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近战向来不输任何人,换成厉鬼也一样。他灵活地一闪身,再次绕到女人背后,桃木匕首狠狠扎进女人后背。
“啊——”
女人和婴儿齐齐惨叫。
小道士忙喝道:“手下留情!”
单宁抽出匕首,跳离原地,攀着树枝一跃而上,蹲在安全的树枝上瞅着小道士,意思是“你看起来不太靠谱,要干啥快干,不干我直接弄死它们了”。
不管这母子同体的厉鬼有什么样的怨屈,它害死不少人是事实,它已经变得凶戾无比也是事实。
单宁可不想和这么危险的东西讲道理,要讲让这小道士讲去。
小道士:“……”
小道士严肃的小脸蛋微微一红。
他再次摇动铜铃。
女人和婴儿都已经十分虚弱,这次是真的齐齐伏倒在地。
小道士口中再一次念念有词。
“我不甘心……”女人哭了起来,“我不甘心……我的丈夫出轨了,和别的女人在外面同居。我怀了孩子,他不想要,他想和我离婚。我为了能自己养活孩子,白天上班,晚上也兼职,但是那天晚上我深夜下班回家的时候被那辆车卷进车底……我被拖出很远,我的孩子没有了……我不甘心……”
婴儿伏在女人颈边,小小的身体一下一下地起伏,似乎正艰难地呼吸着。
女人声声泣血:“我不甘心……男人都该死……那些男人都该死……”
小道士叹息一声:“世间万般皆苦。”他摇动手中铜铃,“去吧,去吧,速速散去,莫再为害!”
女人与婴儿渐渐化为虚影。
单宁从树上跳下来。
“你这是把它们送入轮回了吗?”单宁好奇地问。
小道士一顿。
他摇头。
“不是,它们沾了血孽,入不了轮回了。”小道士一脸悲悯,“我送它们离开这世间。”
“不入轮回,又离开这世间,那它们去了哪里?”单宁不解。
小道士似乎被问住了。
“我明白了。”单宁恍然了悟,“我是准备暴力送它们一程的,你是给它们安乐死的。”还以为小道士刚才是在超度厉鬼,原来说完一通大道理也是要让那厉鬼烟消云散。
“……”
小道士唇抿着,像在思索着单宁的话。
单宁说:“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我先把它们捆起来,拿手机让它们指认一下谁才是开车撞死它们的真凶。”单宁说完后又有些恍然,“你刚才对它说‘你的怨屈我已知晓’,却没有说要帮它,是不是准备驱散它就走了?你们这些道士也太奸诈了吧?刚才来一个鬼坐在祭台上都看不到的,现在又来一个连鬼都忽悠的。”
小道士涨红了脸:“没有!”
单宁讶异:“那你本来是准备帮它的?”
小道士语塞。
单宁觉得这小道士年纪小小,道貌岸然那一套却学得挺溜。他没再和小道士说话,而是去打开货车车门,检查货车司机的伤势。
发现货车司机被磕伤了脑袋,单宁赶紧打120叫救护车过来。
“你师承何处?”小道士跑到货车旁追问。
“西北军区。”
“什么?”
“我这近身搏斗在那儿学的。”
“…………”
“你用匕首对付厉鬼很危险。”小道士还是忍不住和单宁搭话。
“哦。”
“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我们教官说,你不可能永远都提前预知自己对手是谁。”单宁淡淡地说,“所以不管对手是谁、有多厉害,你都要有冲上去的勇气和在交手过程中迅速了解对手的冷静。”
小道士:“………………”
虽然这人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感觉他们说的内容不是一条线上的。
“后会有期。”小道士一本正经地向单宁道别。
“拜拜呐您。”
“……………”
这时救护车过来了。
单宁跟着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代缴了医药费,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转身离开医院。
单宁没回西城区。
他找了家廉价旅店要了间房,在那里将就一晚,掏出手机给霍铭衍报平安。
黑猫紧张: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