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开口:“我不建议你拉拢他。他是靠谱,但是他不该是站在六王府一边的,我看得出来,皇上对他很赞赏。他今的位置虽然极低,那是因为方志蕴没什么好的家世。咱们都说求贤若渴,只看才华,寒门之子也一样可以光耀门楣,可是那可真就是说说,从古至今,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人呢!这几十年,但凡是得到重用的,都有好的家世,即便不然,也是出身清流。如方志蕴这样的完全没有。皇上用他,心里还是有忐忑的,所以咱们这个最年轻的探花郎,去祁县做了县令。”
时寒停了下来,戳阿瑾:“你都换了我三张牌了,还想怎么样,有完没完啊!”
阿瑾丝毫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她理直气壮:“你就该让着我的啊。你比我大呢!”
谨言都觉得有点丢人了,他家妹妹还真是不客气!
时寒笑:“既然如此,我们打个小赌,如若你能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猜到,并且告诉谨言,我就允许你再换两张牌。”
阿瑾嗷嗷叫:“这样的好事儿,我不答应就是蠢了。”
谨言:“我猜不出时寒接下来要说的,你又知道?”
阿瑾得意洋洋:“怎么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呢!青梅竹马就有心有灵犀的好处。哥哥作证,我和时寒哥哥这个赌,敲定了。”
时寒摊手:“请吧,嘉和小郡主!”
阿瑾边是琢磨继续换哪两张牌,边是浑不在意的言道:“祁县十分特殊,他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又是有名的困难之地,给方志蕴安排在那里,是个好的试水,皇爷爷要知道,方志蕴是不是一个死读书的人,如若是,那么也不必继续重用了。如若不是,那么便是可以利用祁县的政绩将他提起来。如今朝中都是名门世家公子,也是时候出来一个新人了。既然皇爷爷看中了方志蕴,那哥哥再看中,不就是显出和皇爷爷共同的看法了么?皇爷爷应该很高兴,很高兴他比较喜欢的孙子有这样的好眼光。还是与自己一样的眼光。这与我们六王府根本不想争皇位的本意不同。所以,方志蕴不适合靠拢六王府。”
阿瑾停顿下来,看着时寒言道:“我说对了么?”
时寒颔首:“一半。”
阿瑾得意的换了一张牌,她笑眯眯的与谨言言道:“你真是我亲哥,来的太是时候了,呵呵!这次,我要大杀四方了。”
谨言带着笑意:“那你继续说。”
阿瑾清了清嗓子,继续言道:“皇爷爷的因素是其一,其二便是方志蕴这个人,我们见过他,还是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一些性子的。他即便知道我们是去找茬,依旧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有才华,性情又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池中之物呢?既然不是池中之物,便是不会贸然的结党营私,他该是有自己的考量,如若我们轻易靠了过去,许是还会被他上书参上一本,这不合适。除却这般,其他人也会想,哥哥为什么要和方志蕴相交,是不是有心皇位。如今皇爷爷年纪越发的大,虽然身体硬朗,可皇位之争可只会越来越厉害,而不会越来越松散。综上,哥哥不要和方志蕴走的近为好。”
时寒笑了起来,伸手比了一个请。
阿瑾得意的将另一张牌也换了,她歪头看谨言:“哥哥,这样的事儿,你问我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问时寒哥哥呢,十分没有必要呢!我是自家人!不过……不过也是好的,没有哥哥,我泽呢么会有机会换牌呢,哈哈哈!真是棒呆!”
谨言看阿瑾虽然每天都嘻嘻哈哈的,但是说到正事儿,总是头头是道,他甚至有点说不清楚,他妹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小姑娘。
“我经常担心你被人骗了,也担心你傻气的让有心人占了便宜。可是阿瑾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让我知道,你不仅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还是比哥哥更能干、更能看清楚现实的人。”谨言感慨言道。
时寒挑眉:“你那个有心人,是指什么?”怎么好像是说他呢?
谨言肯定:“就说你!”
时寒:“……”
阿瑾:“哥哥多虑了啊。其实我知道这些是很正常的,哥哥之前常年不在京城,对京中的事儿不了解,可是我不同啊,我经常出入皇宫,而且邸报也都会看,所以知道的多。”又想了下,阿瑾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啊,人人都想着,如何好好表现能够让皇爷爷看中,得以继承皇位,可是我们呢!我们天天想着,如何能够差点表现,能够不继承皇位,人啊,真是最最奇怪的动物。”
谨言和时寒想了想,都笑了出来,阿瑾说的对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其实,他们才是最蠢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继承皇位的坏处。”阿瑾啧啧道,“我们多聪明啊!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嘤哒!”
阿瑾调侃着笑,惹得谨言和时寒也笑个不停,道理都是简单的道理,但是真正能看清的,又有几人呢?
“阿瑾说的对,做个锦衣玉食,受人尊敬的闲散王爷,才是真正的会做人。累成狗还要勾心斗角,不是我的人生目标。”谨言微笑:“我与时寒不同,时寒的乐趣是与人斗,我的乐趣是,护住家人,一家人其乐融融。”
时寒挑眉:“与人斗,自有与人斗的乐趣。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阿瑾才不管那些呢,她笑嘻嘻的言道:“那么傅时寒鱼鱼,你知道吗?你要输了呢!”
傅时寒低头,场上这个局势,还真是一边倒……
☆、131|第 131 章
时寒很想告诉阿瑾,其实如若想胜,也未必没有可能,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局势叫做绝地反击,只是,看阿瑾洋洋自得的额模样,时寒倒是不好意思说更多了,如果这次还让阿瑾输了,怕是她就要恼火了,还是让着她几分吧。
时寒摊手:“既然如此,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么?”
阿瑾怒了努嘴,笑了起来:“自然要继续,难能这样大杀四方的局势,如若再不好好虐一虐你,我会觉得不爽。”阿瑾得意洋洋,这样能够绝杀傅时寒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这个人,十分的没有风度,别说是和她,就连和皇爷爷下棋,都丝毫不肯让步,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时寒见阿瑾眼看就要翘尾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觉得,自己百分之百可以赢?”
阿瑾笑:“那是自然。怎么?傅时寒,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哎呀呀,那你来呀,来呀来呀!”阿瑾仰着脸,一脸的“有本事你来,你来!”
这种挑衅,时寒觉得自己还是接下了。
“那我们继续。”时寒微笑:“如若我若是赢了,怎么办?要不要下些花红?”
阿瑾看时寒胸有成足,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你竟然还觉得自己能赢?就这个局势?”
时寒无辜的挑眉:“其实啊,不管什么局势,都不能轻易放弃,也许,我可以绝地反击呢!怎么样?谨言,要不要来赌一赌,赌一赌我们谁能赢?”
阿瑾这才明白过来,时寒所言到的花红,是针对哥哥谨言而来的,而并不是她,她也好奇,哥哥要不要赌。
谨言看向了阿瑾,阿瑾见他眼神里有狐疑,顿时愤怒了:“哥哥,你不相信我能赢?”
谨言呵呵一声:“虽然看起来你是必赢。但是……还真不好说。”
阿瑾觉得自己被激怒了,自己再不厉害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低欧文?我很能干的,我怎么就不能赢?我……”阿瑾小脸儿红红的辩解,看妹妹这样的急切,谨言觉得,还是让孩子多点信心吧。这般想着,便是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赌。时寒,你觉得,我赌阿瑾会赢。”
时寒这时笑的更加厉害:“你赌……阿瑾会赢?”时寒语调长长的。
谨言认真点头:“我赌阿瑾会赢,我自然是相信我的妹妹,我就不相信这样的颓势,你还能赢,这根本就不能发生。”
时寒低头看了看,笑,他对谨言言道:“我再让阿瑾两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