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离开那个魔窟了。还好我机智,把随身的小背包带了出来。”周允晟趴在薛阎腿上直喘气,手指不老实的戳了戳他腿上的肌肉。
“弄错地方了。”薛阎握住他手腕,引领他朝更私密的地方探去。
周允晟老脸一红,紧接着报复性的捏了捏,见男人露出似痛苦似欢愉的神色,这才哼笑着去吻他削薄的嘴唇。两人许久没有相聚,顿时颇为缠绵,车子稳稳停靠在别墅边,薛老四等了十分钟,掐着点儿说道,“亲了半个小时,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才下飞机,还没吃晚饭,吃饱了你两也能干点体力活,何必耗在车里,又不舒服。”
“你说的有道理。”周允晟拎着小包跳下车,随即弯腰把爱人抱出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薛老四打死也不相信身形纤细的少年会如此轻松的抱起牛高马大的老板。老板少说也有85公斤,这标准足可以用彪形大汉来形容,跟少年小绵羊的形象完全是两个极端。然而现在,瘦弱纤细的小绵羊却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头猛兽抱在怀里,还是公主抱,那画面实在是太美,薛老四不怎么敢看。
他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推到少年脚边,低着头跑进屋,怕多看一眼被老板杀人灭口。
“放我下来,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见少年看也不看轮椅一眼,径直朝前走,薛阎沉声提醒。
“你是我的优乐美。”周允晟没头没脑的开口。
很遗憾,薛阎完全没法get这句话的亮点。
周允晟不得不笑眯眯的补充,“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话落呲开一嘴大白牙。
薛阎扶额,想笑却极力忍住了,用力捏了捏少年顽皮的嘴唇,徐徐说道,“我过几个月要去德国动手术。”
“打算治腿?被我抱来抱去的伤自尊了?”
“不,与尊严无关。当表演结束,许多人站起来为你鼓掌,我却只能坐着。离开会场的时候薛子轩能把你护在怀中穿过人群,我同样只能坐着。因为这双残缺的腿,我能为你做的事很少,未来你却要为我付出很多,所以我想把它治好。”爱能让人变得更强大,薛阎现在就想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如此才可以保护他最珍贵的宝物。
“其实你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周允晟低下头亲吻爱人,眼角略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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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来做晚饭,你们先看会儿电视。”帮爱人换好居家服,穿上拖鞋,抱到楼下的沙发,周允晟走进厨房翻看冰箱。
“你会不会做?”薛老四露出极不信任的表情。
“别忘了我是留守儿童,连饭都不会做早饿死了。”周允晟把需要用到的食材一一拿出来,然后套上围裙。
“说实话,你一点儿也不像资料里记载的留守儿童。更像豪门贵公子,有时候又像艺术家,总之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很能唬人,力压多少青年才俊。你真是黄怡本人?”薛老四斜倚在厨房门口,眼里全都是怀疑。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我。”周允晟嗤笑,见薛阎操控着轮椅凑过来,连忙拉上门斥道,“做饭有什么好看的,一边儿呆着去。”
薛老四摸摸被撞扁的鼻头,把老板推到客厅。
事实证明周允晟的厨艺很不错,几样家常小菜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餐桌上,香气逼人。薛老四饿得狠了,一边大口扒拉一边赞叹不绝。周允晟自己都没顾上吃,尽往薛阎碗里夹菜,薛阎也忙着给他夹,两人的筷子好几次在空中架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紧接着便是两人愉悦的低笑。
“吃饭就吃饭,秀什么恩爱?”薛老四对此嗤之以鼻。
“我都还没开始秀,你就受不了了?”周允晟翻了个白眼,把吃空的碗碟放进洗碗机,又从烤箱里取出三个纸杯蛋糕,用托盘端出来。
“餐后甜点,刚烤好有点烫,慢慢吃。”他刻意加重了‘慢慢吃’三个字。
但薛老四根本没听,拿起蛋糕两口就吞了。
周允晟立即捂住爱人嘴巴,警告道,“别学他,当心噎死。”
薛阎自是什么都听媳妇的,从侧面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周允晟双手托腮,目光专注,看见爱人咬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伸长脖子朝纸杯里看,心下直嘀咕:怎么还没吃到?
恰在这时,薛阎嘴里发出咯噔一声响,门牙被某种硬物崩了,取出来一看,竟是一枚男士钻戒。
周允晟爽朗的笑起来,一边把钻戒套进他无名指,一边说道,“看见新闻里报道,有人为了像这样求婚曾经把爱人噎死过,我还担心你也悲剧了。没噎死就好,没噎死咱们就结婚,别浪费生命。”话落看向捂嘴忍笑的薛老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这个理儿。”薛老四狂点头,脸颊憋得通红。
薛阎盯着钻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感冲昏了他的头脑。
“你答不答应?答应了咱们就办几桌酒,上个族谱,趁这几天有空把请帖发了。老攻,给个准话吧。”周允晟搂住爱人脖颈,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嬉皮笑脸的表情特别欠操。薛阎僵硬的转头,现在就想把他摁在餐桌上狠狠的进入,他怎么能这么招人爱呢?
薛老四被一句‘老攻’给逗得笑喷了,连忙捂着嘴往外跑。难怪刚才说还没开始秀恩爱,这会儿来真的果然闪瞎他钛合金狗眼。
“哥,明天我带几张请帖的样式过来,你们一块儿挑一挑,我等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大门砰地一声关紧,薛阎立即将少年抱起来按压在自己肿胀不堪的坚硬上,用极其粗鲁的方式啃咬他红润地唇瓣。爱他,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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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轩回到家里,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黄怡呢?”薛瑞心急的追问。
“被薛阎接走了。”
“反了天了!要不是我带他回来,他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一头白眼狼,想用薛阎来压我!我不吃这套!静依,他不去你去,十国峰会的表演很重要,这几天你辛苦点,多练习练习。”薛瑞理所当然的吩咐。虽然薛李丹妮和薛子轩都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音乐家,但他本人却对音乐一点兴趣都没有,并不明白同样的钢琴曲被不同的人弹出来会有什么区别。今年恰逢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而十国峰会的前身便是反法西斯联盟,《我的帝国》是必演曲目,具有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绝不能推辞。由于黄怡获邀,他也能借他的光得到一张请帖,从而出席最后一晚的酒会。这是他摆脱本家走向更高层次的契机,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所以不管是黄怡也好,还是薛静依也罢,反正两人之中的一个必须上台表演。
“你说什么?疯了吗?静依她怎么能行!”薛李丹妮失声尖叫。少年那是什么水平?丢到上世纪的欧洲也是最顶尖的钢琴演奏家,足以与西尔斯等巨匠比肩,能是薛静依随意代替的?而且还是演奏《我的帝国》这等史诗级巨作,薛静依恐怕连一个小节都坚持不了。
女儿究竟有几斤几两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有天赋,但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永远不可能达到黄怡的高度。
“奉劝你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薛静依不行。”薛子轩头也没回的朝上走。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少年的控诉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响,宣示着他已经对薛家的阴谋有所察觉,否则不会说出‘让我成为静依的影子’这种一针见血的话。他其实一直都很不安吧?所以才会忽然爆发。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安抚他,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除了这个,薛子轩没法考虑别的。
薛静依原本想拒绝,听见母亲和兄长的齐声否定,好胜心忽然冒出来,点头道,“爸爸,我可以试一试。”不就是《我的帝国》?只需加紧练习,她也能弹奏出来。
“好女儿,爸爸不相信黄怡能弹的你会弹不了。不就是照着五线谱按琴键吗,简单得很。”薛瑞漫不经心的摆手。
薛李丹妮无语了,薛子轩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父女两。
“这是十国峰会的演奏,如果出了差错将造成政治事故。薛静依,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以你的水平,再练十年也赶不上小怡。”仔细听,他淡漠的语气中竟隐含了一丝轻蔑。
“是啊,弹不好咱们家会被问责的,静依你别胡闹。”薛李丹妮去拉扯女儿。
“我没有胡闹,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练练就好。”薛静依非常固执。母亲和兄长越是劝阻,越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碰钢琴,但是在梦里,她会变成黄怡的模样,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坐在大厅中央尽情舞动指尖,醒来后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叫她能回味一整天。她想这一定是未来的自己,比黄怡更优秀的自己。
她是如此坚信着,以至于不愿意听任何人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