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暴力转化为了恰到好处的摩挲,英鸣半撑着自己的身子看着石毅难受地后仰着头瘫在地上,手上的动作不慌不忙:“从你招惹我的时候就该知道,这种事以后少不了,甚至,可能越来越过火……”
英鸣的手指压着石毅下身的顶端,听到一声粗重的闷哼才满意地移开。
“石毅,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就在想……我不让你做的事你差不多都做完了……”英鸣慢慢凑过去,手扣着身下男人的弱点,然后恶劣地用舌尖在对方的腹部打转,肌肉收缩的细微反应让他扬了扬嘴角,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十足的怒意:“究竟是因为我的警告对你来说没有意义……还是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话锋一转,英鸣手上的力道也突然加大,石毅挣扎地弯了一下身,下意识的蜷缩只是让英鸣的位置更加顺手。
他沿着石毅下面的角度往后探,在感觉到男人紧绷的身体反应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这样一会儿辛苦的是你。”他抓过旁边的杯子直接半杯水倒下去,石毅被那股凉意刺激得哼了哼,感觉英鸣毫不犹豫地扩张着后面的地方,这种被完全压制住的立场让他很抗拒。
本能的排斥让英鸣进行得很不顺利,两个人折腾到现在全是一身汗,石毅衬衫被扯开又浸了水,裤子只被扯了一半,整个人不是一般的狼狈。
他使劲叫了一声英鸣,想要把嘴里这东西给弄下去。
但是专注于手上工作的人根本不搭理他,英鸣在一只手指探进去之后恶劣地在里面弯了一下,感到石毅抖了抖身子。
能够把石毅这样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成就感,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形容出英鸣现在兴奋程度的百分之一。他眼神越发深沉,在石毅不断的挣扎中把手指越加越多,在感到对方已经准备足够了,就一鼓作气地顶了进去。
被限制住了大部分行动力的男人反抗地闷哼着,无力地半趴在沙发上,腰被英鸣稳稳地扣在手上,不断加重的冲撞让石毅一阵阵地犯懵。
他的身体太过熟悉英鸣了。
哪怕是现在的意识很清楚他并不习惯这种状态,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唤醒欲望的情潮,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身上所有的触觉都变得格外敏感,英鸣的手放在什么地方,两个人相连的地方有多高的温度,甚至是汗水沿着他额头往下滑落的微痒,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但是越这样,就越难受。
那种无法言说的暴躁混杂着被人控制住感官的不满,堆积在石毅心口如同重石一样让人无法喘息,他死死地咬着嘴里的口塞,试图堵住所有几乎要溢出口的呻吟。
似乎是感觉到石毅的抗议,英鸣掰过他的脸取下眼罩,在石毅有些茫然的视线找到焦距之前吻住他:“怎么样,不舒服吧?”英鸣的声音很嘶哑:“我当时听到你那句分手,比现在要愤怒得多!”
两个人的视线最终撞在一起,觉得彼此的影像时近时远。
石毅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口塞还没取只能选择皱起眉,英鸣的力道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缓解,这种性爱带着浓郁的征服感,石毅被顶到最后难耐地后仰着,喉结的弧线上挂着微微的一层薄汗,浑然天成的性感让英鸣几乎移不开视线。
似乎命中注定的,他们最终就是会被困在这样的局面里。挣脱不开,也逃离不了,想过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放弃,最终却连视线都不受自己控制。
一个喜欢了二十多年女人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会对另外一个同性产生这么激烈的感情?
英鸣找不到答案,也懒得去琢磨了,只是觉得,大概再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将他逼到这样的境地,进退不得地只能抓着对方跟他一起狼狈地往前走,哪怕只是尝试去想象分开的时候,都觉得无法容忍。
仓库中,两个人的喘息声格外的露骨明显,英鸣在快要达到高潮的前一刻有点突然地从石毅身体里退了出来,然后拽了对方一把,在渲染着浓郁情欲色彩的视线中,粗粗地自我准备了一下,等石毅的眼底逐渐笼上一层清明,就很坚定地自己扶着石毅很慢地坐了下去。
这是第二次,两个人用这样的体位来做爱。
石毅震惊但是难以抑制地沉吟着,他看着英鸣,最终因为快感的刺激而微微眯起眼睛。
英鸣的前端还磨蹭着他的小腹,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除了石毅无法伸手去抱英鸣而感到不爽之外,空气中扩散开的情欲气氛都染着厚重的快感。
烟圈儿受声音的吸引流连在旁边不肯离开,两个人抵死纠缠的动作在这么大的空间之中透着违和的裸露感,石毅难受地挺着半身,被绑着的手本能地去安抚英鸣的前面。
汗水从英鸣身上滚落最后跟石毅的混在一起,闷声压抑的呻吟此起彼伏地应和着,明明知道其实毫无道理,但就是好像传递出了某种他们心底要说的话。
最终,在两个人一起解放的时候,英鸣解开了石毅的口塞。
彼此最后的低吟交叠在一起,几乎分不出来究竟哪个是谁的,除了对方那情动的表情,再没什么是可以作为区分的标准。
有人说,两个人真正相爱的时候,会觉得对方跟自己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
石毅却只觉得自己是在被英鸣用蚕食的方式侵略,不是融为一体,而是逐渐地将对方包容进自己里,会不舒服,会反抗,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于那种源自于本能的趋势。
他有点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低哑的声音里充斥着抹不去的情欲:“英鸣……对不起……”
后者的回答是凑过来吻住他,两个人抵着额头靠在一起,最终都笑了。
有些人的关系,即便附带着痛苦和挣扎,也还是要紧紧锁着对方,就算每一天都能够感受到心底叫嚣的后悔和痛苦,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就能衍生出继续的力量。
石毅之于英鸣,英鸣之于石毅,就是这样的关系。
他们彼此互相伤害,也互相舔舐伤口,无论发生什么,身边的位置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震天的手机铃声。
这次让石毅难以忍受的是那声音就在他的头顶,简直像打雷一样地不断循环。
想伸手去够才发觉手腕还被捆着,他暴躁地咒骂了一句,然后仰起身艰难地够着英鸣的衣服。
这次,在他抓狂之前有人先一步去把手机掏了出来。
英鸣暴躁地爬了爬凌乱的头发:“他妈的有话赶紧说!”
从起床气这个方面来说,石毅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对方在那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犹豫着问了一句:“英鸣,你看新闻了么……?”竟然是司基。
英鸣烦躁地转头打开电视,刚好切换在娱乐台的新闻里念的赫然是他的名字。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分手情伤,而是某媒体专稿指责他耍大牌不合作,对媒体的问题拒绝回答。
石毅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我靠,又搞什么啊……”
昨天那种场合就算再白痴也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啊,何况英鸣其实还留到了最后。
英鸣拿着手机对着新闻里提到的那些事没有做出什么评价,等到整个播完了,才回头看一眼石毅:“在娱乐圈,没被写过耍大牌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演员。”
横竖就是这么几条,颠来倒去地用。
石毅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说我耍,我就耍给他们看呗。”耸了耸肩,英鸣扔掉遥控器又直接倒回了沙发上:“记得去做饭。”
“怎么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