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散了。甚至出现了自己会死在床上的错觉——这种感觉只有在末日那个世界的时候出现过,问题是那时候的陈立果还有泉水可以解决一下身体的疲惫,现在却只能硬撑着。
于是一周之后,陈立果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陈立果哇哇大哭,和系统忏悔,说他知道错了,请求总部支援。
系统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施主早些领悟该有多好。”
陈立果说:“……”一周没说话,这系统还行不行啊。
系统说:“我可以在你行那龌蹉之事时,在你脑袋放金刚经以达到净化灵魂的作用。”
陈立果说:“能说的通熟易懂一点吗?”
系统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精神阉割法。”
陈立果:“……”算了还是再忍忍吧,这系统还真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啊。
伊淮进来的时候,看见陈立果在发呆。
他轻轻的叫了声:“先生。”
却见陈立果眼神里竟是流出几丝恐惧。
伊淮说:“先生,你别怕我,今天不做。”昨天医生才来了,和他说再继续做也不用叫医生,直接拖出去埋了就行了。
伊淮虽然有点不乐意,但也知道劳逸结合——这要是让陈立果知道了,估计会指着他鼻子骂滚你娘的劳逸结合。
伊淮说:“先生想不想出去走走?”
陈立果低低道:“不去。”他根本动不了。
哪知伊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个轮椅,然后笑眯眯的说:“先生,我推你出去好不好?”
陈立果冷冷道:“我不想去。”
伊淮说:“可是外面下雪了……”这座城市下简直是奇景,伊淮印象之中,只记的他小时候下过一次。
陈立果依旧表现出了抗拒。
然而伊淮却转身去取了陈立果的大衣,道:“先生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陈立果心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好好好,依你依你。但是脸色还是阴沉着,看着伊淮把衣服披到他的肩膀上也不曾动一动。
伊淮说:“我最喜欢下雪了。”
陈立果就听他胡吹,他记得伊淮这小混蛋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因为一到冬天伊淮就会皮肤干燥甚至皲破流血——擦再多保养品都没用。
今年伊淮肌肤上也有破口子,不过身上不严重,几乎都是在手指耳朵嘴唇这些地方——所以从外表上来看,陈立果和伊淮居然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被人打了的模样。
外面雪下的不大,但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
伊淮推着陈立果走在外面,陈立果坐在轮椅上,感觉自己是个韩剧里病入膏肓的病人,看着树梢上仅剩的叶子,简直想说出一句:叶子落下的时候,大概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之类的台词。
陈立果说:“啊,这雪,这风,这树叶!”
系统:“……”
陈立果说:“真是——好,漂亮啊。”
系统:“……”
陈立果说:“我的,生命,也被,这,雪景,净化,了。”
系统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立果:“真他妈的冷也不知道伊淮这龟孙大冷天出来嘎哈。”
系统:“……”
陈立果说:“你想说脏话吗?”
系统说:“想。”
陈立果说:“嘻嘻嘻,可是你不能说,我能说,嘻嘻嘻,fuck you man~”
系统:“……”干你爸爸。
伊淮看着陈立果凝视着树梢上的叶子,眸中神色一片黯淡,不由的心中一惊,他道:“先生。”
陈立果和系统飙脏话飚的正开心,被伊淮这么而叫的差点没把脏话说出口。
伊淮说:“先生,你在想什么?”
陈立果心说我在想系统什么时候会自爆。
伊淮说:“我知道你很想离开我。”
陈立果心道,不不不不,大兄弟你想多了,按照系统天天念经的这个尿性下个世界我估计会变成草履虫几亿年后才能进化人类——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伊淮说:“但是不行。”他握住了陈立果冰凉的手,说,“你不能离开我。”
陈立果被伊淮浓烈的感情感染了,觉得自己再次充满了力量,能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打上圣洁的一炮。
伊淮说:“先生,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来找你的。”
陈立果此时的思维已经炸成了天边的一朵烟花,所以他听到伊淮这句话时,完全没有多去想其中隐藏的含义,想的最多的是:别来了,草履虫没菊花,来了也是白来。
伊淮看着陈立果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才让他的先生有了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陈立果说:“伊淮,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伊淮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