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飞瀑有丝了然轻浮上眉宇间。
“不想去的话,也可以留在此地等探子寻回真正的将军夫人。”收回手掌,陈奕诚站起身。
“能欣赏到那平生鲜少能见着的宏伟景色,岂不是人生一件美事?”云飞瀑亦从寒意透骨的地面上站了起来,拂去一身的冷冽,“我倒是一直想去那里看一看。”
“随你吧。”
披上外衣,陈奕诚大步返回内室。
凝视着那略显冷漠的背影,云飞瀑眼中浅浅的,是若有所思的笑。
在房中梳洗完毕后,云飞瀑在陈奕诚略带讥讽意味的注视下,在纯男性化的中衣外套上了云缎制成的高领冬衣,并提起兼具保暖和掩饰作用的绒缎披肩围在肩胛处,待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他才唤来侍女为他梳头髻。
“夫人,梳个现下帝都最风雅的飞蝶髻可好?”这名被唤作小月的女子是上个月陈奕诚特地为新婚妻子买回来的侍婢。
“不用了,只要简单即可。”末了,云飞瀑又补充了一句,“越简单越好,那些华丽的簪子啊,珠花啊什么的都不需要。”
从铜镜里反射出的眼神是略带迷惑的不解——少夫人今早不是要和老夫人一起用早膳吗?那为何……
“照夫人说的做。”站在两人身后的陈奕诚扬起剑眉,好整以待。
“是。”
应答过后,小月便开始动手梳理云飞瀑那头漆黑如墨,顺滑如水的长发。
“夫人的发质真好。”边灵巧地将丝丝黑发编织成五瓣睡莲的娇媚,小月边由衷地赞叹道,“连京城里那些整天用鲜花浸润头发的官家小姐们都比不上呢。”
“是吗?”扬扬眉,云飞瀑不置可否。
“是啊。”小月认真地回答道。
只才短短地一来一往对话间,如莲般柔美的发髻已梳理完毕,小月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云飞瀑后,从精雕细琢的檀木梳妆盒里拿起一支用淡樱色玉石打磨而成的简洁玉簪在莲髻上比划了一下。
“夫人,就只这支簪子妆点一下可好?”
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铜镜中亦男亦女的美人,下一刻,云飞瀑便险些从梨木凳上滑落——
“小月,我不是说……越简单越好吗?”
“可是,夫人,这已经是奴婢会的最简单的发髻了。”小月扁扁嘴,一脸的无辜样儿。
瞪着头上那朵盛绽的睡莲,云飞瀑仿佛听到自己额头上血管断裂的声音。
“夫人?”
轻咳了两声,“拆了它,换个石髻就行了。”
“啊?”
石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