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里停下？”谭龙跳下车，看不清谁，但还是寻着声朝前走，来到项烽等人面前问道。昨日他看过C城光点的分布图，厉害丧尸较为聚集的地方应该更偏南一些才会出现。
项烽道：“算着距离，前面该是高楼的聚集区，如今被炸毁一片狼藉，车子应该很难开进去。”
谭龙要是不作妖，正常的问答，项烽倒是愿意解释。
项烽边说着，边给江雨套上一个口罩，江雨也依样给小黑带，可惜它嘴太长，基地准备的又只是普通的人类带的口罩，并没给宠物特意准备。
江雨只得把绳子绕着小黑的嘴缠一圈，鼻子倒是盖住了，不过期间嘴是张不开了。
“等吃东西的时候我就给你解开，你别用力张嘴把绳子给绷断了。”江雨拍拍小黑的头，指了指自己和它的口罩道。并捏了捏他的嘴巴，让他不要张嘴叫唤。
小黑从头到尾仍由江雨动作，之后也不去挣脱嘴上多出的东西，让小光几人更觉小黑的懂事灵性。
“把车子留在这，我们走吧。”项烽和茂钟商量后，说道。
十几人就这样朝着里面走。
也许是越往里走，越是建筑密集的地方。空气中灰尘的浓度比之之前还要浓。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有时灰尘颗粒大了还会进到眼睛里，让人难受。
“妈的，我倒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这灰尘倒是最大的障碍了。”索尘边走边道。
众人都是异能者，耳力好，跟着声，虽看不见，但也不至于走失。
“等等，这儿有晶核。”小光几乎是把能量探测仪凑在眼睛上才看到上面有灯光在闪烁。
众人立马停下来，朝小光聚拢。
“在哪？”项烽问道。
“在这。”左边的江雨道。
小光本还想凑近仔细看看方位再说，没想到这时江雨先发现了位置。
项烽在江雨说完就走了过去，谭龙没有动，还站在小光旁边，只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在那？”
“小黑找到的，它鼻子可灵了。”江雨道。
小光已经懒得再在尘沫中睁大眼睛去看测试仪，跟着队长就过去了。
谭龙见其余人也过去了，也跟着过去，皱眉道：“晶核在丧尸脑袋里，无色无味，怎么会闻到味儿的？”谭龙毕竟在异能动物管理处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那些宠物没法闻闻晶核就找到它们。
“哎，我说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索尘蹲下去已经摸到了丧尸的尸体，听着谭龙不停地balabala，不耐烦道。
晶核里面包裹着能量因子，如无主体催动本确实是不会泄露，因此本身能量因子聚集的香味也就淡了。只是晶核里的能量因子会‘有意识’地聚集周围的能量因子，导致在其周围有了淡淡的香味。
江雨和小黑都能闻到这种香味。变异丧尸也能，而其他的却是不能了。
江雨顿了顿，因着在变异宠物训练场的事，他对谭龙一直不待见，此时依旧答道：“找到丧尸不就找到晶核了吗？晶核没味儿，丧尸身上的味儿总大了吧。”
这倒是，丧尸也没个意识洗澡，他们和丧尸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哪次不是阵阵酸臭味。寻着这味儿找准没错。
谭龙被噎住了，也知自己刚刚想得确实狭隘了，闭上嘴不再说话。
项烽摸到丧尸确定已经死了，让江雨抽出早给他准备的军刀，把晶核挖出来。
项烽知道这一过程有些血腥，他倒真不愿江雨跟他们一样范恶心，但既然江雨加入到小队里，这一步就是必须的，他帮不了他。
江雨吞了口唾沫，毕竟这头摸上去就是人类的感觉，江雨一个普通大学生，连死人都很少见过，哪还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
可他知道到了这时候自己不能矫情，不然肯定让其他队员觉得自己麻烦。他硬着头皮，摸了摸丧尸的头。
“晶核大概在两太阳穴的重点位置，只是稍稍靠中间一些。”项烽在一边说道。
江雨点点头，意识到此时没人看见，也不再添话，摸着位置就一刀插了下去。丧尸的头骨对于江雨来说根本没有阻力，他用刀子用力一觉，触到里面的硬块，就用军刀的侧面一翘，把晶核从丧尸的脑袋里挑了出来。
江雨拿道表面有些滑腻温热的晶核，呼了口气，道：“拿到了。”
他用帕子查了查，喊了声小光，就把晶核给了他。
这期间其余人也在周围找着，只有项烽还在江雨的旁边，‘见他’挖出了晶核，凑到他的耳边，嘴唇挨着他的耳郭小声道：“小雨真棒。”
江雨赶紧朝一边躲了躲，朝四周看去，意识到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放心大胆地任由自己耳朵全红。
“哦，我再去挖挖其他的。”江雨连忙站起来道。
项烽连忙拉住他，“不能跑太远。”
“我就在这里，不会跑远的。”江雨可记住之前项烽和他说的话，怎么敢擅自跑远。
项烽心里担心，但又觉不能不信任江雨，只得放开手，道：“我随时会叫你，你听到就要回答，若是寻着声，我发现你走远了。”他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你就等着受惩罚吧。”
江雨耳尖一样，缩了缩脖子，想了想道：“那给个具体距离吧。”这多远算远，多近算近还不是人定，他得拿到一个数字作为标准才能安心。
“50米左右。不能超过60米。”
江雨点头表示知道，项烽才彻底放开了手。
在此期间，大伙儿都能听见，项烽时不时地喊一句“小雨”。而江雨则会迅速答到。
同样的行为，不同的人，大伙儿对之的情绪不同，看法和观感也会不同。
这番比谭龙之前的两句多多了的行为，让谭龙觉得烦躁，但让其余人又未觉得烦躁。
由于能见度很低，大伙儿的效率并不高，反倒是江雨和小黑这个新手组合，靠着小黑鼻子的优势找到了最多的晶核。虽然异能者的鼻子也很灵，可比之天生灵敏的犬类来说还是差上一些。
下午的时候，灰尘被风吹得飘散了许多，自己又沉淀了许多，整个C城的残貌也终于渐渐显示在了众人的眼前。
满地的荒芜，了无生机地让人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