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欢颜扁了扁嘴,回眸看见身后的三人都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张开双手,很不死心的便想再搂上去,忽然听到逝水说了一句:“三当家的,还是先换衣服吧。”
世欢颜还想再说什么,世无常就不耐烦的上前,夹住他就出了厢房。
无违淡淡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而后对着世有金笑了笑,心下虽然猜出了他的身份,但仍然假作困惑的问道:“你们是?”
“欢颜没有说么?”
“尚未。”
“我叫世有金,互通有无的‘有’,金镶玉的‘金’,刚刚跟着欢颜去换衣服的叫世无常,世事无常的‘无常’,这位是逝水,其他的,就等欢颜说吧,若是他想让你知道,他自己便会告诉你,若是他不想,我也不好说。”
世有金圆溜溜的眼睛绕着无违周身转了几个圈,态度谦和,口风却甚是严实。
无违也不恼,只是浅笑算作应答,而后似乎是无意的将眼神儿定在了逝水身上,说道:“先随我来,要什么茶么?”
“别把我们当客人,我们随便逛逛就好了。”
世有金咧嘴笑起来,而后当先便出了房间。
逝水走了几步跟上,忽然觉得身边一阵清风,熟悉的温度在腰间揽了一把,惊诧抬眸时,却是无违幽深入蓝的眼眸,和嘴角一点嗔怒的笑意。
逝水拢了下眉,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看到无违收回了手,与自己保持了三尺有余的距离,慢慢在青石砖上踱开了步子。
爹爹,是生气了么?
生气的,不是该是自己么,明明接受了委托的是自己,爹爹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来犯险?
还是,犯险到了,这个喜好男色的世欢颜宅子里……
“啊,对了,那个,欢迎的亲亲宝……”
“我叫无违。”
无违出口打断了世有金在前头略微别扭的称呼。
世有金挠了挠头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深有感触的说道:“无违,欢颜他号宠你哦。”
“嗯?”
无违挑了挑眉,虽然心中半点没有兴趣,但面上却仍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一起来这里的时候,到处都是穿得很少很少的纤弱少年,绝色清倌儿之类的,我一进来就会看到欢颜左拥右抱,现在,欢颜为了你,都把他们赶跑啦。”
世有金扒着窗沿往另一个房间看了看,而后扭头,冲着边上的庭院比划了一下,很认真的又说道:“还有啊,这个庭院里面的这个方形池子,原来都是酒水,欢颜喜欢带着人进去泡上几个时辰,但是现在,都变成清水了,是因为你不喜欢吧?”
“嗯。”
无违转而看了看明净的庭院。
倒是没听世欢颜说过,他原本竟将这里搞得如同后宫三千,酒池肉林的模样。
呵,好像,真的对自己有些认真了。
逝水在旁边看着自家爹爹有些柔和起来的眼神,登时心理一紧。
爹爹不会,和那个世欢颜对上眼儿了吧?
糟了,自己还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来这里的,爹爹来这里多久了,爹爹与那个世欢颜朝夕相处,不会已经……
逝水微微甩了甩头,却无法摆脱渐长的忧虑。
世欢颜将这寨子雕琢的甚是精巧,沿途的屋子窗明几净,简约清雅,安静淡然,几乎看不出当时淫靡的样子。
逝水将眼神儿定在身侧的画栋上,细细探索着渐变的彩绘,竭力不去看离自己三尺远的无违,亦是闭口,缄默。
倒是世有金有些不耐烦,途中不断的扭头去看正北,世无常换衣服的方向,而后说道:“啊,对了,无违,你带着逝水随便走走吧,我去看看无常他们衣服换的怎么样了。”
说着世有金挥了挥手,而后掉了个头,直接沿着游廊往北,往正屋走去。
逝水紧握着双拳,待得世有金闪身消失在转角,方才扭头看着无违,张口正欲说什么,忽然被无违一把揽住,轻轻的,却是带着点怒气的说道:“他刚才,叫你逝水。”
“哎?”
“他怎么能叫你逝水?”
无违紧了紧手,将逝水往他这边拖了过来。
在之前,无违担忧的,一直是逝水企图混入世无颜,会否横生枝节,遭遇险境,毕竟世无颜也是个武夫的帮派,逝水单枪匹马,又要小心隐瞒身份,很是危险。
说以,即便是飞鸽传回的信上,逝水的字迹一如既往的从容,无违仍然坐不住。
但是刚才,听到世有金仿佛叫惯了一般,自然而然带出‘逝水’二字,无违的担忧便瞬息转了方向,连环炮般问道:“这两个多月你做了什么,住在哪里,不会是和刚才那两个世无颜的人住的吧?”
逝水一时语塞。
爹爹,怎么能贼喊捉贼呢,明明那个世无颜也叫爹爹‘无违’了,明明爹爹也和那个世欢颜住在一个宅子里了,明明……
“回答我。”
无违见逝水一时噤声,眼里便冒出了危险的意味。
逝水挑过无违急迫,焦虑的眼神,忽然眉眼一弯,心中刚起的担忧,竟莫名其妙便被冲淡了不少。
看样子,爹爹好像,是在吃醋啊。
逝水抿唇一笑,心念一转,缓缓举起手来搂住了无违的脖子,把脸凑上前,也不回答无违的问题,只是尢自说道:“爹爹,寻常时候,那个世欢颜,可是这么搂着你的?”
逝水十指XX,又继续说道:“他可有,搂的这么紧实?”
“爹爹当着逝水的面儿,就与那个世欢颜如此亲昵,爹爹怎么没有想过,逝水也可能,会像爹爹这般咄咄逼问的呢?”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