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这几天如果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衡昀晔强调,这学校真是烦,放半天假意思意思就好了,为什么放这么长?
“嗯。”冉沫弥点头。
衡昀晔非常郁闷:“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得吗?”
冉沫弥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还真没有。
衡昀晔欲哭无泪:“你个死没良心的,就不知道还有送别吻吗?”
“好走不送。”冉沫弥转身,潇洒的把轮椅推进自己家的门里,留下一阵寒风伴随着衡昀晔呼啸而过……
冉沫弥想着衡昀晔哭丧着脸觉得很好笑,他不着痕迹的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冉沫川问着,他总是觉得冉沫弥笑得一脸傲娇而甜蜜,或者是他眼花了,可是他真的看到了这个不苟言笑的弟弟笑了,还是不知不觉之中。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冉沫弥说着,眼神沉寂了一下,那个人张扬的眉梢郁闷的神情一闪而过,冉沫弥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让衡昀晔吃瘪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这么好玩的一个人,这样特殊的一个存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特殊的……
“哥,我想问一下,圣诞节那天,你是不是要跟爸去参加H-E的典礼?”冉沫弥随意的问问,仿佛在问一些极其平常的事情。
冉沫川有着些许微微的惊讶,因为冉沫弥基本不会问家里的一些事情,基本上不会关心家里的人或者事情,如今这么关心倒是让他有点儿惊讶了。
“不知道,因为我手上没有H-E的项目要批,而爸也没有跟H-E集团有什么交道,去了,也许有好处也许有坏处。”冉沫川笑着说,把拐杖给冉沫弥拿下来,开始把轮椅往家里搬。
冉沫弥知道,官场上的人最忌讳跟商场的人同桌吃饭,现在政策很严,他爸当官又谨慎小心,不愿意给自己落下一点儿污点,希望得以晋升,但是由于家里超生,他爸就一直在常/委的位置上没有往上迈出一步,他爸知道自己迈不上去了,于是就想把冉沫川给推上政/治的浪尖上,这次大型的宴会肯定会有有腕力的官员,冉楚河自己不想抛头露面,但是又想给冉沫川拓宽渠道,所以很有可能是冉沫川去。
“能带我去吗?”冉沫弥直接开门见山。
“你?”冉沫川觉得不可思议,冉沫弥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基本不会掺和这些事情,家里的亲戚请他去吃饭他有的时候都嫌麻烦,非常不喜欢这些喧闹的场面,今天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些?
“是啊,我想去看看H-E集团创始人衡先生是什么样的,跟传闻之中有什么不同。”
“我想想。”冉沫川想了一下,最终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就是觉得这个时候的冉沫弥太冲动了,不像那个从容优雅的冉沫弥,他笑了笑:“小弥,这件事要通过爸的同意,你去给爸认个错,别太固执了,如果他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冉沫弥点头:“好。”
冉沫川第一次见冉沫弥点头点的这么顺从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狐疑,以前冉沫弥宁愿离家出走都拒不认错,可是现在让他认错仿佛轻而易举,这一举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冉沫弥平静的看着窗外,落叶已经落完,枝头光秃秃的,他不知道这次宴会的结果会怎样,就是有点儿担心。
冉沫弥也知道这个时候,他有点儿冲动,可是人这一生难免会有莫名其妙冲动的时候,或许为了某一件事,某一个物品,某一次消费,亦或许是为了某一个人,某一份那种点点的牵挂与担忧……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特别的,他说的话是特别的,他的笑容是特别的,他面对你的时候,也是那么那么的……特别!
特别到不经意间觉得很想念,很牵挂,很暖心……
尤其是,此时的年少,此时的天真,此时的纯粹,此时的单纯……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支持
☆、第 20 章 圣诞节(中)
冉沫弥走到二楼,撑着拐杖走到冉楚河的书房门外,里面穆琼与冉楚河的声音透着门缝传出来。
穆琼哭诉着:“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回家来连招呼都不打,我给他买了一条暖腿的毯子,他连声谢谢都不说,一直冷着脸,我那几天有点儿忙啊,我又不是没去医院照顾过他,我看着他同学在照顾他,我就没去,我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着,他至于那么针对我吗?”
冉楚河安慰安慰穆琼,声音温和:“好了,好了,别哭了,小弥就那样啊,又冷又傲,对我都这样,对你也一定会这样的。”
“什么啊,他明明就是针对我。”穆琼哭诉着。
冉沫弥到现在都不大记得那些事情了,他没啥印象,就是不知道阿姨为什么要拿出来说,他爸当时在北京出差,他哥很忙,他的腿伤了,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阿姨身上,可是那几天阿姨不仅没来,甚至连住院的钱都没给他,那些钱全部是他自己出的,当时衡言与晋宜修过来看过他几次,衡昀晔被关进看守所还让边城与白月光轮流照顾他,要不然当时他一个全身是伤,腿还断了的躺着床上不能动的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来。
现在他回来了,阿姨却旧事重提,他不在乎当时是怎样的情形,也不想管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偏偏这些事要招惹上他。
敲了敲门,书房里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冉楚河问了声:“谁?”
冉沫弥沉声:“爸,是我。”
冉沫弥走进去之后看到阿姨在擦眼泪,眼睛红肿,颇有一番梨花带雨。
冉沫弥冲着阿姨微微点头,优雅一笑:“那张毛毯子很好用,盖上之后腿一点儿也不冷。”
穆琼尴尬的笑了笑:“是,是吗,你喜欢就好,早点儿把腿养好,别让你爸与我操心了。”
冉沫弥微笑点头。
穆琼很识趣:“找你爸有事吧,那我先出去。”站起身,慌忙的逃走。
冉楚河看了冉沫弥一眼,说:“坐着说。”
冉沫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歉然的微笑:“之前是我的错,让您担心了。”
冉楚河神情有着微微的惊讶,感叹,他与长子一样,不明白冉沫弥为什么认错,之前他宁愿冷战离家出走都不愿意认错,执拗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现在突然认错让冉楚河怀疑冉沫弥有事求他。
果不其然,冉沫弥直接而简单的开口:“听说H-E集团有一场宴会。”
冉楚河刚刚是微微惊讶,这次是非常惊讶:“你想去?”
冉沫弥点点头:“爸,您去吗?”
冉楚河摇了摇头:“我不能去,但是你哥必须去。”
想了一会儿,冉楚河沉思说着:“你去也好,你这性格不适合做官,说不定多认识认识商场上的人,以后也能拓宽资源,总该有条活路。”
冉沫弥点头,顺从:“我知道。”
冉楚河叹气,之后便严肃说着:“我不是担心别的,你就是太理性,又太固执,当理性与固执杂糅在一起就是致命伤,你如果要去,你这冷淡的性格收一收,千万别得罪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