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地毯是你加的?”虞锦瑟挠头,“我还以为是钟点工,当时还觉得她好贴心,好负责,给她涨了一倍的工资呢。”
沐华年:“……”
他的表情虽然无奈,动作却很细致,修长的手指慢慢将她的袜子拉平整好,又托着她的脚踝,将拖鞋给她套了上去,清晨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混着窗外的花香,投到他清隽的脸上,他半蹲下身子,明明是其他男人不屑一顾的琐碎举动,他却再认真不过。
虞锦瑟的心瞬间便暖了起来,为他做的一切——她不想放弃梦想,他不愿忍受分离,他便换了一个法子,满足双方的要求,又让她离梦想更近,一举三得。
她低头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你真好。”
沐华年别过脸,佯装嫌弃,“你还没漱口呢!”
“就要。”虞锦瑟不依不饶,闹腾地又亲了他下巴几下,他下巴有青青的一点胡渣,蹭在她唇上微微地扎人,然而她却觉得美好极了。就在她见好收兵准备起身吃早饭之时,沐华年猛地起身,捧住她的脸颊就吻,跟刚才她的轻啄浅吻不一样,他的吻深情而炙热,比法式长吻还热情缠绵,虞锦瑟又要缺氧了。
半分钟后,她挣扎着道:“你不是嫌我没漱口吗?”
沐华年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所以,这是惩罚……”
“喂喂,你亲就亲,别扯我衣服呀,不许瞎摸,医生说还不可以!”
“我望梅止渴都不行吗?”
“……”
☆、第九十九话婚礼
婚前一天,按规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虞锦瑟便乖乖呆在家里待嫁,可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却跟她的新郎提前见了面。
是在九号公馆的新房,两个男人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览着g市的风景。
虞鸿海掏出一根烟递给沐华年,“给。”
沐华年没接,双手推了出去,口气极客气:“谢谢,锦瑟不让抽,已经戒了。”
虞鸿海会心一笑,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那根,青烟袅袅之中,他说:“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二十年来待她如珠如宝,沐总想娶我的女儿,不知要拿什么做聘礼?”
沐华年笑了笑,“我取消了我的那份遗嘱。因为我打算把我名下持有的百分之四十七的鸿华股份,全部拿来下聘。”
“既然你小子这么有诚意,而我们虞氏又只有锦瑟这一个继承人。”虞鸿海满意一笑:“我就将我在鸿华的所有股份,给她做嫁妆。”
就这样,在两个男人不到半小时的谈话里,虞锦瑟成了g市最牛逼的白富美,没有之一。
从此,她可以改名了,不叫虞锦瑟,叫虞嘚瑟。
然而此时,呆在家里正做指甲敷面膜的虞嘚瑟,对此事一无所知。
……
翌日的婚礼,果然给了虞锦瑟一个大大的惊喜——婚礼的地点居然在星光游乐园。
公园闭园一天,只招待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婚礼上宾客云集,有商界巨贾,政治名流,影业大亨,演艺红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婚庆洁白的高台与帐篷,搭在摩天轮下的宽广草坪上,极目所见,处处都是鲜花丝带气球,浪漫浓郁的气息盈满整个公园。
婚庆台上,婚礼led屏幕背景播放的是《星光游乐园》的宣传片,因为刚好是新郎新娘合拍的,放上去不仅格外甜蜜而具有纪念意义。
在热烈的气氛中,妙语连珠的司仪问虞锦瑟:“新娘子,来谈谈你是怎么爱上新郎的。”
大庭广众之下,虞锦瑟红了脸,实话实说:“呃,十九岁那年,我大一,呃……”
她还没说完,几个大学校友就在下面起哄,“我们都知道!她在大一的开学仪式上,对新郎一见钟情,从此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这事整个s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虞锦瑟:“……”靠,你们到底校友还是损友啊!
众人鼓掌大笑,起哄让新郎也谈谈是什么时候爱上新娘子的,台上的虞锦瑟跟着起了好奇心,她也不晓得沐华年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眼见沐华年的表情,她不由有些紧张,毕竟按沐华年低调的性子,一向不习惯对外界袒露私人感情。
就在他沉默的时间让司仪都觉得该出面打圆场时,沐华年突然抿唇笑了笑,往常深邃的眸光此刻柔和的像四月的春水,他缓缓开口道:“好多年前的一个雪夜,她在学校的梧桐树下等我,撑了一把蓝色的伞。那天的雪很大很大,她冻得直跺脚,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很温暖。”
新郎身后的伴郎慕春寅打趣道:“温暖?可温暖不是心动的感觉啊!”
台下的宾客——影星赫祈跟着紧追不放:“沐总,您得说具体点!这答案太简单,不算!”
沐华年默了默,看向虞锦瑟,眼神含笑,问道:“那么,心跳不能控制,算不算?将她抚摸过的一片叶子,捡回去宝贝似的夹在最喜欢的泰戈尔诗集里,算不算?日后的很多个夜里,想起她睡不着算不算?”
众人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一向以清冷严苛著称的g市风云人物竟有这样浪漫柔情的一面。三秒钟后,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被深情告白的新娘子早已眼泪汪汪,而新郎官在众人大喊着“亲一个亲一个”的起哄中,抱着自己的老婆来了一个热吻。
……
夜幕降临,宾客散去。
被折腾了一天的新人回到新房之时,双双瘫倒在沙发上,动不了了——一个是被灌醉到不省人事,一个是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站了整整一天,脚痛的。
虞锦瑟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又按摩了半天脚丫子,这才缓过劲来。她攒了一下力气,将沐华年慢慢拖入卫生间,替他脱去脏衣服,冲洗他身上的酒气与污物。
就在虞锦瑟趴在卫生间伺候老公沐浴更衣时,通宵开放的星光游乐园夜场里,结婚庆典的草坪上灯火斑斓,沐氏的员工还在为boss的结婚典礼而狂欢。
白色的藤椅旁围着一圈人,市场部的刘部长喝着鸡尾酒,拍拍王秘书的肩,纳闷地道:“王秘书,我就不明白了,先前沐总不是跟那季助理两人是一对吗?怎么今天婚礼上,他又说,爱了虞总很多年?”
旁边的八卦爱好者们也跟着附和道:“对呀,这究竟怎么回事呀!我们都绕糊涂了!”
王秘书淡然地道:“季弘谣么,就是个炮灰女配,对于沐总来说,就是场过眼云烟,你们还真把她当回事呀。”缓了缓,喝了口啤酒,道:“今儿我心情好,给你们讲件事吧,你们就知道沐总的心了。”
“啥事?”
王秘书道:“你们记不记得虞总有一个浅金色的包包?”他用手比了比:“挎着的,大概这么大……”
一群人点头,“记得,她时常背。”
“你们知道这包包怎么来的吗?”王秘书神秘一笑:“上次我跟沐总去加州出差,明明行程很赶,沐总却非要抽出时间去找一个品牌的包包,我陪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付账的时候,那个白人导购小姐不经意问这包是送给谁的,那时候我在门外等沐总,可隔得那么远,我听见沐总清清楚楚说:my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