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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养儿手札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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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孙嬷嬷提了句,“日前二爷写回来的家书,给您有一封,给前头管事也有一封。”

  老太太也就明白过来了,那封家书不就是那小袁氏回来前送到的么。她还纳罕小袁氏多么了得呢,原来是她儿子给人开了方便之门。

  老太太有些生气地说高斐:“胳膊肘向外拐,帮着她来斗我呢!”又想到时常念着袁璐的小孙子,老太太又是将她一通骂:“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连个孩子都被她迷住了。”

  孙嬷嬷劝道:“二爷向来敬重您,想必是知道夫人会回府,让前头不要为难她罢了。您看高大,他是再会做人不过的了,夫人的事他虽然上心,他却没有亲力亲为。可见二爷并没有要他真的把整个国公府交到夫人手上。说不定,他还让高大帮忙盯着夫人的错处呢。再说了,泓哥儿到底是您的亲孙子,他对夫人再亲热,可老奴看着夫人对他倒是淡淡的。这孩子的心能热乎几天呢?两个哥儿打小就养在您身边,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亲着别人越过您这亲祖母呀。”

  想到儿子还是不放心那小袁氏,孙子还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多,老太太心里也觉得舒坦多了,“她要管家便管着呗,真当能在咱们府里捞到什么好处么?银子铺子和田地可都在我们的手上,顶多给她两分脸面罢了。她想揽事儿,我还要谢谢她呢。现在这日子是真的清闲哟。”

  孙嬷嬷心里虽然不觉得袁璐只是为了点脸面,这时候却也不多说,只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夫人的脸面还不都是您给的,只要她不越过了您去,您给她一点体面又如何呢?”

  老太太又乐的颠颠的了。反正这国公府最大的还是她,不论谁当家,还不是都得看她的脸色?

  想着前两日的事,冷也冷过了,老夫人其实心里也没觉得那小袁氏做的出格,反而觉得她有几分叫人不讨厌的利害。从前老国公参军的时候,家里的门户可都是她一个人支撑的,乡下日子可不好过,靠的不就是一股泼辣劲儿么。

  老太太有些自得地想,这丫头跟自己比那还差得远呢!于是便吩咐丫鬟说:“去跟夫人说我这几日已歇好了,让她明日开始便和从前一样来请安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事

  老太太传过话之后,袁璐第二天就又恢复了晨昏定省。

  老太太精神矍铄,看着绝不像刚从病中恢复的样子。

  袁璐也只做不知。

  老太太也没有故意为难她,就留她在屋里说了会儿话,问了她一些府里的事。对现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就跟不知道似的。

  后来眼看到了吃朝食的点,袁璐怕老太太要留她一起吃,赶紧告退了。

  下午袁璐正躺在窗边的榻上晒太阳,吕妈妈忽然疾步进了来,还屏退了其他人。

  袁璐看她有重要的事要说,赶紧拢了拢衣服坐起来。

  吕妈妈道:“夫人,今儿京城里都传遍了,兵部右侍郎家的公子跟翰林学士家的姑娘定亲了。”

  袁璐挑了挑眉,现在的翰林学士是她娘亲陈氏的族亲,照理说他们家的姑娘跟她还是表姐妹。

  “那我也随一份礼吧,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妈妈看着帮我挑就成。”

  史妈妈又往前跨了一步,靠近她道:“这兵部右侍郎就是跟咱们府里三姑娘定亲的那家。他们家只可只有一位未婚配的公子。”

  袁璐吃惊不小:“他们家怎么会做出这么叫人难堪的事?就不怕我们拿着聘书去告他们?”

  “府里三姑娘跟兵部右侍郎家的公子订亲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但自从三姑娘被隔在外面,她的事情府里就不许提了。”

  袁璐赶紧喊绿水来给她梳头换衣服:“老太太不喜,不代表就容许外人借着三姑娘来踩国公府的脸,这事儿必须要尽快报到老太太面前。”

  绿水利落地给她梳好发髻,袁璐换下家常衣服就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正在午睡。孙嬷嬷看她来的急,“夫人可是有要紧的事?”

  袁璐敛下怒气,笑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府里有些麻烦事儿要问问婆母的意思。不急,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孙嬷嬷让人给她奉了茶,她就气定神闲地等了大半个时辰。

  后来老太太醒了,孙嬷嬷进去服侍老太太起身。老太太听说小袁氏在外头候了许久,就把她喊进去了。

  袁璐不慌不忙地见过礼,“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扰着婆母了。”

  老太太对她的低姿态还是挺满意的,就说:“有事就说吧,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

  “还请婆母屏退了人。”

  老太太嘴里嘟囔着:“什么事儿还得避人说?”但还是把除了孙嬷嬷以外的人都喊下去了。

  袁璐这才把兵部右侍郎和翰林学士家定亲的事儿给说了。

  老太太听完“哦”了一声,其实也没反应过来这事儿跟国公府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三品官家的小子要娶一个五品官家的姑娘的事儿。

  孙嬷嬷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兵部右侍郎也姓高,早年跟咱们老国公爷一起上的战场。因他比咱们国公爷小上一轮,咱们国公爷就把他当自家子侄带在身边,早几年他没封官的时候经常咱们府里出入呢。”

  老太太回忆了下,“哦,是他啊。我记得他是生了三个儿子是吧?怎么,这是大儿子还是二儿子死了媳妇要另娶啊?”

  老太太说话是一点都不带婉转的,袁璐想笑,但是想到眼前的情况也笑不出了,继续说:“是他们府上的三公子定的亲。”

  老太太一听就瞪大了眼睛,转过头去问孙嬷嬷:“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的?他们家的三小子不是许给咱们家了吗?”

  孙嬷嬷摇了摇头,表示她没记错。

  这还了得?!老太太当即拄着拐杖站起来往门边走去:“真当我们府里的人都死光了?我倒要去问问那家子是怎么个不要脸的说法!”

  袁璐看她气冲冲地就要出门,赶紧拦着:“这事儿咱们在理,婆母不慌去问罪,先把聘书找出来,实在不成我们递状子去告他们。”

  老太太脚下一滞,问孙嬷嬷:“聘书收在哪儿了?给我找出来。”

  孙嬷嬷为难地说:“您怕是忘了,咱们老国公爷和那侍郎大人都是不识字的,所以当时也没留下什么凭据,只交换了随身的玉佩。”

  老太太又问:“玉佩何在?”

  “把三姑娘分出去时,已经给了她姨娘了。”

  袁璐就把老太太扶回去坐下:“您也先别急,派人去让三姑娘带着玉佩回来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把她一个姑娘放在外头也不合适。”

  老太太哼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我成了那些坏心肠的嫡母不成,她不就在后院里住着么?怎么叫被放在外头了?”

  袁璐心道都叫人把墙砌起来多少年了,难道还是一家人不成?但嘴上仍告罪道:“是儿媳把话说偏了,三姑娘可不就在府里好好住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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