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说完,朝反方向走去,也不管背后祁严他们是如何的诧异。
“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们的话,也就不会白白的挨向文的打了吧?”丁左心中始终心存疑虑,觉得相柳是有他的理由的,而刚才挨那两剑也只是为了让向文消气,如果他只是在演戏,那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祁严不语,对相柳的行动也充满了疑问,可是他曾经试图杀死林强这件事没有假,而且他以贯手毫不留情的杀死了教官那是他们亲眼所见,就算与他们所认识的相柳不同,但是,那却是相柳本人没错!
“说起来……”沉默的林强终于开了口,不止是祁严,丁左和向文,连其他人都默契的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从来没有看到过相柳空手与人打斗过……”
这一句话,使得所有看过相柳与人对阵的人,当然,在这里的人看过相柳打斗的人也只有祁严,丁左,向文和林强四个人了,他们回想着相柳与人打斗时的情景,发现除了袭击林强并杀死教官那一次以外,相柳都是用一把“看不见”的剑作为武器的。
不过再仔细一想,他们也只见过一次,也就是特训时相柳与烛阴在练习场时的那一次。
而其他时候,多是以防御为主,很少主动攻击别人。
祁严扭过头,说了句“出发吧。”之后就率先走到了众人的前面,把那三个大包裹里的东西分成了二十几个小包裹后,丁左背起其中一个和其他人一起跟着祁严往前走,可是丁左却看着祁严的背影叹气,相柳的背叛对他的打击可说是无法比拟的,而且还听说顾景的失败的就是因为有人背叛了他,所以大哥的心里是恨着相柳的吧,恨他欺骗了大家,也恨轻易就相信了相柳的自己。自从出了那件事以来,也很少见到大哥笑了啊。想到这,丁左不得不再次叹了口气,太沉闷了,还是怀念以前的时候啊……那个时候多开心……
降魔岛
烛阴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相柳的踪影,而他的心里也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那就是相柳很可能已经不在降魔岛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离开的降魔岛呢?
难道是跟着那两个支援队出去的吗?
“啊,不好意思,后面的人能稍微让一下吗?”
烛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贵宾休息室外,正好撞到了因为创岛祭临近结束,也腾出了人手来干这些清扫的工作,搬着装着花的箱子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要把这些已经没用了的花瓣扔掉,可是却不小心的撞到了相柳,倒退着的人头也不回的说着话,可在他对面的人却惊的差点把箱子扔掉。
“烛、烛、烛阴??”
“哎?”倒退着的人好奇的扭过头,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烛阴,可是这一看,手中的箱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回过神来后,赶紧给烛阴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不、不知道是你。”
烛阴对此倒并未在意,而是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呃……这、这些是西黎国的西承陛下房间里打扫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瓣,铺了一床。”
“花瓣?”烛阴弯下腰捏起两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看了看花瓣的形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是锦葵的花瓣,每当西承找到了猎物,都会在制作成玩偶之前让猎物躺在铺满锦葵花瓣的床上,表示这是西黎国国王赐予那个人的恩惠,故作高雅却让人作呕的白痴行为。
可是,烛阴帮他搞到的新的目标是在他提出要离开后,而且当天他们就离开了,他不会特意再搞的这么麻烦吧?
那么跟据这些花瓣,是不是可以推断,不是在他们离开那天,而是在几天前他们就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猎物?而那个猎物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烛阴似乎终于知道了相柳的下落,眯起眼盯着箱子里的花瓣,骇人的杀气让那两个可怜的倒霉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连移动一下都不能。
就在那两人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让人几乎窒息的压迫感中时,烛阴身形一闪,离开了贵宾休息室,消失在了两人眼前。不约而同的两人互看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非常默契的同时出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注:锦葵的花语是恩惠)
☆、第38章 拜谒,得意
就这样走了三天。
祁严的队伍在前面走,而相柳就跟在后面,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
就算是下雨,祁严等人穿着新买来的雨衣继续赶路,相柳也就这样淋着雨,默默的跟在他们后边。
“就算咱们现在不去禾兴国,就各自散了的话,也算是得到自由了吧,哈哈。”
傍晚,向文啃着干粮,吃着牛肉干,开玩笑的对坐在旁边的丁左这样说道,刻意的去无视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相柳。
“嘘!”丁左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十分夸张地四周望了望,然后咬了一口牛肉干,说道:“心里想想就得了,要逃跑也得趁天黑的时候。”
虽然不是吼出来的,但是这句话也说的很大声,以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看了一眼向文和丁左后,又默默吃着自己的晚饭。
丁左无趣的叹了口气,这些家伙也太沉闷了。
“明天就能到禾兴国境内了,进了城之后都别太声张了。”祁严解决掉最后一口干粮,靠着身后的树干,平静的嘱咐着。
到了禾兴国境内,首先会去拜谒国王吧,所以会进主城,进王宫,这一路上都不能引人注意,虽然他们这些人的衣着想不引人注意很难,但是只要克制一下,低调一下,就没问题了吧。
禾兴国,王宫
进了禾兴国境内,就不得不走在有行人往来的街道上,虽然他们一言不发地目不斜视地走着,但还是引来了路人的指指点点,到了王宫后,国王祁千林召见了祁严一行三十五人。
祁千林坐在几十阶阶梯之上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人人,最后,他的目光只落在跪在最前方的祁严身上,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神色如往常般冷峻,声音浑厚地,对支援禾兴国而来的“武器们”说道:“起来吧。”
分列在两侧的大臣,都是抱着怀疑和疑惑的心情看着大殿上的这些人的,当然,其中一些人对祁严的到来还是感到诧异的。
“远道而来辛苦了。”祁千林说着站了起来,缓慢地走下阶梯,然后在祁严的面前站定,看着祁严那冷酷的面容,心里一时五味陈杂,想对祁严说句这些年辛苦了,想安慰他,想看到他曾经那毫无顾忌的笑容,但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为你的国家效命的时刻来了,就算死在了战场上,也是你的荣耀。”
明明小儿子刚死,二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又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祁千林定定的看着祁严,真的不想……不想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的尸体了啊!
“哈!哈!哈!”机械地,毫无感情地,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包括祁千林在内,所有人都看向不知为何发笑的祁严,然后,像是终于笑够了似的,祁严停了下来,看着祁千林说道:“这种荣耀我可担不起,陛下还是省省吧。”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就出发吧,去祟平城。”祁千林甩袖,转过身,心在滴血,对自己的儿子说这样的话……心痛。
但是,这样就好,祁严恨他,对他毫无留恋,这样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而他也不配做他的父亲……在祁千林说完这句话时,在他转过身的同时,祁严也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丁左和向文还有其他一同来支援的人都跟在了祁严的身后,出了大殿。
*
“呼……”祁严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大哥,你怎么了?”向文奇怪的看着祁严的动作。
“怎么样?刚刚?”祁严双手叉腰,一副等待着向文表扬的得意模样。
“什么怎么样啊,大哥,你不会是病了吧?”向文皱着眉,将手伸向祁严的额头,他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在却……“我刚刚的表现啊!”拍开了向文的手,祁严依旧以一副得意的神情,得意的语调说道:“没丢了面子吧?”
“……”众人无语,根本就不理解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哈哈,其实我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担心,不能在那老头面前丢面子,一定要让他见识到自己也是有成长的才行,但是一直都很苦恼啊,因为他每次都能看穿我!”
也不管别人要不要听,想不想听,祁严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哎呀呀,真是担心死了,不过看来效果还不错,这副冷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虽然一直有在练习,但是别说,还真难,但是挺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