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他一坐下,就把医院买来的早餐递给她,“吃完饭吃药。”
孔铛铛啃着包子,问他:“几点了?”
“还早呢,”郁铮一看表,“才八点。”
“噗——”孔铛铛一嘴包子屑,当即喷了他一脸。周围一圈人,打针两个钟头的时间,就指着郁铮那张麻子脸过了。
“八点?!”孔铛铛再次环顾,她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小会儿,顶多五点啊,最多六点啊!
“怎么了你?”郁铮一边擦脸,一边就想伸手修理人。
“死骗子你害死我了!”孔铛铛一拳给出去,“我迟到了!”
“迟到?睡傻了吧你?”郁铮说完,身旁呵呵笑的大妈也提醒孔铛铛,“小姑娘,今天周末,不上学。”
小破孩也说:“我也不上学。”
“谁特么上学,”孔铛铛无语了,“我今天考四级!”
郁铮一怔,“四级?几点?”
“九点!”
“行行行行行……”郁铮一连几个行,起身,东西一揽全塞塑料袋,孔铛铛被他一把拽起,扫了眼座位无遗漏,拉着人就跑。
“肯定来不及了!”孔铛铛一边跑一边叫。
好在医院楼下就是出租车,“去申大,快,赶着考试!”
就算不是高峰时段,也要排队上个高架兜一圈,孔铛铛在后排位子上拽着郁铮袖子哼。“你有空哼不如背几个单词。”郁铮扒开她。
“我不去考试了,”孔铛铛耍无赖,“我刚刚看镜子,妆都花了,脸好丑。”
开车师傅瞥了眼后视镜,偷着笑。郁铮掂量她的包,问:“化妆包带了吗?”
“带了。”孔铛铛就算没带,转头也能掏出一沓随身的。
她闭着眼被郁铮把脸稍作清洁后补妆。现在回想,谁能被死骗子这样服务呢,应该是给他多少钱他都不乐意吧。
以前朝夕相对,他描描画画她的脸,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后来,她与物流仓做了别,她有了能去教别人的妆技,郁铮就再也没有捣鼓过她的脸了。
其实来不及考四级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学四年,一年两次,大不了明年再考。但是看死骗子那么紧张,孔铛铛眯眼偷瞄他,颠簸中化妆又那么全神贯注,她就觉得缺考也值得。
九点整,出租车停在申大校门。
门卫怎么说,都不许车子驶进校门。平时还好说,今天可是考四六级的日子。
孔铛铛说“算了吧”,郁铮道:“不是有个时限吗,迟到多少分钟仍然可以进场。”
“十五分钟。”可付完车费、磨蹭这么一会儿已经九点零五分了。现在才来怪申大校园太辽阔已经来不及了,孔铛铛就算身体好,跑过去也要十几分钟,何况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