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们真是害死我了……
莫云说着,叹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再和你说个小八卦,我听说啊,当年白师叔之所以把他打下山崖,是因为他和阮师叔有私情!”
“有私情怎么了?”苏清漪愣了愣,莫云呆了一下:“他们是师徒啊……”
“师徒怎么了?”
星云门好多道侣都是师徒啊,从小养成,多好。
莫云被她问得愣了片刻,随后点点头:“对哦,好像也没什么,星云门不好多道侣都是师徒吗?你说那个冉焰道君当年把谢寒收为弟子,是不是就是看上他的脸,想和他当道侣啊?”
苏清漪:“……”
她好想让莫云闭嘴,这么戳心窝的话就别说出来了!
然而她不能,只能憋着。莫云说话的时候,天剑宗的人几乎都到了。七位峰主和掌门早已坐在大殿中央蒲团之上,秦子忱和宋旭并列而坐,其他六人各自坐在两人边上,成了一个环形。各峰首席弟子被召入殿中列在两排站在弟子首位,而后是女弟子,再之后按照辈分一路往外排去。
苏清漪挨着莫云站着,可以清楚看到蒲团之上秦子忱的神情。他似乎毫不在意外物,闭着眼睛打坐。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人声,苏清漪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青年男子,身着黑袍,手握金扇,身后领着两排弟子,一步一步出现在大殿之中。
他面容俊美无双,一双眼分外多情,然而举手投足间,却带了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王者气息。
如果秦子忱是高高在上的九天谪仙,那他就是坐拥江山的人间帝王。
他一步一步走来,根本看不出当年半分少年影子。
苏清漪忍不住一阵恍惚,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那个跟在她身后,被她作弄了,会红脸的少年。
她突然明白。
他果真,不是她的谢寒潭。
第32章 登门之七
谢寒潭走到大殿中央,就停住了步子,同宋旭恭敬行了个礼道:“宋掌门。”
“谢掌门,”宋旭微笑着还礼:“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今日登门,谢寒所求何事,掌门应该知道。”说着,谢寒潭将目光移到白拂尘身上,目光冷淡:“当年师父临死时嘱咐我的话,白峰主想必也记得。”
“二师兄到时,阮师姐已身死陨落,哪里能听到什么遗言?”星云皱起眉头,不悦道:“谢掌门,你此番上天剑宗来,是来报仇的吧?”
谢寒潭笑得恭敬,张合着小扇,摇头来:“当年谢寒鲁莽,误闯后山放出魔兽,致使天剑宗大乱,众位长辈对谢寒的惩罚,合情合理,谢寒并无怨恨。若有什么怨恨,也只是谢寒与白峰主两人之间的事。不过后来谢寒承蒙冉焰道君教导,知晓做人做事,不该心怀怨恨,所以也早已将此事放下。不过是当年答应过师父,要将她尸身埋于桃花谷中,所以来完成此诺言而已。”
提起冉焰,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莫云压低了声音:“这谢寒也真够倒霉的,第一个师父是死在天剑宗,第二个师父也是静衍师叔杀的……”
苏清漪:“闭嘴。”
实在忍不下去了,苏清漪压低了声叱喝。莫云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而场面上,白拂尘站了起来,猛地拔出剑来:“谢寒,你害死师妹,居然还有脸回来!”
“我害死师父?”谢寒潭冷笑出声:“你可是忘了,师父究竟为何而死?!是你重伤于我,师父为了救我用尽灵力而死!若非你一定要加害我,师父何意走到此步?!师父死时,你我都在她身边,她说了什么,你忘了吗?!”
“若不是你勾引她,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白拂尘!”谢寒潭威压猛地压了下来,白拂尘当场跪了下去,闷出口血来,他不过出窍期的实力,面对当年的谢寒潭就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地,更何况是如今大乘期的谢寒潭?
谢寒潭声音如刀,冷声道:“我与师父清清白白,你莫要血口喷人!多年以来,我感激师父教养之恩,却从未有过半分逾越的心思!”
“哈……”白拂尘嘲讽出声,哪怕是跪在地上,仍旧忍不住抬头与谢寒潭对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若不是爱慕墨竹,怎会多年之后还要来讨她的尸骨?看看你是如何对待冉焰魔君的吧,那才是你对你师父真正的样子!”
膝盖再次中箭,苏清漪觉得自己几乎站都站不起来了。
听到冉焰的名字,谢寒潭身上威压暴涨,怒喝一声:“你找死!”
而后他金扇猛地一扇,一道华光就朝着白拂尘直直冲去!秦子忱白玉剑往白拂尘面前一甩,瞬间插入白拂尘身前,挡住了那道带着铺天盖地杀意的华光!
谢寒潭抬起头来,颇有趣味看向秦子忱道:“静衍道君。”
“谢掌门,其实,你不来天剑宗,我正好也有事要去找找你。”秦子忱慢慢睁开眼睛,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而秦子忱却将目光落到了谢寒潭身后的冉姝身上。
要糟!
苏清漪心想,难道千防万防都防不住女主的魅力?
然而秦子忱下一句话,却是让众人未曾意料:“冉姝长老,是你吧?”
这一次,莫要说苏清漪,连谢寒潭都愣了,冉姝也是皱着眉头,不理解秦子忱的意思,秦子忱收回白玉剑,淡道:“你身上还存着我剑意的气息,前阵子刚被我的剑意伤过。你将她重伤之事,就如此忘了吗?”
此言一出,在座许多人都反应过来。谢寒潭面上故作镇定,却打量着众人的神色,然而大家都很和谐的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去看苏清漪,就怕星云门的人记住苏清漪将她记恨上。
“冉姝不知……”
话未出口,一阵剑意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有千万把剑瞬间划过身上,冉姝乃出窍期大能,虽然身受重伤,但也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竟就在瞬间跪了下去,片刻后,全身漫出血来。
沉竹惊讶出声:“静衍道君,你这是何意?!”
“回来时,她全身是伤,这是替她还你的。”秦子忱不理会沉竹,面色不改,冉姝咬紧牙关,半跪在地上,努力支撑着身子,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过狼狈。沉竹想要往前,被谢寒潭一把拦住。
“这是她该的,”谢寒潭冷声开口:“师叔莫要多管闲事。”
沉竹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
而苏清漪看着殿上的冉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未有人如此维护过她,哪怕是她在修真界的父母、师长,都不曾如此袒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