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终于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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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扬生辰那天,在府里一如她希望的,一家人和母亲一起开开心心地用饭,她送给母亲一套祖母绿头面。
俞仲尧给她的则是一套珍珠头面,和一枚羊脂玉簪。
晚间,俞仲尧携她去了后花园,去了秋日用来赏月的三层小楼的楼顶,遣了在近前服侍的下人。
姜洛扬抬头看了看月色,不觉得与以往有何不同,她抬手摸了摸他唇角,“是来赏月,还是来让我喝凉风的?”
他只是笑,微微侧脸,随意捕获她一根手指,咬了一下。
“嗳,胡闹什么?”她有些慌乱地抽回手,随即却是神色一滞,低头看着方才被他碰过的手指,语气转为惊喜,“俞仲尧……”
“怎么了?”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有感觉了。”她抬起手,“是无名指有感觉了。”
“是么?”俞仲尧握住她的手,抚着她那根受过伤的手指。
“是啊。近来有过几次,但是都是觉得很烫、很凉的时候才有点儿感觉。原以为还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完全恢复知觉,太医也是这么说的。”
手指的旧伤,她是断断续续医治的,在怀胎期间,便停了针灸,打心底是没抱多大的希望。
俞仲尧缓缓笑开来,“这样说来,还是我更厉害。”他将她的手送到唇畔,又轻轻咬了一下。
“是啊,总是有让你得意的事。”姜洛扬笑着收回手,活动一下手指,“往后还要请太医继续医治,样子能恢复一些就更好了。”
他不再跟她闹,将她揽在怀里,“这都是小事。谁会在意这些。”手指要恢复成原形,要很吃些苦头,他舍不得。
“那就听你的。”说着话,她瞥见了夜空现出绚烂的色彩,凝眸望去。
不消多时,夜空完全被烟火点亮,瑰丽至极。
便是年节、元宵时,京城的夜空也不曾有过这般炫目的景象。
她这才明白,他为何带自己来到此处。
这一场烟火,他是送给她,也是送给母亲和云荞。
他知道,她的喜好,便是母亲好友的喜好;母亲好友的喜好,便是她的。
她无言地寻到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他给她的,有最曲折迂回的艰辛路途,有残酷黑暗的腥风血雨,有最世俗的欢喜愉悦,更有这样的盛世烟火。
她给他的,有最单纯善良的关心照顾,有遇险之后的如花盛放,有最凡俗的柴米油盐,更有这样的与之携手、同看世间繁盛。
他的生涯,便是她的,努力与他比肩,从容站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