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万贯终于寻到时机见缝插针:“其实我与春少侠也是知……”
“夜里访友,”夏侯正南看向春谨然的眼神意味深长,“想来别有一番风味。”
“正是如此啊!”春谨然一脸诚恳,“月色下,美酒与情义更相衬!”
“好,改天我也试试。”夏侯正南语气轻松,玩笑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很快他便转向下面众掌门,给出了自己的判断,“看来春少侠确实无辜。”
说是判断,可那口吻,分明就是定案。
众掌门不语,苦一师太却不从:“单凭杭四公子一人的说法便将嫌疑草草排除,怕是不妥吧。”
祈万贯:“那个,不是一人……”
夏侯正南:“杭四公子的说法还不够吗?还是师太觉得,杭家的分量不够?”
苦一师太:“夏侯庄主,我徒在贵庄惨死,我敬重您,才全权交由您查明真相,若您执意如此草率,贫尼怕是要反悔了。”
夏侯正南笑容散尽:“原来是老夫的分量不够。”
淡淡的语气,近似呢喃叹息,明明脸色平静,却让厅内气氛陡然凝固,巨大的压迫感蔓延开来,让人窒息,苦一师太更是迟迟不敢再言。
可惜沉默并不是夏侯正南想要的反应,所以他也不说话了,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平和的神情中,甚至还有几丝悠哉。
显然,这是一个有些难堪的场面,对于德高望重的玄妙派掌门来讲。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已怒目圆睁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夏侯庄……”
“苦一师太——”
突如其来的男声盖过了她,小姑娘愣住,同在场的所有江湖客一样,循声望去。
只见青风从坐着的青长清身后闪出,走上前来,对苦一师太抱拳:“晚辈蜀中青门,青风。若师太认为单凭杭四公子还不够,青风愿意为春少侠的人品作保。”
青长清闻言皱眉,可眼下形势又不好发作。
苦一师太倒是愿意接这个台阶,就算不马上走下来,好歹可以稍作缓冲,起码不用直接杠上夏侯正南:“原来青门公子与春少侠也有交情。”
“师太此言差矣,”青风彬彬有礼道,“我与春少侠并非朋友,也谈不上交情,只是他曾在机缘巧合下帮过我青门大忙,所以青风愿意为他作这个保。”
苦一师太沉默半晌,无奈叹息:“既然夏侯庄主相信他,杭青两位公子又为他作保……”
祈万贯:“这里还……”
房书路:“这里还有一位!”
房书路说着也从房钰身后走了出来,站到青风身旁,同样抱拳失礼:“旗山派房书路,也愿意给春谨然作保。”
虽仍有不甘,但苦一师太在青风出来时就已经认了命,现下又见房书路,便只能苦笑了:“房少主,其实就算你不出来,我也不敢再怀疑春少侠了。”
“这与您是否还怀疑他并无关系,”房书路认真道,“而是作为朋友,我本应该更早些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