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殷柏然不把自个的话,放在心上呢,便苦口婆心地说:“娶妻娶贤,柏然哥哥,你怎么连这点儿道理都不知道啊。哪能随着性子来呢,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以后你可不许这样啊。”
殷柏然转身便往前走,纪清晨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呢,又上前小声地哄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子是不对的。”
“你说娶亲要娶贤,你是在说自己不够贤惠?”殷柏然见她小嘴絮絮叨叨的,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便转身问她。
纪清晨愣住,她居然被自己套路进去了。
殷柏然瞧着她这呆呆的模样,竟是朗声大笑了起来,还顺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
她哼了一声,这会也不与殷柏然说话了。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倒是殷柏然主动与她搭腔,两人便这么别别扭扭的到了方氏的宫中。如今方氏还未正式册封呢,不过凤翔宫却是早就收拾了出来,便是里头宫女太监也都配齐全了。
他们一进去,方氏便瞧着他们两个别别扭扭的样子,便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柏然哥哥欺负我,”纪清晨立即瞥了殷柏然一眼,气哼哼地说。
方氏立即板着脸在,问道:“柏然,你是怎么欺负妹妹的?”
殷柏然挑了挑眉,正欲说话,却又听纪清晨急匆匆地说:“舅母,您这一路上可辛苦?”
方氏这般年纪了,舟车劳顿自是辛苦的。不过小姑娘问着,她也乐得答她,倒是把前头的话给岔开了。
待午膳的时候,方氏只留了纪清晨一块吃,殷柏然早早便走了。如今这宫里,可再不像从前的靖王府里,一家子还能坐下来吃上一顿饭。这会君臣分明,便是殷廷谨和方氏这对夫妻,见面都要叫宦官在旁边记上一笔。
所以与纪清晨这般坐着说话,倒是叫方氏心底松快些。虽然心底里已经接受了,可是这会子真的被架到这个位置上,她虽不知怯了,却总是有些头重脚轻地感觉。
倒是她要出宫的时候,皇上身边的杨步亭便过来请人。
纪清晨一听说舅舅要见她,脸色微变,却还是点了点头,向方氏行了礼后,才跟着杨步亭去了。
一路上,她实在是忐忑地很,便问杨步亭:“杨公公,不知你可知舅舅叫我有何事啊?”
原本纪清晨也是跟着众人一块叫皇上的,不过殷廷谨嫌太过生疏了,便给了她特权,不必称皇上,照例还是叫舅舅。
杨步亭在先皇在位的时候,便是司礼监总管太监了,如今这皇帝都换了一茬,他这个总管太监却是纹丝不动,可见他是个极会做人,看颜色的。
自然他也知道,圣人待纪家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是格外地恩宠。不过这也是,这位纪姑娘单单是这相貌,便是天下难寻的好。先皇在世的时候,这位姑娘一进宫,杨步亭便注意到了。旁人都说柳贵妃如何如何,可他瞧着柳贵妃美虽美,可是身上那股子骄纵之气,却是叫她落了下乘。
倒是这位纪姑娘,有一双狡黠灵慧的眼睛,水汪汪地就像是有清澈地湖泊藏在里头,让人瞧了她一眼,便觉得这孩子心思纯净。
所以对于圣人宠爱这位纪姑娘,杨步亭自是不意外。况且那日圣人与纪大人说话的时候,他可是在身边的,所以对于圣人想要过继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
这会纪姑娘既然都开口问了,他也便露了个底儿,“姑娘,总管是好事,您别着急。待见了圣人,自是清楚。”
可听了这个话,纪清晨反而心底一咯噔。
她已经猜到舅舅想与她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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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廷谨瞧着坐在下首,一言不发地小姑娘,登时便轻笑道:“沅沅,是被舅舅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