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房里的男子站了起来。
那管家伸手,对他摆了摆手,随后走了进来,“展大人……”
只是,没等管家话说完,展昭忽然看了看他,“你叫我什么?”
管家微微一愣。
展昭道,“目前为止,除了青龙那件事,你们做的其他事,我还是挺满意的。”
白玉堂不做声,的确……除了青龙之外,其他的事情并没有一件是针对开封府众人的,更是没有对殷候造成任何的伤害,反而一直有利于殷候。
单秋和单义仁惊讶地看着展昭。
“只可惜,方法用错了!”展昭甚是不满,看着两人,“与其去求教扶桑人,为什么不来求我?”
……
白玉堂心中微动,展昭这可真是豪赌了一把啊,这一把到底是押中了,还是弄巧成拙呢?
再看单氏父子俩的神情,白玉堂明白——展昭押对了!
单秋长叹了一声,拉着单义仁一起跪倒在展昭的身边,“少主……我们以为……”
展昭此时心中也是五味陈杂,自己这一把赌对了,就证明一切的猜测也对了,于是……他也知道了他外公真正身份的玄机。他和天尊刻意抹去了的那一段年少时光,他们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期,竟然是那样的传奇经历,这可远比他大方承认自己是魔宫小宫主要来得震撼得多,如果真的说出来,恐怕会闹得天翻地覆,甚至,有可能会引来战火。
展昭叹了口气,“你俩真的以为我完全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么?”
两人低着头。
“你俩这么擅自行动,可能会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你们知道么?”展昭板起脸,“如果消息泄露,或者让赵祯察觉到了其中的玄机,你们下去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先祖?”
展昭话说完,就见单秋和单义仁两人匍匐在地认错,“是我等擅做主张,我们不知道少主原来早有计划……”
单秋抬起头,“难道少主入开封府做护卫,也是有目的而为之的?”
“不然你觉得我会去做护卫?”展昭反问。
单秋又惊又喜,但同时,他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白玉堂。
“他是天尊的徒弟,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展昭道。
单秋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神情,“难道?荣光再现之日不远了?”
白玉堂暗自叹气——荣光再现啊……
展昭继续摆谱装他的“少主”,他走到了一旁坐下,边眼眉对白玉堂一挑。
白玉堂接收到了展昭给他的暗示——让他也跟着摆谱么?
于是,五爷就在展昭身边坐下,看热闹。
单秋和单义仁还跪着,不敢起来,看着展昭。
展昭道,“起来吧,把你们这些年来干的事情都说给我听。”
两父子站了起来,单秋似乎觉得自己闯祸了,需要表一表功,赶忙说,“少主……我们虽然不明情况添了些乱,但是这些年我们做了不少准备,起码……钱存了很多!”
“哦?”展昭好奇,“存了多少?”
“当年邪羽为鹰王存的所有金子都在!”单秋眼里亮了几分,凑近低声说,“只要殷候一声令下,百万金骷髅就能成为战款,足可以推翻整个赵氏皇族!”
展昭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差不多有一万匹小羊驼狂啸而过了,他心说——什么?一百万个金骷髅真的存在?而且还是存起来给外公做推翻大宋的资金的?!展护卫差点就要飙脏话了,这如果公之于众,那整个魔宫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不止如此,万一战火重启生灵涂炭,他外公还要遗臭万年……
同样震惊的还有白玉堂,而且,五爷发觉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邪羽当年筹措这些金子,竟然是为了鹰王?可当年七大邪教是被鹰王铲除的,是哪里有错?
展昭伸手,狠狠地一拍单秋的肩膀。
单秋微微一惊,看展昭。
展昭也看着他,随即,脸上出现了笑容,“好!”
单秋和单义仁也是松了口气。
“那个扶桑人呢?”展昭继续问。
“哦。”单秋道,“其实此人是酉囚之后!”
展昭微微一愣,酉囚是当年跟在鹰王身边的一个着名的侍卫,为了保护鹰王,在战场上以一敌众,阻挡敌军大兵,最后被万马踩踏而死,尸骨无存。酉囚虽然不能算什么名将,但绝对是勇将和忠卫的代表,他的一生,活着的意义就是鹰王,可以说每个当皇帝的,都希望有这样一个忠诚的血卫在身边。
“酉囚的后人后来辗转到了多地,最后漂洋过海到了扶桑,但是血脉里还是留着守卫鹰王的血!”单秋道,“悟心还是酉囚之后,有时候也是天命,他遇到海难,救他的人竟然就是殷候。”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个……是不是有些邪门了?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
“那悟心知道那些金骷髅的下落么?”展昭问。
单秋摇头,“他还不知道,我并没有都告诉他,对他始终有些戒心。”
展昭点了点头,最后问,“那你为什么要利用青龙来袭击我?”
单秋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呃……其实,当年鹰王和殷候,都有大好时机可以夺得天下,然而都因为一些儿女私情而主动放弃,殷候更是为了一个女人退隐江湖……唉!当年银妖王曾经预言过,殷候会孤独一世……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只是半句预言,还有半句后续!”
展昭微微皱眉,“后续?”
单秋点头,“就是殷候的锐气,以及身上鹰王的血统,只有在他孤独无依的时候才能觉醒!换言之,必须要让他身边所有亲人全部葬送……”
白玉堂下意识地轻轻碰了碰展昭放在桌上的手指,展昭才醒了过来,将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掩去。那一刹那,展昭将已经冲到了头顶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就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这是谁告诉你们的?”白玉堂插嘴问了一句,此时展昭的状态估计还在跟自己胸中的怒火作斗争,为了以免他露馅,白玉堂帮他吸引一下注意力。
“呃,是悟心说的。”单秋道。
“我有个问题。”展昭显然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缓和了脸色问单秋和单义仁,“你俩,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