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心里崩溃地呼喊着:太子殿下,您这哪是来看演出啊!你这明摆着是砸场子来了啊……!
腿脚僵硬地迈进竹韵馆大门,看到院中之人的时候,她立时就定住了。
——那一袭猩红色的斗篷转过来,穿戴齐整的铠甲在阳光下泛出暗光,他略有一笑,提步走向她,在仅剩两步远的时候才停下。
“这回不是故意蒙你——人不先行调来,就该来不及了。”席临川观察着她尚未缓过来的神色说着。
红衣的目光左右一划,战战兢兢道:“将军这是……干什么?”
“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他说着打了个响指,原在院中“镇”着的十余人齐一抱拳,即刻全撤了出去。
“……”红衣心慌地看着他,他看向正厅,“进去说。”
第62章 解围
“我敬将军战功显赫,但将军别忘了,我好歹是淮昱王的女儿!”
一行人踏进竹韵馆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
谨淑翁主平素动听的声音变得厉然,带着无可遏制地愤怒狠然喝道。
为首的二人在正厅外定住脚,男子抬手制止了正要出言提醒的宦官,驻足静听。
“翁主恕罪。”席临川拱手,沉肃的面容上寻不到不恭,但也实在说不上恭敬。四下里都有士兵把守着,一个个静立待命,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我已告诉过将军,今日我这里有贵客要来。将军此举,是有心砸我竹韵馆的名声不成!”
谨淑翁主横眉冷对,一语斥出后,胸口几经起伏。正思量着下一句还能说什么,终闻外面传来笑音:“阿惜。”
厅中众人闻声一并望过去,看清来人面上骤有一惊,四下的仆婢士兵皆俯身行了大礼。
正厅中央,原正争执着的谨淑翁主一福、席临川一揖:“太子殿下。”
“骠骑将军好大的阵仗。”太子走进门中,视线轻扫一笑,“这是出了什么事?”
听得太子问话,谨淑翁主一声冷哼,理也不理席临川便去侧旁落座,气鼓鼓地喝着茶定神。
席临川神色紧绷,听言轻吁了口气,稳稳答道:“臣听闻,这竹韵馆中,有人与赫契人私交甚密。”
“啪。”
未待太子反应,谨淑翁主怒一击案:“这般空穴来风的罪名,你还真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胡言!”
席临川挑眉而未理会,太子轻一笑,遂打圆场似的压音劝道:“外面寻常的青楼舞坊,将军想搜就搜了。但这到底是关乎淮昱王的事,依孤看,将军该先禀陛下一声。”
席临川面色未改,略一睇太子,拱手郑重道:“就为关乎淮昱王,臣才不得不立即搜查——若先知会陛下,难免有风声透出,待得臣来搜时,怕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此语一出,方才太子再压音也白搭了。
谨淑翁主手中瓷盏狠掷在地,连盏带盖摔得粉碎,一个箭步上前便要同席临川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