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映出张清俊绝伦的男子面容,那长眉,那狭眸,那薄唇,堪堪就是素日见惯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秦贵妃的脸。
目光呆滞,再缓缓转向对面的瓜子小脸,英气十足的眉,漆黑如墨的眼,挺直的俏鼻,微翘的红唇,如假抱换,俨然就是自己。
这是虾米状况?
身体对调,灵魂互换?
赵皇张大了嘴,想起那句所谓生日愿望,忽而反应过来,仰天高叫:“阎王,你这断章取义,自作主张的家伙,给朕滚回来!”
秦贵妃皱眉,头回遇上这变脸换身的活计,五官与表情实在有些不搭,怎么看怎么别扭,“阎王是谁?陛下好似知道什么?该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皇吓了一跳,赶紧住嘴,一时气若游丝:“没什么,朕是惊吓过度,语无伦次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秦贵妃向来遇事不惊,沉稳内敛,又是先行醒转,早就掌握了状况,接受了现实,便是安慰道:“莫慌,我想来怕是哪路神仙无聊兴起,错点了这人间命格魂灵什么的,我这就派人去南疆找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赵皇内心有鬼,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那好,事不宜迟,赶紧去请咱师父来。”
秦贵妃又道:“再派人去给摩纳族的大祭师也送个信,他要是闭关辟谷期间有空闲,也回应个解决的法子。”
赵皇连声附和:“双管齐下,甚好甚好。”
当日两队人马迅速出发,一队往北,一队朝南,马不停蹄寻人去也。
剩下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窝在寝宫,房门反锁,凑一起商量对策。
好在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朝夕相处,默契十足,对方的身体啊习惯啊什么的那是了如指掌,无需避讳,对这身体互换之奇事慢慢也接受了,相互安慰一阵,反倒觉得很有新鲜感,只最后定下一条,为避免家人担心,政局不稳,此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师父与大祭师外,其他人等能瞒多久是多久。
于是乎,从即日起,住进秦贵妃挺拔身躯的赵皇留在寝宫看书写字,修生养息;顶着赵皇轩秀身姿的秦贵妃取而代之上朝问政,日理万机。
角色互换,这说起来简单,估起来稍有难度,两人你帮我,我教你,都是聪明绝顶的主,什么如厕,什么着装,什么沐浴,倒是很快就掌握了要诀,摸到了窍门,一回生二回熟了。
谁知次日一早,就出了状况。
这头从未尝过孕吐滋味的秦贵妃从早吐到晚,双从晚吐到早,正趴在床上面色青白,手脚无力,那厢初当阳刚男子兴奋过度的赵皇则是被那正常男子都有的一柱那啥啥吓得嗷嗷直叫。
“爱妃快来!不得了了,朕该怎么办?”赵皇咬唇,该死,这感觉又是亢奋,又是难受,要命至极!
秦贵妃棒着只痰盂吐得头晕眼花,擦了擦嘴,懒懒投来一瞥,“妾身有孕,不能侍候陛下,陛下自己解决吧,要么左手,要么右手……”
赵皇哭丧着脸叫嚷:“可是……”怎么想怎么怪,打死做不出来!
“陛下忍忍吧,我这两个月也是这么忍过来的,实在不行就泡个冷水澡。”秦贵妃扁嘴,心头哀怨,还想着顶多再熬一月就能结束和尚生涯了,没想到,老天竟开出这么个超级恐怖的玩笑,难不成这辈子还要尝尝被压的滋味?
赵皇闭目咬牙,在龙榻上默念金钢经大悲咒,过得好一阵,才觉得僵硬感渐渐消退下去。
奶奶个熊,谁说做男人“挺”好,好个鬼。
秦贵妃眼风斜斜膘过,痛心疾首,牺牲小我:“陛下现在是真男人了,要不要叫小桌子帮着找几个小宫女试试,那个,憋久了确实不舒服……”
赵皇这回反应奇快,“你做梦!别以为朕不知道,朕试的只是个感觉,尽享齐人之福的是你!瞧你这小样儿,哼,告诉你,你给朕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