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会歪楼,他们现在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好不好?常相逢嗔了令狐俨一眼,“我说你很喜欢有你这种想法的人!”
“我知道,不过有我这种的想法的人并不多啊,估计这辈子你也顶多能遇到一个我,”令狐俨得意的一笑,目光从常相逢白皙的脸颊顺延到她侧躺时微张的领口,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她脖颈下的一抹玉白跟裹胸上细碎的黄花,当然,他是不会提醒常相逢姿势不对的。
跟这种自大狂说话绝对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常相逢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那你为什么不多去见见你姨娘?难道是怕你母亲不高兴?”
“唔,也不会是,毕竟母亲养了我这么些年,我是觉得姨娘好像并不太想见我,每次去了就是撵我走,也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令狐俨的手指下意识的在常相逢发间缠绕,口气中是难掩的落寞,他第一次看到亲生母亲的时候是十四岁那年,原以为会看到一个苍白的女人抱着自己痛哭,诉说十几年来母子分离的痛苦,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脸美若天仙却冷落的脸,令狐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也同样的冷漠以对。
“我看姨娘不是个外向的性子,只怕也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常相逢回想自己两次见华姨娘的情景,好像她不知道怎么跟人沟通,这聊天儿也得一搭一挡才能把话说下去,“还好你们现在离的的字,想见面也容易,时间长了,或许就会亲近一些了。”
“不过我看那个王谷兰倒挺有本事的啊,还能请得动姨娘出来游湖,我就没有那本事,”连令狐俨这个亲儿子都跟华姨娘说不上几句话,可是人家王谷兰愣是走到了华姨娘的身边,常相逢心里莫名的不忿儿起来。
“那不挺好么?不论她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陪姨娘说说话,也算是没白吃咱们家的饭,至于其他,那是想都别想!”令狐俨装的手指在常相逢发间缠着缠着就挨在了她的脖颈上,指间的滑腻温凉叫他爱不释手。
“嗯说的是,你这种大奸商的便宜哪里是好占的,”常相逢累了一天,慢慢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一觉黑甜,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常相逢睁开眼睛有些迷怔,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叫自己起床啊?以往他们分居,都是令狐俨早早起来将榻给收拾好了,然后叫她起床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令狐俨也睡过头了?想到这里常相逢连忙起身,准备掀开帐子去叫令狐俨,却猛得被床的人吓了一跳,“哎,你怎么睡这儿了?”
怨不得她睡个觉老觉得身边有一堵墙呢。
想来是令狐俨睡的太熟了,并没有听见她的话,常相逢借着天光打量令狐俨,这小子长得还真心不赖,五官跟华姨娘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更男性化了一些。
常相逢知道自己头脑简单也不喜欢甚至讨厌动脑子,她做事一向喜欢直接明了的办法,也喜欢跟自己一样没有特别多心思的人相处,而这个令狐俨,总是摆出一副我把你看透了却时不时误会她的令狐俨,最初她是讨厌的,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相处了半年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是想当然了,这个男人跟她认为的完全不一样,当然,自恋是一样的,常相逢的目光落在令狐俨俊的令人发指的容颜上,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看什么呢?”被人这么盯着哪里还能睡得着?令狐俨睁开眼就看到枕着胳膊盯着自己发呆的常相逢,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是不是又生气了?”
“嗯?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常相逢讶异的抬眉,昨天的事儿不是说清楚了?他对王谷兰无心,她自然也不会再去揪着不放,“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儿?”
“生气我长的比你俊啊?”令狐俨向常相逢身边挪了挪,“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保准儿不嫌弃你!”
“令狐俨,你这个自大狂!”这人嘴里就没有个正经话,“你比我长的好?我怎么没现?现在可是长的好的你喜欢我,不是我这个长的丑的喜欢你!”常相逢抬腿就往令狐俨身上踹!
“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常相逢那点力度蹬在令狐俨腿上连挠痒都算不上,反而给了他机会,令狐俨一把将常相逢的脚攥在手里,轻轻捏了捏,“也不怕脚疼?”
“你快放开,痒的很,哈哈,你放开我,”常相逢的痒痒肉全长脚上了,被令狐俨温热的手攥着,又痒又紧张,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抬起另一只脚又要蹬他,“你快放开我!”
这下好了,两只脚都被令狐俨握在手里了,常相逢整个人已经软的不能动了,满脸通红道,“你快放手,我晚上可是没洗脚!”
原来女人的脚握在手里的感觉是这样的,软软的滑滑的,令狐俨用一只手将她两只脚都抓了,另一只手轻轻划着常相逢的脚心,“你很怕痒啊?”
“哈哈哈哈,你饶了我吧,哈哈,”常相逢痒的浑身乱颤,什么形像都顾不得了,“我叫人啊了!我可叫飞雪了!”
“叫吧,我保证用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全府都知道咱们两个大清早不起来在做什么?”令狐俨的手指顺着常相逢的脚踝向上,滑进常相逢的裤筒,“这里怕不怕?”
“你个臭流氓,你别乱摸我!”常相逢的小腿可不怕痒,而令狐俨的不要脸也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常相逢支起身子就要去抓令狐俨,“跟我斗,我揍死你!”
令狐俨哪里会被她打到,身子一闪又去挠她的脚心,“看来是我心软了,要一直这样才对,”见美人在自己面前已经扭动的不成样子,连中衣都掀起一角露出一处雪白肌肤,令狐俨的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一处汇聚,他努力叫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哑着嗓子道,“服不服?”
“服,我从来都很服气你啊,哈哈,我不是早就说过嘛,我服了服了,”常相逢的眼泪都飞出来了,哪里还敢跟令狐俨叫板,“大东家,大哥,我服了,真的服了,对了,我承认你是永安第一美男,我就是个路人甲,路人甲,哈哈哈哈。”
“这些不算,你说句我喜欢听的,今天我就放过你,不然的话,你就咱们就耗到中午吧,反正这些时候我也不算忙,”令狐俨直接将常相逢搂在自己怀里,两腿将她的两条腿固定住了,将她的脸扳正了跟自己对视,“说句我喜欢听的,今天我就饶了你。”
常相逢虽然一直在讨饶一直在笑,心里却并没有放弃逃跑,可现在试了半天,自己那吃奶的劲儿在令狐俨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人倒是挣出了一身汗,“你喜欢听什么,我说,你快放了我,我腿都青了,骨头断啦!啊,疼死我了!我受伤了!”
“你再装,”令狐俨伸手又在常相逢的脚心上搔了几下,换来几声鬼哭狼嚎,“接着装!”
“不装了,不装了,你说吧,叫我说什么?说什么我都说,”常相逢只差没有咬舌了,“快说。”
“说你喜欢我,说你只喜欢,你想跟我做夫妻,跟我过一辈子,”令狐俨又在常相逢的脚心里挠了几下,大声道,“我想听这个。”
“哈哈哈哈,我喜欢你,哈哈,我想跟做夫妻,跟你过一辈子,”常相逢觉得如果当年自己被鬼子抓了,只怕也得是个汉奸的,“好啦我说完了,大爷求放过。”
“这是你说的啊,你要跟我做夫妻,”令狐俨两腿一松,翻身压在了常相逢身上,哑声道,“我也想跟你做夫妻,做一辈子的夫妻,”说完吻上了常相逢的唇。
这一吻吻了多久了常相逢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再后来,当她发现自己居然摸到了光滑的肌肤,不由悚然一惊,连忙睁开眼,看到令狐俨正伏在自己身上,她满眼都是他光裸的后背,“令狐俨你疯了,快起开!”
自己真是疯了,难道女人大清早的也荡漾,居然做出这种事,常相逢死命推开令狐俨,自己则向外抽身,“你干什么?咱们不能这样!”
再没有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更叫人气恼的了,令狐俨一揽常相逢的腰将她压在身上,“你答应了啊,而且我感觉的到,你也是愿意的,相逢-”
“停停停,我没做好准备呢,这次不算,”常相逢都快疯了,不用摸她现在也能感觉到,身上的衣裳没几件了,这么跟人坦诚相见的对话,太考验她的承受能力了,“你快放开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早上的原因才一时难以自制,我不怨你,你快起来,以后不要再到我床上来了,”尼玛太尴尬了,她宁愿刚才不清醒这么一下,现在人回过味儿了,简直没办法面对彼此了,常相逢将头埋进枕头,“你先走,我一会儿起来。”
令狐俨看着常相逢光洁的后背和腰际那一弯优美的弧线,那温润柔软的感觉还清晰的留在他的掌心,可是强迫她的事情他做不出来,“我是真心的,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我也很清楚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令狐俨拉开纱帐,跳下了拔步床。
又不知过了多久,确定屋里都安静了,常相逢悄悄的探出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屋里没人,连忙拉紧帐子将自己的中衣穿上,看着已经被扯的歪在一边的裹胸和现在还生疼的胸,常相逢再次红了脸,心里暗骂男人流氓起来都是狼啊,幸亏自己清醒的够快,不然哪还有脸见人?
“奶奶,刚才老太太叫人来说,您要是不舒服,不用到福寿堂去了,好好在屋里歇一天,要是还不行的话,就叫吴妈妈去请大夫过来给您抚脉,”碧鸳看常相逢出来了,连忙迎了出去,她覤了覤常相逢的脸色,挺红润的,放下心来,“奴婢想您是不是这些天光顾着外头的事中了暑气?昨个儿看着脸色都不怎么好呢!”
常相逢看了看屋里的落地钟,这么一闹腾,都快九点了,她连忙摆手,“我没事儿,你快叫人送吃的过来,我吃过了直接到水席楼去,叫人给那边院子送消息,齐胜元他们几个时间到了自己回水席楼去,我不往那边去了。”
“是,”碧鸳知道常相逢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也不敢再劝,挑帘叫服侍常相逢洗漱的丫鬟们进来,自去叫人送饭不提。
“师傅,你脖子上咋啦?叫脖子叫啦?啧啧,像大东家府上那么有钱的人家也会有蚊子?那些丫鬟们在您睡觉前不把蚊子打干净么?”古明珠手里拿着个桃子正在捣鼓着雕什么花拼个什么图出来,不巧抬头正看到常相逢耳边的红痕,好奇的问道,在她眼里令狐家那样的地方,苍蝇蚊子这样的东西是绝计没有的。
“被蚊子咬了?没有啊,”常相逢下意识的顺着古明珠的眼光摸去,猛然想起了这个地方今天被令狐俨亲过,不由羞的红霞上脸,“是啊,我昨天在浣星湖边儿上睡了一会儿,不防叫叮了,早上抹了些药,倒是不怎么样了。”
“哎,你削桃子的时候小心把桃毛弄身上,将来也痒痒的很,”不能叫古明珠再继续这个话题。
“师傅您只管放心,这个我晓得,将来给客人端出来的时候,万万不能见桃毛的,”古明珠笑眯眯道,“怪不得师傅今儿来晚了,这天儿要是能在水边睡,可不凉快的很?我昨天都搬了张床睡我家树底下去了,那地方白天日头照不透,没那么热,结果,被我爹看见,给撵回去了!”
“为什么?睡得好第二天才会有精神起来做活儿,你把你爹的地方儿占了?”常相逢想不明白为什么?讶然道。
听常相逢这么问,古明珠哀怨的长叹一声,“说我大了,再在光天化日下躺着太没规矩,将来说不下婆家,师傅您说,我在自己家树底下躺着,外头人怎么会知道?而且我是也月亮出来了才躺出来的,哪有光天化日啊?我爹真是越老越不讲理了。”
古明珠在古师傅的心里,那可真的是一颗掌珠,虽然家境有限,可是古师傅恨不得拿大家闺秀的那一套来要求女儿,可是史湘云不还睡到了花园子里了么?关上门谁知道啊,常相逢摇遥头,觉得古师傅确实有些过了,可他的出发点却是一片爱女之心,“你爹不是心思细么,都是为你好,你将屋里的窗户都开开,再拿凉水多擦几遍地,估计能好些,”冰盆这种东西,一般老百姓家里还消费不起,常相逢也就不做这样的建议了。
“也只能这么着了,唉,这天儿热的,路上的狗都不叫了,咱们这水席楼也全靠师傅你一来,有您这花样翻新的凉菜顶着,还看得过去,”古明珠看着一大早就湃在井水里的材料,客人来了,吃着爽口的小菜,喝着酒,加上雅间里都摆了冰,自然舍不得走,只是这价钱么?嘿嘿,能来这里享受的,自然会不在乎这个。
☆、一百四十五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