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泰素日里虽然也有嬷嬷和照顾他的下人帮着准备些东西,哪里会有淑慧来的细致,而且有些贵重些药材成药等,之前府里是庶福晋掌管家务的时候,椿泰其实是拿不到手的。
因此,椿泰觉得十分感动,淑慧却笑道,“你我既然为夫妻,自然是要互相照料扶持,至亲至疏夫妻,你也不必把这当什么事,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椿泰却道,“当父亲的理应照顾子女,当母亲应该抚育孩子,然而做不到的人却多了。”
淑慧知道这还是因为康亲王给椿泰造成的阴影。这也不奇怪,椿泰今年也才十六,且生母早逝,本来以为父亲一直疼爱他,结果证明了他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再疏朗豁达的人怕也会耿耿于怀。
“好了,不说这个了,太福晋允许了府里格格也跟着学点儿医术,至少知道些相克的东西,我也跟着学点。你在外面好好办差,等到你回来了,说不准我就能学点皮毛了。”
淑慧年前就提议给府里的格格们开点特长技艺课,诸如学点医术什么的,如今年也过完了,此事便被淑慧给提上日程。
正巧府里七格格婚期也定了下来,定在秋天,现在学点儿医术,也免得真到了草原上吃苦受罪的。
太福晋应许了下来,淑慧自然也就跟着蹭个课,别说淑慧,便是鄂卓氏也很感兴趣,富察氏却是把自己女儿给塞了进来。
倒也凑了六七个人,并丫环医女等,倒也颇为热闹。因此等椿泰伴驾离京后,淑慧虽然有些想念他,一方面要管家,一方面还继续学习,倒过的还算是充实。
不过中医课程并不如淑慧想的那么有趣,先是学习辨识常见药材,记住常用药材的药性。考虑到日后这些姑娘们可能会面对后宅的争斗,在淑慧的要求下,那位老中医把一些比较常见的有毒的药材甚至食材都讲了一遍,并提供了解毒的方法。
光这些就花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淑慧这辈子的记性其实挺不错了,然而不声不响的七格格学习进度却是最快。也不知道是她面对着即将嫁人的压力的缘故,还是平日事情少,下的功夫也多。
淑慧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毕竟嫁了人的,又掌管一个王府,一日里能抽出一个多时辰的空闲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除了管理日常的庶务,还要进宫请安,又和四阿哥福晋以及七福晋关系好,有时候也过去说话玩笑一回。
尤其四福晋怀孕都已经八个多月了,行动不便,出不得门,连请安都不去了,更是憋闷,淑慧去了两趟,她都欢迎非常。
见四福晋真心待自己,淑慧却是心里有些歉疚,虽然严格来讲,按照封建道德,孙玉琼不算小三,然而到底是有撬了四福晋丈夫的嫌疑。
偏孙玉琼和淑慧的关系也不错,还是个同乡,四福晋更是怀孕月份大了,怕是受不得刺激,只怕不好说什么,因此左右为难。
这是到最后,还是四福晋自己说出来的,“我们院子里如今加上我两个孕妇了,博尔济吉特氏不得宠,倒是显出来佟佳氏了,偏佟佳氏不是个易于的。”
淑慧对佟云惠还是有些印象的,怎么说呢,在四福晋进门之前,这位架子拿的就很大,很有点正室的味道呢,因此虽然也不爱说别人不好之处,却也对四福晋的话略表了赞同。
“佟格格我也见过几次,看着倒是比你们院子里别的格格心大。”
“可不正是这样,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可是总觉得她有些仗着出身佟氏旁支,很有点傲气呢。”四福晋叹气,然后很是随意的道,“说起来我们爷在外面据说倒是看上了个姑娘,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脾气。”
四福晋竟然是知道的?淑慧吃了一惊,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四福晋猜错了淑慧惊讶的对象,还以为她吃惊四阿哥看上了个宫外女子呢,便道,“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不得我们爷的心,何况男人哪有不贪图新鲜的,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的。”
“你就不生气?”淑慧想了想,还是问道。
四福晋很是淡然,清秀的眉毛甚至微微上挑了一下,“横竖我是嫡福晋,我也不能像是李佳氏那般撒娇撒痴的让他欢喜,便由他去吧。反正我们爷也不是会为了情爱冲昏头脑的,我看着他心虽然最近在宫外,却很看重我腹中的孩子,连那位入宫都拖了。”
淑慧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四福晋叹气,还是为孙玉琼叹气,雍正这样的未来帝王,只怕还是很难在一个女人身上用心的。别说是历史上有刻薄寡恩名声的雍正皇帝,就算是淑慧认识的四阿哥,也是有些冷情的人啊。
所以淑慧越发不明白孙玉琼为什么要死活嫁给四阿哥,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难道不好吗?非得当妾,然后每天早上早起给正房请安?
等到出四阿哥家院门的时候,淑慧还正好和四阿哥打了个照面,两人是狗友,还略聊了两句,然而毕竟男女有别,而且都已经婚娶,还是稍微避嫌了些,并没说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