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溟也叹了口气,那巨大的身体白光微闪,顿时急剧缩小,众人从半空掉到了地上,那本就脆弱的茅草屋也摔裂了。
上古异兽玄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侧卧在地、以手支颐的绝色男子,他衣衫半开,露出大片健壮美美地胸肌,他有着深邃而迷蒙地茶色双眸,好像永远也睡不醒,优雅地玳瑁色长发披散了一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懒洋洋地气息,他随性而慵懒,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底都不值得停留。
乔彦瞪大眼睛,大概不相信这是自己召唤出来的。
重溟缓缓抬起手,朝乔彦勾了勾手指头:“来。”
乔彦咽了咽口水,一步步朝重溟走了过去,蹲在了他面前。
重溟接过他手里的匕首,轻轻一划,白皙的手臂上顿时溢出殷红地鲜血。
在乔彦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抓住乔彦的手臂。乔彦一惊,似乎还没做好准备,下意识地想把手抽了回来,重溟却不给他任何反悔地机会,将俩人的伤口贴合在了一起,顿时,血液交融。
曾经饮川和云息结契的场面再次上演,白光冲天,风云变色,好像下一秒天都要塌了一般。
江朝戈心想,即便这个重溟看起来再不靠谱,毕竟也是上古异兽啊。
白光散去,一切归于了平静,那块斑驳粗糙地盾牌,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盾身是一整片长六棱形龟甲,六边锋利如刃,盾牌的反面是一块蛇骨制的握手,这盾牌极大,把一两个人完全罩住都不成问题,它既是武器又是防具,攻守兼备,霸气十足,实在是令人向往魂兵器。
重溟看了看那块盾,若有所思。
炙玄一点也不怕戳人伤疤:“重溟,这是你哪块龟壳做的?”
重溟淡淡地说:“最大最厚,护我心脏的那一块。”
乔彦拿起盾牌,在手里比划了两下,喜出望外:“宜攻宜守,好兵器!”
重溟无趣地扭过了头去,对饮川道:“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吗?”他看了看天,“夏日苦短,这样的艳阳,我想多享受享受。”
饮川道:“重溟,刚才我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吧。”
“你说过什么,我已经忘了。”
“帮我,和我一起阻止啸血。”
重溟打了个哈欠:“天地之元尚未出现,你现在让我帮你,是不是太急了。”
“那么等天地之元出现了,你就会帮我?”
重溟懒懒地说:“如果夏天也恰巧结束了,我可以考虑一下。”他又对乔彦道,“人类,你叫什么来着。”
“乔彦。”
“乔彦,你会按摩吗。”重溟招招手,“过来给我按摩,趴着太久了,下次得换个姿势睡。”
乔彦愣了一下,尽管觉得别扭,可出于对上古异兽地敬畏,还是去给重溟按起了肩膀。
重溟舒服地眯着眼睛:“对了,壬王……在你之前来找过我。”
饮川惊讶道:“壬王?什么时候,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大概半月前吧,他已经感觉到你醒了,说要去找昆仑山找你。”
饮川皱起眉:“半月前我就在昆仑山,若他来找我,又怎么会错过呢。”
江朝戈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壬王要么是有事耽搁了,要么很可能碰到了一些能阻碍他的事情,如果是后者,那多半是非常严重的,否则又有什么能阻碍壬王呢。
显然饮川也想到了,他追问道:“壬王还说了什么?”
“忘了。”重溟摇摇头,“你们废话都好多,我懒得听。”
饮川的表情明显沉了几分:“重溟,你可愿意现在跟我离开。”
“当然不愿意。”重溟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若天地之元现世,我就去找你。”
“好。”饮川站起身,“我本想留在这里劝你,但我担心壬王,决定现在就去找他。”
“快走吧。”重溟催促道,他跟没骨头一般躺在乔彦腿上,眼神已然恍惚起来。
饮川果然一刻都不多留,带上众人飞速离开了姑儿山。
炙玄道:“壬王能出什么事啊,啸血在西方,且俩人交过锋,啸血的魂兵使较弱,夙寒又在天鳌城。”
“算算时间,他去昆仑山的时候,应该能和我们碰上,但我们一点都没感觉到他,我担心有我们还不知道的异兽苏醒了。”
“又或者他改变主意去其他地方了。”江朝戈道。
“也有这个可能,但我们还是去确认一下吧。”
“怎么确认?”
“去空桑城吧。”虞人殊道,“那是却氏的据地,消息最是灵通,除非壬王大人人间蒸发,否则不可能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炙玄不满道:“为什么壬王也是大人,你怎么从来不叫我大人!”
江朝戈安慰他道:“大人未免生疏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炙玄不屑道:“谁要跟人类做朋友。”他旁若无人地抱住江朝戈的脖子,甜滋滋地一笑,“我只让你做我的雌兽。”
虞人殊忍不住道:“你和他一兽一人,本就……”他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硬生生咽了回去。
天戎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炙玄瞪起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和夙寒他们不一样。再说,你又怎么知道,夙寒不是把虞人奎当做雌兽呢。”
虞人殊冷哼一声:“夙寒是淫兽,他恐怕有成千上万个雌兽。”
“不,雌兽只能有一个。饮川,对吧”
饮川笑道:“对,雌兽只能有一个。”
虞人殊沉声道:“虞人奎……他早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