太子婚礼,是没有太子亲迎这个环节的,一般会由东宫属官代替,甚至只是太监小黄门来宣旨。为了有别于司马衷的上次婚礼,这一次就请了天下皆知的太子好基友卫玠当使者。卫玠年级虽小,容貌却已经是名满天下,在全民颜控的西晋,由这样的卫玠出面,真的可以说是给足了羊家面子。

其实最理想是的人选是嵇绍,不过嵇绍要陪在太子身边,时刻警惕着他出问题。

卫玠身后是几排宫人婢子,正在高声催妆。

“夫家百余人,挟车俱呼曰:‘新妇子,催出来。’其声不绝,登车乃止,今之催妆是也。”——《聘北道记》。

羊氏女戴着让人看不清面容的白色盖头,走过欢呼的人群,不见悲喜。在登车前,她的阿娘亲自为她披上了紫结缨的白纱罩衣,以防风尘,是谓周礼中的“景衣”。

卫玠总觉得这位新太子妃哪里不太对劲儿,却又实在是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接新娘的队伍人心浮动的厉害,卫玠只能尽可能的控制着节奏,让这趟任务早点结束,有序而不失乱子。拓跋六修看的更明白些,他对卫玠断言:“早晚要出事。”

然后,果然出事了。

在车队即将进入洛阳皇宫之前,一个行若疯子的女人,从护卫的人群中冲了出来。一边喊着“她算是什么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一边有如神助、健步如飞的突破层层侍卫,拦在了新娘的车前,在侍卫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前,她就以及身手矫健的上了车,推开左右,扯掉了新娘的盖头。

虽然卫玠已经尽可能反应快速的在那人进一步伤害(or撕打)太子妃之前,就指挥着侍卫制住了她,并堵住了她的嘴。

但新娘的白色盖头还是随风落了下来,露出了新娘的庐山真面目。

不是羊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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