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是江湖人的闭嘴!”一个黑道弟子吼了公孙一句。
公孙指了指自己鼻子还没来得及回嘴,几道凛冽的视线却已经先他一步,盯上了那个口出不逊的黑道弟子。
只见以赵普为首,展昭等人、一众影卫都投过去警告的目光。
赵普撇撇嘴,那意思——敢吼他家书呆?!活腻了!
展昭冷眼瞧着黑帮众人,“谁对我开封府的师爷不敬?”
那黑道弟子咽了口唾沫,就见他掌门瞪了他一眼,那弟子赶紧赔礼道歉。
公孙也懒得跟他计较,边收拾药箱子,边对一旁着急的少林弟子道,“玄净大师伤得挺重的,最好能抬去映雪宫,方便我照顾他,他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药。”
玄远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点点头,示意——住映雪宫没问题。
少林寺一众和尚对公孙行礼,“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公孙摆摆手,示意众人甭客气,同时,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其他的九具尸体,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最小的看着才十几岁,凶手真是作孽。
公孙几句很有道理的话,却并未说动黑道众人,虽然迫于开封府众人的压力,他们不敢对公孙怎样,却是对幽魄门不依不饶。乾悦和几个黑道掌门聚集在一起,低声商量起了对策。
霖夜火皱眉,问展昭和白玉堂,“觉不觉得有些古怪?”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的确!但凡讲点道理的,都不会这么不依不饶吧?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让众人不能放过丁戊?
白玉堂就问陆峰和尧子凌,“你们知道什么么?”
尧子凌一耸肩,他才刚从西北回来,谁知道什么事。
陆峰则是问裕暮迟,“裕楼主,有没有什么消息?”
裕暮迟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派人调查过一段时间,黑道这次来貌似的确跟诅咒有关系,不过他们口中的诅咒,似乎与传言中当年白月云所下的诅咒不同。”
白玉堂皱眉,“什么意思?”
裕暮迟对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看蛇老怪身后那个年轻人。
展昭等人都认识那年轻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交代他的名姓和来历,但是此人似乎没什么感情,只听蛇老怪的命令。
“那个年轻人我之前看到他跟别人交手。”裕暮迟道,“当时他的袖子意外被拽破了,我看到他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莲花纹身。”
裕暮迟的话出口,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
众人虽不动声色,但同时想到了之前白玉堂和陆凌儿在槐树胡同巧遇的那两个运尸体去窑馆后院埋葬的家丁,还有白玉堂看到的那个墙根上画着的,黑色莲花标记——有什么联系么?
“黑色莲花?”展昭问裕暮迟。
裕暮迟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来,平铺在桌上,让众人看。
就见上面一朵黑色的莲花图案,和白玉堂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之所以会来塎州府,除了想一睹百年峰现的奇观之外,主要还是想追查这个组织。”裕暮迟道,“我暮迟楼接触的黑白两道比较多,白道近些年还比较正常,但黑道却在改变中。”
“怎么改变?”展昭好奇。
“这个组织。”裕暮迟轻轻指了指那朵黑色的莲花,“正在吞并着黑道的各个门派。”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
“据我所知,乾门是黑道名义上,也是历史上的领头人。”裕暮迟摇了摇头,“可惜势微,虽然乾悦总也制造些自己得人心的假象,但事实上黑道谁都没真拿他当回事。”
众人都点了点头,的确,如果黑道都是当年八怪之类的人物,乾悦不过是个无名的年轻后辈。
“乾家唯一能吊住黑道人胃口的,就是祖传的那点秘密。”裕暮迟冷笑,“当然了,至于是真的还是杜撰的,只有乾门的人自己清楚。反正传说之中,能破除山崖上诅咒的,只有乾门的后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记得,包打听曾经讲过,裕暮迟和乾悦不和,听裕暮迟的口气,的确像是对乾门很不满。
“那这个黑莲……”霖夜火好奇,问裕暮迟,“你没调查过?”
“这个组织很小心,我调查了一年多依然没像样的线索,但他们却又的确存在,而且影响也越来越大。蛇老怪和黒尸老怪,都是属于这个组织的。”裕暮迟道,“相反的,倒是这个幽魄门,也就是原先骷髅堡的后裔,好像还没被黑莲收服。另外,我听说骷髅老怪并没有死。”
众人都一惊。
就在这时,那头传来一阵骚乱,就见骷髅怪丁戊和乾悦打了起来。
双方一交上手。
白玉堂微微皱眉。
展昭也意外,“这乾悦功夫不错啊!”
众人下意识地彼此对视了一眼——乾悦的功夫竟然和裕暮迟差不多,难怪被传为黑道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之一。
“就这么让他们打?”
这时,刚才一直在二楼窗户旁边站着假装成局外人的赵普走了过来,坐下低声说,“我刚刚偷听了一下!”
众人都有些无语地看他——这位大元帅说起“偷听”两个字倒是理直气壮的。
“那帮人一直唧唧歪歪什么诅咒不诅咒的。”赵普边看那边战况,边往嘴里丢了个花生米,“都说丁戊想独吞什么东西。”
“独吞什么?”公孙凑过去。
赵普眨眨眼,“没听清楚。”
公孙瞪他,“你怎么这样啊?关键的不听!”
赵普挺无辜,“书呆你讲不讲道理啊?他们说到关键的都不说了我也没辙。”
正说话间,忽然就听展昭轻轻地“啧”了一声。
只见那蛇老怪忽然发了一枚暗器,射向正跟乾悦打得不相上下的丁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