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被陆捷搅得天翻地覆的,贺佳言过了好几天才缓得过来。
农历新年渐近,贺佳言开始休假,她收拾了点东西回家过年。贺佳墨特地到公寓接她,回程的路上,他对贺佳言说:“楼下那个黄阿姨,前段日子在海洋馆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
贺佳言立即问:“爸妈知道吗?”
“知道。”贺佳墨回答,“是咱妈当着咱爸的面告诉我的。他们知道你年底工作忙,所以才搁着没问你。”
“他们有什么反应?”贺佳言追问。
“我没看出来”贺佳墨提醒她,“不过肯定不太高兴,你注意点吧。”
苦思着对策的时候,贺佳言听见他问:“是不是陆捷?”
她没有说话,贺佳墨就当她默认了。他有点头疼:“妹子,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
贺佳言也很迷惘,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她突然对贺佳墨说:“我……想跟陆捷结婚。”
贺佳墨不知道该叹气,还是该松一口气。良久以后,他才说:“你有把握日后不会后悔就结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也支持你。”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回忆吹乱温柔梦
第三十三章
当晚,贺佳言满腔忐忑地回家。她刚进家门,围着围裙的陶安宜就从厨房里出来:“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特地等到六点半才做饭呢。
“哥来接我了,所以回得早。”贺佳言环顾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父亲的踪影,于是问,“爸呢?”
“他到楼下下棋了,应该差不多回家了。”锅里的菜烧到一半,陶安宜说就就匆匆忙忙地回到厨房。
将行李箱推回房间后,贺佳言到厨房帮忙。其实大部分的活儿已经干完,她能做的只有递个盘子之类的小事,刚把最后一个菜盛好,贺元就回来了。
陶安宜笑了:“你爸肯定装了雷达,每天吃饭的时候总可以准时回家。”
贺佳言也笑:“您跟爸都相处大半辈子了,你做饭要用多少时间,他怎么会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贺元询问了一下贺佳言的工作状况。贺佳言如实相告,同时也有点紧张,她总觉得父亲询问自己的工作状况只是为了切入主题,他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弄清楚楼下黄阿姨转述的事情。
贺佳言心惊胆战整个晚上,父母始终没有提及那件事。直至躺到床上,睁着眼睛发呆时,她发觉自己想得太多了。也许父母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又不清楚她和陆捷现在的情况,最多只当她结识新朋友却没有跟他们交代。
新年将至,街道和各大商场都张灯结彩,四处皆是一片喜气洋洋。贺家这对老夫妇每天都回出门购置贺年用品,他们不想贺佳言经常闷在家里上网和睡懒觉,于是带着她一同出门。
尽管父母已经年迈,但贺佳言觉得自己的精力还不如老人家的充沛。她陪着两老逛了整个上午,原以为完成任务就回家,不料他们只在附近的小餐厅吃了午餐,接着又到文化市场选购对联。
贺元对字画很有研究,他率领着妻子和女儿,从第一个商铺走到最后一个商铺,仔细地对比过各家手写对联,最后才选定一位发须发白的老伯的手迹。
那位老伯问他们:“写什么内容?”
陶安宜和贺元看着那几页对联集锦,挑来挑去也没有挑到符合心意的。贺佳言提议:“就最顶头那副吧,挺好兆头的。”
他俩没有回应,那位老伯就说:“来写对联的客人,家里有老有幼的就喜欢写合家安康一类的;家里经商做生意的就喜欢写财源广进一类的;家里有孩子念书升学的就喜欢写学业进步一类的,今年你们有什么新年愿望?”
贺元继续看着对联集锦,而陶安宜就说:“我愁我这女儿,她哥几年前就结婚有了小孩子,她倒好,现在都不愿意谈朋友。大叔,要不您帮我写一副能开桃花运的对联?”
在旁的贺佳言听了,真的哭笑不得。她对陶安宜说:“妈,您别闹了,写这种对联肯定会被邻居们笑话的。”
“你以为我们被笑话得少吗?”陶安宜没好气地说。
闻言,那老伯眯起眼睛打量着贺佳言:“这姑娘长得好,不用愁,真的不用愁。”
陶安宜说:“长得好有什么用,再过两年就不好了。”
贺佳言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幸好自家父亲终于选了一副朴实又喜庆的对联,才结束了一场让自己无奈至极的谈话。
直至旁晚,他们才带着大袋小袋的年货回家。贺佳言负责开车,陶安宜跟贺元坐在后排座位,兴高采烈地计划着明天要去哪里添置新衣服。
搭乘电梯的时候,他们居然碰见了楼下的黄阿姨。远远看见了她,贺佳言就涌起不祥预感。
这位黄阿姨是他们小区比较讨人厌烦的长舌妇人,她已经退休好几年,平日无所事事,最喜欢就是打听八卦和搬弄是非。贺佳言对她“敬”而远之,只是眼下狭路相逢,就算想躲避也躲避不来。
黄阿姨在等候电梯的人群里看见了贺佳言,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她快步向前,熟稔地跟贺家一家子打招呼:“买了这么多东西,办年货去了?”
陶安宜“诶”了一声,接着问:“你家的也办得差不多了吧?”
“是呀,我儿子跟儿媳妇总爱大手大脚的花钱,不就是过年吗?他们就使劲地给我买东西,吃的用的都堆满家里的储物房。”黄阿姨一脸骄傲,随后又将话锋一转,“佳言,你应该多点回家陪爸爸妈妈,以后嫁人就要相夫教子,可没这么多的空余时间了。我上回在海洋馆看到一个女孩子,特别像你,不过她跟着男人还带着孩子,我又不敢肯定,那到底是不是你呀?”
一个未出嫁的女人,跟着男人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带着孩子就相当让人好奇,在场还有三两个不太熟悉的人在场,他们似乎也有意探听。
贺佳言平静地说:“您没有看错,那人是我。”
黄阿姨换了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原来真的是你,那孩子是谁呀?看着可不是聪聪呀。”
贺佳言只好解释:“他是我上司的儿子。”
多耐人寻味的关系。
电梯恰好抵达,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一群人都涌进了电梯厢。
回家以后,陶安宜进厨房做饭,贺佳言本想跟上去,贺元把她叫住:“佳言,你过来。”
贺佳言坐到沙发坐上,等着父亲发话。
贺元鲜少对女儿露出严肃的神情,他压着怒气问:“你怎么跟上司的儿子也扯上关系?”
客厅的气压有点低,贺佳言努力挤出微笑:“那孩子没人看管,所以我上司才托我看顾他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