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窦太主突然道:“蹻儿啊,你先去外面走走,我有话和你妹妹说。”
陈蹻心中正愁着怎么开溜,现在这个时候,估摸着刘彻也已经下朝了,听见窦太主的话心里自然愿意,当下眉开眼笑的站起来,道:“娘,妹妹,那我就先走了。”
窦太主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因为之前三个人坐一起说话,早就把下人屏退掉了,现在屋子里没了人。
窦太主蹙起了眉,道:“阿娇,你和娘说实话,皇上是不是派兵去会稽郡了,准备支援东瓯国啊?”
嬴政一听,当下不动声色,笑道:“娘是从哪里听来的,简直一派胡言,皇上哪来的兵?虎符还在老太太手里呢,没有虎符,拿什么支援,难不成两片嘴皮一碰会稽郡的太守就出兵了,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窦太主有些着急,道:“阿娇,现在也没有旁人,你别和我打马虎眼,皇上这么干也太不妥当了,万一传到了东宫耳朵里,你包庇着皇上,老太太发怒了,你也跑不了,知道么!”
嬴政只是不应,窦太主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还想骗娘!刘彻没有派兵,会稽郡的司马是怎么死的?”
嬴政心下一惊,他根本没有听到消息,说卫青斩了会稽郡司马,卫青和严助自从被派出去,还没有信回来,他哪知道窦太主的势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嬴政说道:“谁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和您说实话罢,皇上确实派了卫青和严助去会稽郡,但也只是做做样子,自古以来哪地方出现打仗,不都是派人去调停调停嘛,他们就是干这个去了,皇上也拨了兵,一百御林军,一百人,能打仗么?”
窦太主听了眉头皱的更紧,道:“女儿呦,皇上胡闹,你要劝着他,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可不比之前想玩玩,想疯疯的,万一儿子生出来,老太太不高兴,不要这个重孙儿,你说怎么办,现在老太太疼你,可他终归是辅佐三代君王的人,比人精还精明,比皇上要狠心,说翻脸就绝情,你可要想好了。”
她说完了,突然像想起来什么,道:“卫青?你刚刚说的什么卫青,是不是那狐媚子卫子夫的弟弟?你真糊涂,皇上如果重用了卫青,必定要安抚他的家人,那卫子夫必定会充入掖庭,瞧她那狐媚子脸,一掐出水的声音,我听说还是阳信长公主送来的,还不爬到你的头上去了!”
嬴政道:“这件事我知道了。”
窦太主又道:“我都听说了这件事,东宫那里还远吗?程不识也是老将军了,他在军里的耳目还少吗?程不识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老太太的,你看看你,现在该如何补救?”
嬴政听说卫青杀了会稽郡司马,那必定已经办妥出兵,心下当时就稳住了,没有窦太主的慌张,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娘既然担心,那把程不识将军叫来,和他晓之以理,不就行了。”
窦太主被他气笑了,道:“程不识是东宫的卫尉,他负责东宫的安全和耳目,你要和他怎么晓之以理?”
嬴政只是轻笑了一声,道:“您别忘了,程不识,也是个出生入死,上过沙场,见过胡虏的军人。”
窦太主琢磨了一会儿,道:“那我现在就去叫程将军来,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千万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了什么,皇上真是让人操心死了,没了娘,看他能怎么坐稳这个龙椅!”
她说着转身出去,吩咐宫女去请程将军。
椒房殿这边正在想怎么应对太皇太后,陈蹻出了椒房殿,刘彻正好下朝,往寝殿去换衣服。
陈蹻远远看见刘彻从车上下来,赶紧上前,笑着跪下道:“卑臣陈蹻,拜见皇上。”
刘彻瞟了一眼陈蹻,陈蹻还像往日那般,出落得超尘脱俗,身姿挺拔,一条宽玉腰带束着腰身,显得精瘦十分,腰线的弧度在跪下之际也显露无疑。
刘彻看在眼里,确实十分养眼,笑道:“二哥来了,请起罢。”
陈蹻听他这么叫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笑着爬起来,道:“皇上才下朝,真是辛苦。”
刘彻一面往里走,一面笑道:“二哥今日入宫,有什么要紧事么?”
陈蹻道:“不不不……对于陛下来说,也不是十分要紧,只是……只是对于卑臣来说,确实十分的……十分的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