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三夫人满脸笑容地道,“一早就吃了蜜不成?嘴巴这么甜。这是特地赶回来哄我和大嫂开心的?”
大夫人笑着将话接了过去:“特地回来陪着咱们是真,你越来越年轻也是真。”
四个人热热闹闹地说笑一阵子,中午一起用过午膳,炤宁和江佩仪都有午睡的习惯,便各自回了嫁前住的院子小憩——大夫人和三夫人一直命人精心照看着,二人的闺房和出嫁前一模一样,干干净净的。
盘桓到申时左右,炤宁与江佩仪辞了大夫人、三夫人,各自回府。
路上,炤宁想起了何盼云。
那个女孩,她有空就该见一见才好。
由此,炤宁吩咐车夫改道去了何家。她命人传话之后,在二门外的花厅等着。
嫁给师庭逸之后的好处之一,便是只要她愿意,能由着性子去见一些人,这种小节上方便许多。要是还是江四小姐,她可做不出这种不请自来的事情。当然,如果不是何盼云做了何从云的帮凶在先,她也不会这般行事。
何盼云心绪复杂地走进花厅,恭敬行礼。
炤宁凝视着她,发现何盼云之于她,一如小时候很多府里的下人——只要一见到,她就能看到对方要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她看到情形叫她心惊:何盼云在熊熊火焰中挣扎着。
天……
炤宁扶额。这女孩子是打定主意随时拼命么?因何而起?
何盼云嗫嚅地道:“殿下唤妾身前来,有何吩咐?”
“没什么事。”炤宁和声道,“昨日见你从高处摔下来,今日还记挂着,便过来看看你。没事了吧?”
何盼云语带感激:“多谢殿□□恤,妾身受了些惊吓,已经服过安神静心的药,没有大碍的。”
“那就好。”炤宁似笑非笑地道,“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
何盼云称是落座,慢慢地恢复了平日从容大方的做派。
“昨日那件事,我瞧着很是蹊跷。”炤宁意味深长地看着何盼云,“例如忽然发疯的丫鬟,能够轻易被你这羸弱女子撞断的栏杆——换了我,少不得请人仔细查证原因。”
“您说的是。”何盼云道,“家父、家兄也都是这看法,已经命人严查,惩戒了相关之人。”
“昨日我五弟也在场,偏巧出了点儿意外,若非如此,他少不得及时出手相助。”炤宁凝视着对方的面容,“可我后来想想,幸好出了那个意外,不然的话,叫他瞧见你衣衫不整,未免过于尴尬。”
“殿下说的是。”何盼云抿唇微笑,眼神清澈地看着炤宁,“妾身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节。”
反应还挺快的。炤宁岔开话题,“你姐姐在东宫一切可好?今日可有前去看望她?”
“今日没去。”何盼云一笑,“早间还没什么精气神,实在起不得身。”
炤宁道:“太子妃与我提过你,说你与何侧妃一般的性情样貌,也已及笄,闲来想做一次牵线月老呢,说佟家旁支中有几个与你和般配的人。”
何盼云低下头去,很是不自在的样子,并没说话。这种事,她不说话才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