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权……”
“你也无权在大夏的领土上杀大夏的子民!”席临川狠然切齿,“你们赫契人挑衅得够多了。这三条人命,必须算清楚。”
聿郸愕然不已,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冷声道:“你没有皇帝或大将军的手令……”
“我不需要他们的手令。”席临川蔑然看着他,寒笑涔涔,“我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便够了。事后陛下要如何治罪,是我们大夏的事。”
他一壁说着一壁向门外一退,短舒口气后声音微提:“逐出大夏。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他不能任由着聿郸再留在大夏了,哪怕再度挑起战事,也必须驱逐他!
那一百名由赫契贵族潜来“保护”聿郸的勇士躲在暗处,查起来必不容易,若他们要做一些保护他之外的事……
也许比一战再战之后迎来瘟疫还要可怕!
“来人。”踏出宜膳居,席临川一唤,“让禁军都尉府暗中注意近来离开长阳的赫契人,应会比往日多很多。如若没有,来告诉我一声。”
他挑明敌意驱逐聿郸,那些人应该会随着他一同离开大夏了。
“诺!”听命的士兵抱拳一应,立即着手去办。
席临川侧过头眺望北边。从此处望过去,中间有太多的遮挡,看不到皇宫的影子。
但,大概很快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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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在席临川离开泽平、赶回长阳的当日晚上,见到了曾淼。到底还是年纪小些,这些日子虽有席临川打点着,禁军都尉府并没有委屈他,他担惊受怕之下也还是瘦了许多。
红衣一时却无心多拉着他嘘寒问暖。
席临川离开时分明神色冷肃,传给余衡的命令也听着嚇人。她一把拉住送曾淼来的那士兵,急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将军呢?”
“将军……”那士兵犹豫了一阵子,只告诉她,“将军下令驱逐了那赫契富商,现下入宫面圣了。”
……驱逐?!
是因她们此行遇险了么?!
不安的感觉在红衣脑中狠然刺过,她一时惊得懵住,再回过神时,那士兵已挣开她的手,有意躲避什么似的离开了。
眼前的过道空荡荡的,有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人周身发寒,一直寒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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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中的死寂压得一众宫人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谁许你擅自调兵做这样的事!”皇帝怒然冷喝,“你清楚他是什么人!”
“所以臣不能让他留在长阳。”席临川颔首抱拳,眸中却没有半分悔意,他坚毅道,“陛下若寻他回来,臣也会再逐他一次;若不能,臣就拼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