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额头上青筋都露了出来了,咬牙切齿道:“抓住她。让我看看太子殿下是要母亲还是要太子之位。”
云熙竖起了大拇指道:“这招厉害,其实我也想知道呢。”
独孤氏气道:“你也就这会耍耍嘴皮子,别以为我会和安庆绪及史思明那样对你怜香惜玉。”
云熙皱眉道:“说话就说话,为何要含沙射影?你亲眼看到我和史思明的?还是你躲史思明床底下了?”果然女人不为难女人只是一句俗话,女人为难起女人来,那才叫狠。身心打击一起上。
独孤氏脸色发白,直喘气道:“快抓起来,粗俗!”然后恶狠狠的说:“你不承认安庆绪和史思明,那到时候我给你找十个八个男人,看看太子脸上好不好看?”她恨死她脸上的淡然,显得她就如同嫉妒的泼妇。
于是一群人过来了,云熙踹翻了最近的两个嬷嬷,欺身上去,一把抓住独孤氏,笑道:“贵妃,我可不会只耍嘴皮子呢。”
云熙速度太快,独孤氏被掐住脖子的时候,还在发呆。等她反应过来,脸色立即苍白起来,战战兢兢的说:“你想做什么?”
云熙一边随手抽过一个上来胡乱攻击的嬷嬷的腰带困住了独孤氏的手,一边制住其他的人,刚站起来,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
她侧身一让,定睛一看,是一个男人,看着他内敛却发亮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是一个高手。但是和她相比,还是差点。
很快,那个人就被制住了,云熙直接一掌劈向他的脖颈。再迅速上前抓住要逃跑的独孤氏,往里一扔,再去抓要向外跑的一个嬷嬷,打晕了她,再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信没有人注意,才慢慢的进屋。
独孤氏害怕的缩成一团,嘴硬道:“沈妍,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皇上是不会饶过你的。”
云熙拉出一个小杌子,坐在独孤氏的旁边,道:“我还要感谢贵妃选择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呢,刚刚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发现。”说着左右看了看,还点点头,道:“金屋藏贵妃,很不错呢。”
然后又故意顿了顿,道:“至于我想做什么?贵妃先前不是应说过了吗”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想看看韩王是选择母亲还是选择王位呢,也想让贵妃经历我所经历的。看看皇上脸上会不会好看,会不会也如同嫌弃我一样嫌弃你。”
独孤氏恐惧的摇摇头,泪如雨下,求饶道:“皇后殿下,都是我的错,你饶恕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云熙看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我落入你的手里,你会饶恕我吗?你只会变本加厉吧。”说着上前一把扯开她的腰带,独孤氏顿时晕了过去。
云熙切了一声,有些无趣:“这么胆小还想做陈浩南?”上前拍拍独孤氏,道:“快醒来,要不然我就把你和你的暗卫放在床上了哦。”
独孤氏睁开肿得如核桃一样的眼睛,颤抖道:“皇后殿下,饶过我吧,我以后不敢了。不,不,是以为我都听皇后殿下的,不敢再有违抗。如有半分虚言,叫我不得好死。”见云熙不为所动,她立即追加道:“韩王和华阳公主也会被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云熙起身,冷然的看着她,道:“为了活命,你倒是也狠心。”说完解开她的腰带,“我呢,也不怕你来报复,你要报复最好一击就中,否则我定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走出大厅,她解开一匹马,风驰电掣般了离开了院子。跑了几个胡同,她才发现这里竟然是长安最繁华的中心,所谓大隐隐于市,独孤氏还是很聪明的。
她骑着马去了长安郊外,经纬河边河上都热闹非凡,好似几年的内乱对此没有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时她看到河船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好笑:李豫和独孤氏这时越好一起出来吗?幸好独孤氏没有上船,否则画面太美!呵呵。
李豫眼睛瞥了一眼,只觉得人群中有个身影有些熟悉,可再定睛一看,却只有一个卖梳子的老太太。他无趣的回过头,只当自己眼花。
因为遇到李豫,云熙立即快速的离开了河岸,放生了马之后,才平复了心情,然后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府邸。
又几日,一大早她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打开一看,竟然是王平清。见到她的身影,王平清立即迎了上去,道:“沈兄,你出去了?我都等好久了。”
云熙开门让他进去之后,才道:“王兄有事?“
王平清突然兴奋的跳了三跳,云熙嘴角抽搐,道:“你这是学青蛙还是学□□?“
王平清毫不在意的说:“沈兄,我刚刚去太子府中拿书信,太子殿下给我们都写了信。诺,这是给你的。”一手拿出信件递给云熙,一边激动的说:“太子殿下抄了回纥叶护的后路了,唐军大胜,马上这消息就要传遍天下了。”
云熙一边看信,一边道:“那太子殿下岂不是马上要回来?”
说到这个,王平清有些苦脸,道:“沈兄,听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准备让太子驻守东都一阵子,等东都百姓稳定了再回京城。”
云熙手顿了一下,才道:“那我先去东都等着大人吧。”
李豫又犯了疑心病了,虽说天家无父子,但是李豫也就这一个成年儿子,且最厉害,还有什么好选的呢。不过无所谓,韩王李迥即便再得李豫喜欢,可是却太过年幼。而此时大唐到处都是战乱,李豫还需要这个大儿子替他卖命呢。那么李适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太子地位牢固,太子府内李豫就会替他好好保护好,那么她呆在长安也没有事,索性就去东都看看。
王平清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道:“你竟然要去东都?“
云熙反问道:“我作为令史,自然是太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啊?”
王平清立即附和道:“我也跟着去,怎么说我也是令史呢。”
云熙看了他一眼,道:“到时候别拖后腿。”和王平清处久了,她也渐渐了解了,他这人才能平庸,表面看起来是一个纨绔,可却意外的有一颗赤子之心。他认为是朋友的,那简直就是掏心掏肺。
比如她,明明她坑过他,可却莫名其妙的入了他的眼,被他引为知己。除了李适送来的东西,也就他的东西最多了。
幸好她知道他府里姬妾众多,要不然她都要怀疑这厮有断袖之癖了。
王平清如同军士一样站好,承诺道:“在路上我完事听沈兄的,要是我拖了沈兄的后退,沈兄可以讲我扔去喂狼。”
云熙摆摆手,道:“你宫里门道多,最近宫里可有什么消息?”李适不在,好多消息她只能通过地头蛇王平清来了解了。也不知道独孤氏后来怎么蒙混过关了。
一说到八卦,王平清更是精神了,幸灾乐祸道:“我正要和沈兄说呢,宫里皇上和贵妃吵架了,都好几天没有说话了。据说是几天前,贵妃父亲病重,贵妃微服去了独孤府,出来竟然发现皇上再泾河的花船上,于是就闹了起来。”
云熙想起船上李豫的身影,哂笑道:“皇上疼爱贵妃,用不了两天就会和好的。再说还有韩王和华阳公主在呢。”没有想到独孤氏反应倒是快,这理由简直天衣无缝。她身上的伤口养个四五天才能完全看不出痕迹。
王平清啐了一口道:“呸,要是皇后娘娘在,哪里有独孤贵妃嚣张的份?”还一直为难她阿姐,她又不是正经婆婆,偏偏喜欢装,不过再怎么装,皇上也不会封她为皇后的。只能干瞧着。
想象独孤氏憋闷气的样子,心里终于好受点,继续道:“可惜太子一直在找皇后娘娘,都没有找到。对了,沈兄,还记得当初和我一起的赵石和孙铭吗?这两小子竟然投靠了独孤氏,做了独孤家的座上宾。这都是我识人不清,让沈兄看笑话了。”说完还起身做了一个揖,表示自己的歉意。
云熙总算知道了为何独孤氏会顶上了她了,合着是这两人为了表功就胡言乱语,谁知却歪打正着了呢?
她安慰道:“王兄,不用在意。独孤家的门槛哪是那么好进的?这两人卖友求荣,在哪里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王平清心里激动,上前握住云熙的手,道:“沈兄果然是我的知己,我也是这么想的。”
云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覆在她手背上的手,这厮真的不说断袖?她在外拌男人,还特地学了男人的做派,她自信要是她不变声,没有人会发现的。那么王平清就真的是断袖?
终于瞧见了云熙意味不明的眼神,王平清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动作,立即弹簧一样缩了回去,哂笑道:“沈兄,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云熙用帕子擦了擦手,道:“希望王兄下次记得,否则王兄的手也不用要了。”
王平清反射性的将手背在了后面,吞了吞口水,道:“知道了。”心中却在哀嚎,他怎么就忘记这祖宗看着很孱弱的书生样,但是这厮竟然能拿着大刀将一个梨花木的桌子砍成两半!还能将他一下子摔倒在地,太让人不敢置信了,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挑衅他了。
想到这里,他讨好道:“上次的梨花木柴火好用吗?要是不好用,我可以搬好多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