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正坐在床边托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听见淡黄的声音,顺势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唔,该起床了。
她这一晚上其实都没太睡好,总是做梦,一会是前世,一会是今生,弄得她思绪有些错乱。眼睛睁开后就不敢再睡了,在床边干坐着。
李萱不是傻子,昨日晚宴,萧瑾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有些……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是有些过就对了。
唉,也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
——
世子夫人张氏醒得也很早,几乎是整晚都没睡好,她一直在思索李萱之事。
早上刘嬷嬷服侍她用膳时,见她眼底的青,以及脸上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疲倦,心疼道:“多大点事,夫人何必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五娘子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张氏啪地一声扔下手中的汤匙,冷笑一声,“孩子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么?”
“哎呦——”刘嬷嬷吓了一跳,赶紧往外瞧瞧,见伺候的人都不在附近,才松了口气,转回头,对张氏道,“我的夫人啊,您小点声,别被人听了去,您是长辈,哪有这样说小辈的。”
张氏不过是一股气,出了就好,这会平静下来,缓了语气,对刘嬷嬷道:“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有意为难,实在是那孩子行事太张狂,心太大,若是不拘着点早晚得出事。她出事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我的元娘。”
张氏能这么说,刘嬷嬷却不敢,只能劝道:“五娘子年纪尚小,不懂事,您多教教她,多教教就好了。”
“教?”张氏柳眉一挑,神情不屑,“有些事能教,有些却是天性,你瞧瞧她生得副样子,哪个小娘子生出那般,一点都不端庄,一脸狐媚相,手段不少,花样也多。”
说到这,张氏笑了笑,神自信:“这还真不是我自夸,我的元娘哪怕从小在庄子里长大,未曾延请名师教导,也定然是个忠厚宽和良善的好女子。”
刘嬷嬷奉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娘子是何等的品格,万里挑一,旁人哪比得上。”
说了一会,张氏心情好转,不过剩下的半碗粥却没用。
交待刘嬷嬷:“我先去老夫人那里,你留下等元娘醒了陪她一块过去。”
刘嬷嬷恭敬应下。
简单收拾一下,张氏就快步向正院走去,她得赶在请安之前,跟老夫人说一下李萱之事。
这丫头行径太令人不齿,已经坏了国公府的名声,由于事情涉及到殿下,晚宴上的郎君娘子们肯定不会外传,但心里面对国公府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殿下宽容,能饶过李萱,但她们不能依仗殿下的宽和肆无忌惮,必须得好好约束约束这丫头。
正院老夫人已经起来了,穿戴好,正靠在床边往外瞧,旁边有两个小丫头正在榻上翻花绳,人老了就爱热闹,喜欢年轻的孩子。
老夫人看了一会窗外,目光就转到花绳上头,饶有趣味地瞧。
赵嬷嬷这时端着一碗粥过来,闻见香味,老夫人嗖地一下扭过头第一时间看过来,闪亮的目光在碰触到白粥时,倏然黯淡。
好不开心啊
怎么没有烤鸭?
老夫人怨念地瞪着赵嬷嬷,赵嬷嬷就当做看不见,直接将白粥端到老夫人面前,这是一碗熬得糯糯的白粥,只有粥一点油、糖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