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明哲:“他只说爹爹送他的那把朽木剑,实在非他莫属。”
春谨然忍俊不禁,甚至可以脑补杭家大少一脸蒙圈和恍然大悟后的五味杂陈。
不过有一件事他很费解:“你明明对夏侯正南有歉意,为何对于月瑶之死无关的靳夫人,好像没有半点同情?”
“如果没有月瑶的事情,我不会动夏侯山庄,夏侯正南霸道,却不毒辣。但即便没有月瑶的事情,天然居也是迟早要除的。”杭明哲眯起眼睛,缓缓道,“她的野心太大,若不出手,死的就是我们。”
她,指的自然是靳夫人。
杭明哲不仅局布得妙,连人心都算得准。靳夫人才是那个希望全江湖都怕她的人,尤其是男人,最好统统臣服在她脚下。所以她背地里卖毒,祸害所有能祸害的门派,所以她在“偶然”得到蛊毒秘方后,如获至宝,以为可以操控江湖。这样的天然居,于公于私,都要除。
“好啦,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和你们说了,”杭明哲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明亮的牙齿,“敢问二位兄弟,还认我这个朋友吗?”
其实这个问题都不用问,若不认他这个朋友,自己会大晚上颠颠儿奔过来当面对质?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春谨然叹口气,刚想回应,却忽然闻到一阵淡淡药香。
不好!
是迷魂香!
春谨然瞬间反应过来,可药效比他想得还要猛烈。裴宵衣更靠近迷药吹来的窗口,故而先一步倒下,而他在倒在大裴身上前,最后看见的是杭明哲错愕的一张脸。
第101章 云中杭(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胖马啊喂、马马、泠家千秋、在水一方(X2)、绿雪点点、20878278、林中精灵的地雷!么么哒!
春谨然苏醒的时候,浑身传来一阵紧绷的束缚感,他挣扎地张开仍有些沉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胳膊反在身后,从头到脚已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裴宵衣就在他的身边,仍昏迷不醒。
这是一间石室,四周的墙壁均是整块的大青石,一面石壁上凿出凹槽,放置了几盏油灯,一张石塌放置在石室一角,榻旁是桌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满目所见的冷清压抑像极地牢,但桌案的陈设与一尘不染的干净劲儿又让它看起来更像是私人密室。
春谨然费劲地挪动一下身体,以便更靠近一点裴宵衣,待觉得距离差不多,伸腿过去踹了对方屁股几下。
裴宵衣昏得好好的,没准正在做与此情此景毫不相关的美梦,结果就这样生生被踹醒了。
更无耻的是踹人者还装傻:“我刚想叫你,你就醒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裴宵衣忽略屁股上仍残留的异样痛处,低声问道:“这是哪里?”
看着同样被捆成粽子的裴宵衣,春谨然叹口气:“我还想问这个问题呢。”
挣了挣身上的绳索,毫无松动迹象,裴宵衣皱眉:“杭三干的?”他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杭明哲的卧房,很难不怀疑对方。
春谨然沉吟片刻,道:“被迷晕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表情,那错愕不像是装出来的。”
裴宵衣不再说话,一个鲤鱼打挺,便站立起来,只可惜浑身上下仍没有自由的地方,只能蹦。
于是春谨然正羡慕同是五花大绑怎么自己就只能躺着人家却能顶天立地的时候,只觉头顶一黑,裴宵衣生生从他身上蹦过去了。
春谨然黑线,刚想骂,已跳到他后面的男人忽然又躺了下来,上嘴就咬他背后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