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元真子叹息出声,苦笑道:“掌门毕竟要为宗门考虑,星云门一直是小派,就是因为没有灵脉护山,山中灵气稀薄,弟子修炼难有精进。师妹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宗门考虑……”
苏清漪不说话,她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当着说客的元真子,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师父。口口声声说着为宗门大义,其实不过就是一己私欲罢了。
她在看见如此阴邪阵法时,曾经安慰自己,元真子并不知道真相。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再也不能安抚自己说,元真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一言不发,元真子便着急了,干脆直接跪了下去:“师妹,我知道你必然有办法,你就帮帮星云门这一次吧!”
苏清漪沉默不言,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叮”的一声响,系统再次发布任务:
【任务:解救星云门,创‘山河祭’之法】
任务描述:答应元真子,在系统提示下创‘山河祭’之法,帮助星云门等宗门抵御天道反噬。
奖励积分:2000
惩罚:所有一切回归原点,梅长君之死无法逆转,宿主被抹杀
接受
看到这个任务,苏清漪立刻明白,这一千年来,宗门之所以没有被反噬,就是因为这位叫流辉的师祖创造了这门‘山河祭’之法。
苏清漪并不愿意做这件事,她并不认为,这些宗门大派为了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是一件错误的事。
然而这一切是已经既定的过往,不是她能改变的选择,于是她抿紧了唇,最后说了句:“好。”
元真子面露欣喜,握住苏清漪的手道:“流辉,我知道你放不下宗门!”
苏清漪甩开元真子的手,初见的欣喜已消失殆尽,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养他长大的师长,抬手道:“师兄,那流辉先告辞了。”
说完,她便大步走了出去。等她走远,边上人同元真子忧虑道:“师兄,要是流辉师妹猜出了这件事说出去……”
元真子冷笑出声来,看向旁边人道:“你以为,她有机会说出去吗?”
说着,他手中拂尘掸了掸衣袖,叹息道:“师妹啊师妹,你于阵法一道无人可比,但师兄也是别有所长啊。”
苏清漪走出大殿后,便赶往了问剑峰。外面又有叫阵声,秦子忱早已经带着人出去了。如今苏清漪已经不大担心天剑宗一事,盘腿坐到桌前,认真看着元真子给她的阵法,忍不住出了神。
这阵法和后面的十方八煞养魂阵,以及苏清莲给她的阵法,都有许多相似之处。知道星云门后面将用山河祭抵御天道反噬,苏清漪对自己的死似乎就有了了解。她回想着这三个阵法,看着元真子的阵法,开始认真推敲,如果基于元真子给的阵法,该如何承担天道反噬。
解天道反噬,从来只有三种办法。第一种是消,即从源头开始化解,让天道消除反噬。比如凡人做了坏事,常常通过做好事弥补,希望不要承受惩罚,这就是最朴素的“消”的想法。若星云门愿意搬走灵脉,便可消除天道反噬。然而他们坚持不肯,那“消”这条路自然走不通。
第二条是“转移”,可是上百万人的怨气,想要转移给其他人,这对布阵师的要求极高,苏清漪清楚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种水平。
除了以上两种方法,就只剩下第三种,镇压,这是最常见的消除天道反噬的办法。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能镇一时是一时。
有了思路,苏清漪便着手画阵,一面画一面问系统,这个方向对不对,系统便认真给她答案。
苏清漪对符篆阵法,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这种天赋让她对这些东西有了喜爱,只要投入进去,根本不会觉得时光流逝。
外面打了半个月,苏清漪根本不能察觉,不眠不休在系统的提示下画了半个月,终于画出了山河祭的阵法。
这个阵法名字好听,其实本质上就是人祭,用至阳至阴的魂魄献祭,镇压那上百万人的怨气。
这其中有几个条件,首先是要至阴或至阳的魂魄,这就要求,要么是纯阴纯阳的体质,要么是本身修道就是极阴或极阳。
其次,是要极善的魂魄,就是这个人生前越善良越好。
最后,就是对修为上的要求,修为越高越好。
祭品条件越好,能镇压的时间就越长。
看到这些条件,苏清漪便已经理清楚她当年死时的真相了,冉焰乃纯阳体质,自幼修习“善”道到合体期,完美的符合了这三个条件,献祭一个冉焰,可保这些门派万年安泰。
可是她就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参与了这场献祭?五大宗门,到底参与了几家?而除却这些宗门,为什么还有如承天城、玄天门这些小门小派在当中?这个阵法是她创的,如果她不将阵法交给元真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她也就不会死?
不过……也不行吧,系统会直接让她滚回去,到时候连梅长君都救不了。
她绘着阵法的时候,脑中全是这些问题。等最后一笔绘完,她心中舒了一口气,倦意铺天盖地而来,忍不住趴在了桌上,就睡死过去。
等她昏睡过去后,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弯腰从她身下抽出阵法图,手往图纸上一拂,一张一模一样的图纸就出现在他手上。
而后他将纸放回原位,又悄悄退了出去。
苏清漪一觉睡了好久,直到一个不停嚷嚷的女声传来,才慢慢张开了眼睛。
“你这个臭老道,老子如花似玉一个黄花大闺女,你摸什么摸!”
“闭嘴。”
“哟,你敢摸还不不让我说?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啦!”
一听这个声音,苏清漪就揉着太阳穴,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刚好被扔了进来,撞到地面上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对刚刚走进来的秦子忱怒骂道:“我好歹是个女人,你温柔点对我会死啊?!”
秦子忱衣角沾血,面不改色对苏清漪道:“我去换件衣服。”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苏清漪揉着头同秦子忱道:“拿点酒来。”
“嗯。”
秦子忱点头,苏清漪闭关这些年,他在问剑峰埋了很多酒。
等秦子忱走后,苏清漪指了指面前的蒲团,对梅长君道:“坐。”
“你让我坐就坐啊?!”梅长君翻了个白眼,苏清漪淡道:“那就站着。”
梅长君立刻坐下,怒道:“你让我站着我就站着?!不,我偏要坐下!”
苏清漪:“……”
少女,一百年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一百年前你明明很阴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