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亏了,锦绣还觉得他是在敷衍,本来想试探一下的,谁想到他回的这么快,喜欢是能这么简单就能说出口的么,总觉得这样说了,喜欢本身就显得不珍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矫情,还这样脆弱。锦绣继续问道,“皇上觉得,那蒋姑娘生的怎么样?”
“没看清楚。”
“……”
他说的一本正经,锦绣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没看清,还是故意说着让她开心,不过不能否认,她听着确实挺开心的,自家的皇上,面对美色也能视而不见呢。“皇上没有觉得她和谁很像?”
“都说了没看清,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和谁像,再说了,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好吧,看来是真的没看清。你没把别人看清,别人可是把你看得清清楚楚的。锦绣觉得,守护皇上这件事,真是任重道远呐。
矛盾解释清楚了,两人也没有在这里多留着。
太后这边,因为皇上走的急,反而让场面上尴尬了许多,尤其是看着泫然欲泣的蒋姑娘,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毕竟,这位可是太后娘娘带回来的,且太后言语之间,像是对这位姑娘很是满意,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还没有人敢触太后霉头的。
皇后走过去,拍了拍蒋仪的手,温和地说道,“蒋姑娘不要介意,贵妃娘娘本就是这个性子。”
蒋仪还没缓过来,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说过,觉得十分难堪。她身子不好,受不得气,所以对什么都是心平气和的,如今遇见了贵妃和皇上,才知道有些事情碰上了就没办法心平气和。
贵妃怎么能这样,皇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蒋仪看向皇后,觉得很是委屈,不过还是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这没什么,臣女不会介意的。”
太后像是怜惜她,“好孩子,也就是你脾气好,否则今日还不知道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算了,是臣女身份不够,攀不上贵妃娘娘的。”
太后听着笑了一声。身份?那也贵妃最缺的便是身份了。她才刚回宫,日子还长地很,不愁没有会会这个贵妃娘娘的机会。当年的陈贵妃,家世显赫,集万宠于一身,最后还不是死了,死了以后,先帝还不是同样的留恋于后宫?帝王之情,哪里会有那么纯粹,现在皇上肯护着,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太后身后都是妃嫔,这些人,也都是过来观礼的,因为太后突然回来,都不敢走。太后巡视一圈,多是之前就认识的,对她们也了解地很。
皇上人都走了,她们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太后想了想道,“都散了吧,听说还有宫宴,正好哀家也有事情,一道去吧。”
“是。”众妃嫔跟着太后,一道往同一个方向去了。
当初太后去寺中礼佛,宫里的妃嫔很多都觉得意外,太后虽常年读佛经,但并不是不爱权的人,宫权也都是紧紧地握在手里,只有皇后,能分到一些。每日请安,也要求宫妃一次不落,容不得有半点不敬。
这样的做派,却在几年前突然对外宣布,说是要出宫,弄得别人摸不着头脑。如今回来了,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她们方才听到通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几年不见,太后行事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有那喜怒,也是和往年一样捉摸不定。
太后走在前头,左后面是蒋仪,皇后在她右手边,一路虚扶着。等到了地方,太后忽然问道,“永嘉的未婚夫,是哪一位?”
皇后这才知道,原来母后说的有事是这件事。也对,母后一直很喜欢永嘉。
皇后看了一眼宫宴中的人。今日来的人十分多,平日能上早朝的,都带着家眷来了。宴席沿着湖,一直摆到尽头,场面颇为壮观。真是,宾主尽欢。
这么多人,就是整整齐齐的坐着,想找到一个人都是不容易的,不过那些人显然没有那么规矩,动作都看向一处。众人的焦点,便是皇上和今日的贵妃了,皇上也算是大方,就这么让贵妃出现在众人眼前,也不藏着。
皇后眼神扫过那边,意外地发现,那赵家公子就坐在不远处。神色平静,望着皇上的方向,手上端着酒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看皇上那里,可是又恍惚不定的。
皇后道,“母后你瞧,那边的就是赵家公子,永嘉的未婚夫。”
太后顺着她指的看过去,就见那边独自坐着一个男子,锦衣墨发,目若朗星。是个出色的青年,太后心里肯定到。原本永嘉让她赐婚,她还犹豫过,虽说赵家地位不比寻常,到底急流勇退了,在朝堂上也比不得之前的地位,现在看来,选赵家公子也挺好,观其气度,就知道这位必然不是池中物。
她颔首,随即说道,“走吧,人也都看到了。”
皇后差异道,“母后过来这边,只是为了看看赵家公子?”
“若不然还能为了什么?”宫宴,她这一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的,她还能到这里看什么。“你且随哀家过来,有些事要问你。”
皇后见此,也不说什么了,跟着太后回去了。永宁宫是历代太后住的地方,虽然太后不在这边住,但是平常的宫人还是不少的,毕竟每日打扫就要许多人手。
如今忽然见到太后回来,这些人也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般,忙出来迎接。
太后对这些人没什么印象,只让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出来挨个的打赏。
等事情都结束以后,才关上门,开始问起了话。她这些年在外,对宫里头的事,朝堂上的事,就是知道,也不是很清楚。尤其是现在这情况,确实有些不在掌控了。
☆、83.第 83 章
这日,永宁宫的人都知道主子回来了,也知道太后同皇上在屋子里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离开的时候,皇后脸上有些不自然,也不知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宫宴过后,赵清泽回了赵家的马车,今日也没有饮多少酒,他却觉得有点头疼了。
到了赵府,赵清泽从马车上下来,赵夫人见长子精神不大好,不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赵清泽揉揉额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一面安慰母亲,“没什么,许是喝了几杯酒。”
赵夫人责怪道,“本来就不胜酒力,还去喝什么酒。”赵清泽笑笑不说话,两人往里面走,赵夫人忽而对他说,“今日在宫宴上,竟然没有见到永嘉郡主,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日子怎的她却没有来?”
赵清泽兴致缺缺,也没听清母亲在说什么,随口附和了两句。
赵夫人见他这样子不满意了,再怎么说,永嘉郡主也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呢,以后可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人,彼此之间这样可不行。赵夫人又操心开来,朝他说道,“前些日子,我听到流言,说是成王府想去宫里请太医,本来还想着这是谁生了病,今日看来,恐怕就是永嘉郡主了。只希望不是什么大病。你这个未婚夫,未免也太过上心了,什么都不管。”
赵清泽扶额,无奈道,“娘,成王府的事情,咱们还是少管一点吧。”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祖父说的,何况这里面的事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情况,成王府又是什么情况,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赵家原本只想着退居二线,谁料道太后会赐婚,和成王府沾上了姻亲,以后赵家想复起,就难了。
赵清泽说这话未尝没有悔恨。他只是救个人,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本定好的未婚妻成了别人的不说,还给赵家惹上这样一桩事。
他至今还记得,祖父听到赐婚的消息后,生生吐了一口血,最后却还是没有声张。即使是太后的懿旨,代表的也是皇家的意思,赵家无论如何也得认了。
可是他说的这在赵夫人听来就不对劲了,“成王府是成王府,永嘉郡主是永嘉郡主,纵使成王同皇上关系再不好,也不能将责任放到永嘉郡主身上。”
“娘,我都知道。”他如何能不知道。
赵夫人道,“你知道便好,永嘉郡主就是再不好,出身总是没得挑。”
赵清泽忽然不想听母亲再说下去了,加快脚步往里面走。赵夫人见他又是这样躲着不同,心里一气,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拦着他道,“知道你不愿听,可是该说的话我也不会少说。赵家一门清贵,历代主妇哪个不是大家出身,倘若赵家长媳换成了叶家的那位姑娘,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永嘉郡主虽说性子强了一点,可是高门主妇该有的她是一点也不少,你可别不懂得珍惜,辜负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