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歆茹在逍遥王旁边笑的毫无芥蒂:“当初我妹妹还不高兴嫁给了一个武将,在家中闹腾的不行,现在看来是嫁对了人。”
杨歆琬为了不嫁给他,投湖的事他都知道,所以杨歆茹说的这些话对姜成袁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大姐说的是,我小时候不懂事。”
夫妻俩没什么谈性,杨歆琬的余光一直看着平哥儿,见他跟楚煊玩的开心,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不禁后悔起跟平哥儿说楚煊是他的叔叔,是他的亲人。
心里想的再好,等到面对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楚煊能早点死,他要是死了这一切就一了百了,她的平哥儿能待到她的身边,不用担心被任何人抢走。
看到杨歆琬的木杆,杨歆茹笑笑道:“是叫平哥儿吧,长得真可爱,跟你小时候有几分相像。”
“嗯,祖母也那么说。”
“平哥儿一定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照顾,我听说一个说法,孩子跟谁处的久,就会越来越像那个人,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阵子就像周妈妈相似,祖母发现了就把你移到了她身边照顾。”
杨歆茹眨了眨眼:“你长大了府里的人都说你像祖母年轻时的模样。”
晓得杨歆茹是故意的戳她的心,杨歆琬忍着没跟她吵,只觉得她的大姐是彻底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姐。
杨歆茹拐弯抹角的话杨歆琬还能受着,但听到平哥儿答应楚煊在宫里住几天,却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姜成袁拉着她,她恐怕就要站起来把平哥儿抢回来。
第125章 125
当天姜成袁和杨歆琬是两手空空的从皇宫回来的。
见媳妇表情阴沉了一路,姜成袁真不知道怎么劝,谁晓得前段时间还对皇上爱搭不理的平哥儿,今天就跟楚煊亲热了起来,答应了要在宫里住几天,之后他们夫妻离去,也乖乖的没哭闹着跟他们走。
“平哥儿是不是魔怔了?”
“你才魔怔了,”杨歆琬没好气的说道,“他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晚上睡觉估计就要哭着找我了。”
虽然平哥儿的两个奶娘都留在了宫里,但她就不相信了平哥儿会完全不想她。平哥儿留宿宫中是真的让她产生了怕意,如果平哥儿真的能在宫中不哭不闹的住几天,那等到以后就算把孩子接出来,他估计也不会再叫她娘亲。
连她是谁都忘得精光。
杨歆琬想到这些,就道:“我做过一个梦。”
“嗯?”姜成袁挑起了眉,“跟什么有关?”
杨歆琬放低了声音凑到了姜成袁的身边:“我梦到陛下病的很严重,活不过三年。”
姜成袁眼眸一利,之前这话她也说过,他没有追问,没想到她竟然又提了,还说是个梦。他不知她什么时候那么相信梦了,能把睡梦中怪诞的事情确有其事的说出来。
杨歆琬不管姜成袁看她的奇怪眼神,继续道:“陛下恨逍遥王,怎么都不会把皇位给他,所以如果他提前病逝,我们也不用担心逍遥王对我们做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姜成袁皱着眉,摸了摸她的脑袋,“烧糊涂了?”
杨歆琬摇头把他的手甩了下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千辛万苦生的孩子,凭什么要给别人,再说要是楚煊死了,传位给平哥儿,他那么小要历经多少多少磨难,姜成袁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一定能护得住。
杨歆琬握住了他的手:“我是个胆小鬼,我只是想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不要经历任何的磨难。”
“你刚刚说的话可不像是胆小鬼。”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夫人胆子那么大,弑君的话都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楚煊重病会死是一回事,他们要是做手脚让他早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成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着急,但这事不是着急就能成的,稍有不慎就是株连九族。”
杨歆琬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清醒了。
“事情没那么糟,一切都会有转机。”
杨歆琬相信了姜成袁的话,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平哥儿是她的命根,但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让她的所有亲人都赔上去。
如同杨歆琬说想,到了晚上要睡觉氏平哥儿就闹了起来,任谁都哄不好,楚煊见她哭的撕心裂肺,心中不忍就开了宫门让他回了姜侯府。
半个月后姜成袁一家移居瑞王府,楚煊搬旨,说自己儿孙的福源淡,按着国寺主持的说法需要添福气,从皇族中选了六个孩子,让他们每日进宫玩耍。
平哥儿自然也在其列,虽然每日进宫,但每天晚上也会回家,所以杨歆琬接受起来也不难。
就这样过了半年,八月份黄河下游地区洪涝成灾,楚煊忙的焦头烂额,也不再让那六个孩子进宫。
费了几月的功夫治理完了洪灾,瘟疫又蔓延了开来。京城的街道都萧条了许多,怕有灾民混到了京城,把瘟疫传过来。
一系列的事情治理下来,国库空了,楚煊整个人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他的身体要是好生调养再活十多年没问题,但他所处的位子就不能完全把心思放下好生调养。
他不是没想过放下一切做个安于享乐的皇帝,但见逍遥王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提起的那口气就送不下来。
“余家这些年是安逸惯了,朕平日里不计较他们的敛财,他们不止收敛竟然还胃口越来越大,竟然放任旁支弟子卖假药。”余家是逍遥王的母族,逍遥王之所以现在还有重量就是靠余家这个靠山,楚煊一直都想把余家扳倒,却连皮毛都动不了,现在倒是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了。
身体越来越差,但能如愿看楚膑倒霉他也是高兴的。
楚煊笑了几声就忍不住咳了起来,红润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病态。
姜成袁端了桌上的茶碟递到了他面前:“喝口水润润喉咙。”
楚煊灌了一口梨水,嗓子顺畅了许多:“这几天气候变化,略染风寒。”
杨歆琬说楚煊活不过三年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是魔怔了,但这些日子他因为公务时时在楚煊身边,隐约也有了他身体重病的感觉。
以前他看楚煊只是身子骨弱,但现在再看虽然他一般都是面色红润,但深入骨子里的病态却会偶尔崭露出来。
“皇兄要保重龙体。”姜成袁淡淡道。
楚煊摆了摆手:“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查出来了?”
“余阁老的第六子在青州为官,因为府中小妾染上瘟疫,心中害怕烧死了两百名流民。”青州离京城甚远,途中又有层层叠叠的人为余家掩盖,若不是姜成袁前些天突然提起说听到了风声,他让姜成袁去仔细查了,一定会错过这个消息。
“丧尽天良!”楚煊拍桌,愤而站起,走了几圈,想通了怎么才能余家付出最大的代价,又跟姜成袁提起了平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