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板嘉东才问:“你爸妈怎么说?”
施颜笑了,“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你不假装不在意了?”
“能不在意么。”板嘉东偏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毕竟是你。”
那一眼让施颜忽然心动不已,瞧着板嘉东那张俊脸,尤其深邃的双眼,摇头感慨道:“你真是长了一张祸害脸……你什么时候跟施筱雅相处过?我妈说施筱雅看上你了,施筱雅亲口跟我妈说,说你对她好。”
“我对她好?”板嘉东忽然乐了,“你妹妹是不是有妄想症啊,怎么谁稍微照顾她一点,就喜欢上谁?”
“你什么时候照顾她了?”
板嘉东目光闪了闪,终于道出是他带着施筱雅去做流产的,陪了她一晚,之后缓声问施颜,“反对我的做法么?”
“带她去做流产么。”施颜听后一阵失神,施筱雅才二十岁,本应该好好上学的年纪,竟经历了这么多,上辈子到底是谁欠谁的?
“不会。”施颜摇头说:“她太年轻了,自己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养孩子的能力,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会逼她去。”说着施颜又抬眼去看板嘉东那张脸,“以前只觉得你一般好看,现在怎么觉得这张脸以后还得吸引不少小姑娘呢。”
板嘉东乐了,“我早不就说过我行情很好的么?”
“以为你在开玩笑么。”施颜不放心地问:“除了施筱雅,冷清,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惦记你呢?”
“哟?现在这么喜欢我了?担心呢啊?”
施颜一旦认定了,感情便不会藏着掖着,一本正经地点头,“喜欢啊,不然能这么快就下楼来找你么?”
板嘉东笑意很深,握上施颜的手,“担心什么,如果她们能入得了我的眼,不早就入了?”
板嘉东见施颜父母不顺利,但没有太影响二人,问题主要出在施筱雅身上,现在她既然没有回来,就无法预料日后的发展,就暂且无需担心。
简颖在二店,施颜许久没见她,板嘉东正好在百盛也有不少品牌,板嘉东就顺便当微服私访,跟施颜一起去百盛逛逛,同行谈恋爱也真是太方便了。
俩人有说有笑地刚走近贝童乐专柜,就看见简颖一脸冷艳,她面前站着身大个高的异国风情帅哥伊万。
施颜歪头问板嘉东,“伊万都不用在餐厅掌厨的吗?”
板嘉东眯了眯眼,扬声喊道:“伊万,今天不忙?”
伊万听见板嘉东的声音,脊椎立马一僵,下意识要往简颖身后藏,简颖怎能藏得住身高膀大的伊万,一脸无情地推他出去,“板爷有事儿找你呢,起开。”
伊万没有脸藏了,便朝板嘉东走了过去,低声说:“餐厅里您那位老姑处理呢,处理的方式就是前天晚上餐厅里的所有服务生厨师大换血,把咱的人辞了不老少,从现在开始不营业,剩下的人重新培训,直到初五。”说着伊万唠叨不停,“您那老姑太能折腾了,真是您老姑么,一点儿不像啊——”
“折腾吧,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板嘉东慢条斯理地说:“那三桌顾客昨晚闹到几点?把联系方式给我,等我老姑解决完,我再去上门拜访。”
伊万瞪眼,“你也太奸诈了吧?等人家解决完了你再上门拜访,坐享渔人之利呢?”
板嘉东点头微笑,“这叫策略。”
施颜听板嘉东和伊万谈的事情实在太奸诈,脑袋里面一阵对板思钐和郭文彦惨不忍睹的幻想,还是过去跟简颖问店里情况明智些,不能总听板嘉东说这些所谓的策略,容易被带坏。
简颖说年底给孩子添新衣服和送礼的增多,贝童乐品牌价位刚好合适,销量还算不错,开业三个月,已经凭服务态度和质量口碑有了些回头客,细算本月收益,虽然还是赔钱买卖,但比上个月赔的少了很多。
施颜还算满意,再熬过半年,生意就会更有起色,一旦回头客里有了贵妇,那么十几连单就是常有的事情了。
对销量还算放心,店长去招呼客人,施颜就跟简颖八卦,“你怎么对我们伊万帅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真烦他啊?”
“不是烦,是不喜欢。”简颖淡道:“他太年轻了,心性不稳,不该来缠着我。”
施颜笑问:“他都怎么缠着你?”
简颖打开微信把手机扔给施颜,来自于伊万的未读微信右上角显示3205,施颜不可置信地问:“三千多条??你一条没看啊??”
简颖冷道:“头两天看了,都是废话,后来就没看了。”
“哎哟哟。”施颜心疼地说:“可怜了我们伊万了。”
“他可怜什么。”简颖面无表情地说:“而且我没有跟绿茶|婊似的挂着他,我从见他第一天开始就跟他明明白白说清楚不可能了,到现在都要重复八百遍了,是他自己来找虐的。”
施颜闻言就更心疼了,忍着笑说:“我们伊万人多好啊,大厨,做菜好吃,不乱招惹女人,而且你们俩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可是小混血呢,想想就很萌啊。”
简颖冷着脸,仍旧不为所动。
这时伊万和板嘉东聊完了,大步走过来继续讨好简颖,说话也完全不顾有人没人,一副小媳妇儿的样按着简颖的腰问:“这样好点儿没?你这腰也太脆……”
“闭嘴!”简颖脸上疑似升起一团红,推搡着伊万说:“哪来哪去,别在这添乱……”
施颜忍俊不禁,和板嘉东一起有滋有味地看闹剧。
正看着呢,板嘉东又接到陈戬的电话,陈戬在电话里说道:“戚山又出事了,索道突停二十分钟,游客投诉严重。”
板嘉东一挑眉毛,“通知给郭文彦,让他去处理。”
施颜闻言等板嘉东挂了电话后,低声问他,“又出事了?”
“无碍,谁出的事谁去处理。”
施颜突然抬手点了点他太阳穴,“脑袋里装了那么多事儿,你都不头疼么?”
“早几年头疼。”板嘉东轻描淡写地说:“现在知道对这些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静观其变,自然就不疼了。”
施颜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狐狸。
同一时间,施母正在家里愁眉不展。
施母总觉得板嘉东在施颜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施筱雅一旦回来,炸弹就开始倒计时,第一个被波及的就会是施颜。
施父劝道:“也别这么想,或许筱雅回来后不会有什么动作呢。”施父对两个女儿的偏爱并没有施母那么严重,一辈子没有儿子,小女儿又孤身在韩国那么久,一个人的时候,也挺想孩子的,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实习工作怎么样。
“她回来后要是知道颜颜跟板嘉东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施母对她女儿的脾气秉性摸得很透,施筱雅一年里跟他们俩联系得越来越少,起初十天半个月,后来变一月俩月,到现在,都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就总觉得施筱雅可能在韩国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回国后到了自己家,不更得出幺蛾子?
越是教育工作者,就越容易在教育自己孩子方面出现偏差,施母知道施筱雅这性格的形成跟自己少不了干系,唉声叹气道:“反正看着吧,回头我要是看苗头不对,就得劝颜颜跟板嘉东分开,咱们活不了几年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俩姐妹再因为一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么,日子不是这么过的。”
施父劝不来施母,默默地给她递了两片药,“行了,别想了,冬天天冷,别上火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