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开始不停的咳嗽,旁边的侍女赶紧端药端水,皇太后挥开侍女,刘彻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亲自给皇太后拍背。
皇太后见刘彻的举动,才觉得气儿稍微顺了些,道:“那个陈蹻,为什么还在做丞相?皇上,你不觉得,武安侯的病逝,都是这个陈蹻仗势欺人干的么!就算燕山王刘定国十恶不赦,那干你舅舅什么事情,好几次带着锁链抓进牢里,他是武安侯,不是罪人!”
刘彻道:“母亲别生气。”
皇太后道:“我如何不生气……还要让我把女儿嫁给他?怎么可能!”
刘彻道:“可当时想把皇妹嫁给丞相的也是母亲您,现在已经封了隆虑侯,如果不把皇妹嫁给他,让皇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不行!”皇太后道:“隆虑现在年纪还小,不适宜出嫁,反正我不管,你舅舅已经没了,不能再把隆虑嫁给陈蹻。”
刘彻其实也没想把自己的皇妹嫁给嬴政,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嬴政的,但是这个隆虑侯无论说话行事还是微小的动作,都太像太像陈阿娇了,刘彻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皇妹嫁给他呢。
其实刘彻只是想堵一堵皇太后的嘴,正反都让她说了。
刘彻道:“这件事情朕还要再考虑考虑,母亲之前已经说了,一言千金怎可无信。”
“行了,我不管那么办,隆虑是我的女儿,我说了算,皇上有事的话可以去忙了。”
刘彻也没再多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道:“母亲若是累了就多休息,儿子先走了,巡幸的事情一准备好,朕会让人来请母亲准备的。”
皇太后点了点头,闭起眼睛来,挥了挥手,示意刘彻可以走了。
阳信长公主因为想嫁给卫青的事情,三天两头的往宫中来,卫子夫一心想要这门亲事,可是奈何卫青铁了心不同意,卫子夫没有办法,只好先搪塞着阳信长公主,说卫青忙,刚回来为了巡幸的事情忙的都没来过椒房殿,所以没能问的了。
阳信长公主很聪明,但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自己的婚事,觉得羞涩的难以启齿,所以也就没有催得太紧。
阳信长公主这天又从椒房殿出来,说是聊天,其实就是打听卫青答没答应,不过可想而知仍然无功而返。
阳信长公主远远的正好瞧见了嬴政,她还记得那日宴席上嬴政不理自己的示好,心中一时气愤,想要讨回一次,就走了过去,笑道:“原来是丞相大人。”
嬴政见到阳信长公主,面上没有任何变动,只是打量了一下对方,笑道:“长公主从椒房殿出来?”
阳信长公主进宫无非是椒房殿或者东宫,这些天东宫皇太后身子不好,为了田蚡的事情又烦躁,阳信才不会去找这个没趣儿,自然就是去东宫找卫子夫聊天。
阳信觉得嬴政能猜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笑道:“正是呢,我们这些人可比不得丞相大人,丞相忙的是国政要务,咱们只会谈天说地。”
嬴政道:“长公主不可妄自菲薄,若问天下局势,怕是没人比长公主还了解的了。”
阳信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嬴政继续说道:“长公主是卫皇后的恩人,也是大将军的恩人,但是……若长公主能和大将军的关系再近一些就好了,长主是不是这么想的?”
阳信被他提到了心事,登时脸上一红,瞪了嬴政一眼,道:“我可不明白丞相是什么意思。”
嬴政笑了一声,故意叹气道:“只可惜可惜……”
阳信心中“咯噔”一声,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往宫里跑,但是卫子夫对自己却缄口不提卫青的事情,阳信早就有点觉得不对劲,如今嬴政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更加的没底儿了。
嬴政看她脸上慢慢变色,道:“长公主虽然一片痴心可鉴,只不过奈何对方确实个榆木疙瘩,让他沙场点兵可以,让他与兵士们同甘共苦乐意,但并不十分的解风情……恐怕,在他心里,还是把长公主当做是恩人,当做是昔日的主子,敬畏终究是敬畏,这个‘畏’字可是跨不动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