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满眼认真:“你杀人,我埋尸,谁要杀你,我先杀他。”
说着,他抬手,抚上她的面容,低哑着声道:“所以,清漪,别脏了自己的手。一切有我,一切我来。”
“阿寒……”苏清漪呆呆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却从未想过,是这样义无反顾的、这样执着的喜欢。
她内心惶恐,不知道如何回报这份感情。宋寒注视着她,轻轻弯下腰来。
少年闭着眼睛,连睫毛的颤动都清晰可见。
庭院里荧光树开得正好,映衬着楼下少男少女的容颜,美好得仿如画卷。秦子忱站在阳台上,静静看着他们,暗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想冲出去,想阻止他。
可是,他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心像蚂蚁一般啃食着,秦子忱闭上眼睛,威压一瞬间铺天盖地而去,院中的两人神色一凛,宋寒广袖一扬,一把桃花伞就被他旋在了手中,挡住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而后抬头看向秦子忱的房间,冷声道:“秦峰主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下来说说?”
“没出太阳,”秦子忱坐在屋里,冷声道:“发发脾气。”
宋寒:“……”
“滚!”秦子忱怒吼出声。
宋寒冷哼了一声,拉着苏清漪道:“清漪,走,我们出去。”
说着,两人就出了院子。
苏清漪正好也想出去察看一番,便点了头。
等两人出了大门,苏清漪正想松口气,一回头,就看见了秦子忱。
他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见她望来,淡道:“外面太危险,我同你去。”
话刚说完,一个女声就从店里追了出来:“子忱,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说话的正是萧云云。她话刚说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秦子忱身边,伸手去拉秦子忱的袖子。秦子忱一把甩开了她,转头看着她道:“请回。”
“子忱……”萧云云有些委屈:“我想过了,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都可以改。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滚。”
“不滚!”萧云云跺了跺脚:“这路是你家的啊!我不滚,就不滚!”
秦子忱没说话,转身就走。苏清漪看着红了眼的萧云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那时候,她也喜欢跟在那个叫秦子忱的少年后面,他不耐烦了,也是让她滚。
“这路你家的啊?!”
她说。
现在看着萧云云,她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狼狈,多幼稚,多不堪。
她不由得笑了笑,低头看向身边的宋寒,温和了声音道:“阿寒,走。”
秦子忱大步向前,他面上一片镇定,却在暗中捏紧了拳头。
萧云云已经来了很久了,熟知如何躲避这些活死人。这些活死人依靠呼吸来分辨人类的存在,只要在他们靠近前止住呼吸,就能逃开他们。
四个人很快就逛了一圈临海城,苏清漪刻意躲着秦子忱,一个劲儿往宋寒那边凑。秦子忱终于不满,一把将她抓过来,冷声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不靠为师近一点。”
“没事……”苏清漪干笑着道:“阿寒保护我就可以了,他法宝多,那把罗春伞在,这些活死人都看不到我们,更安全!师父保护好萧宫主就好了!”
“叫师娘!”听苏清漪的话,萧云云立刻笑了起来,赶忙道:“子忱,罗春伞可是鬼修的玄器,清漪有着个护着肯定没事,你拉着她反而更不安全呢。”
秦子忱没说话,他紧紧捏着苏清漪手腕,宋寒似乎是明了什么,玩味笑着道:“秦峰主,将清漪还我吧?”
“滚!”秦子忱冷声开口,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冷道:“今日就这样吧,回客栈。”
说着,干脆拉着苏清漪就瞬移消失了去。这是只有合体期以上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于是街上只剩下了萧云云和宋寒,萧云云挑眉笑着看向宋寒,柔下声音道:“宋道友,可否送奴家一程?”
宋寒微笑开来,温柔道:“好好说话,行吗?”
“好吧,劳烦了,”萧云云叹息出声,宋寒将罗春伞撑到萧云云头上,同她一起漫步回去。萧云云抬头打量着罗春伞,接着道:“奴家看着这罗春伞,总有那么几分熟悉,宋道友,可否帮忙解惑?”
“管自己的事,抢自己的人,”宋寒笑的意味深长:“萧宫主,这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态度。”
萧云云微微一愣,随后抿嘴笑了起来:“是呢。”
而另一边,秦子忱拉着苏清漪回了客栈,就直接拉着她往二楼冲。苏清漪直觉不好,挣扎着道:“师父,你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啊……”
秦子忱不理她,拉着她进了房间,将大门一关,玉剑往门边一插,一个结界就布在了房间里。
布完结界,他转头看她,眼中全是冰雪。
苏清漪有些害怕,忍不住退了一步,秦子忱察觉自己似乎是吓着她了,低垂下眉目道:“说吧。”
“说……说什么?”苏清漪颤抖着声。秦子忱直接道:“为何躲我?”
“我没有啊……”
“你没有?”秦子忱冷笑出声来,一瞬之间就出现在苏清漪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就要亲上去,苏清漪惊得一把推开了他,慌道:“师父!”
“你这不是躲我?!”秦子忱看着她,眼中全是嘲讽,苏清漪微微一愣,随后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冷声道:“师父当我是什么?”
感受到苏清漪的火气,秦子忱愣住,苏清漪抬头看他,冷笑出声:“是鼎炉?是玩物?还是凡间不知羞耻的妓子?后宫里巴巴等着皇帝宠幸的妃子?”
“我敬重师父,”苏清漪慢慢平静下来,秦子忱看着她的眼睛,惶恐从心底一点点升了起来,听着她道:“可是,并不代表师父要,我就必须给。师父为我割了灵根,这是清漪欠师父的,可是并不代表从此以后,清漪就是师父的。”
“师父若灵力不济,若身体不适,清漪责无旁贷,但若不是因此,清漪为何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