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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千金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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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看向高台,她朝空海大师微微点头,最后目光定格在宋钦文身上。

  “表哥敢肯定,你跟沈墨慈并无太过亲密的关系?”

  宋钦文皱眉,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在马车中时的怀疑。他与阿慈常在一起探讨学问,彼此惺惺相惜,讲义互借也是常有之事。前几日他将讲义借予表妹,好巧不巧阿慈问他借,无奈之下他只能趁休沐熬夜赶了一本。

  赶完后已经是五更,他也没睡,而是直接套上马车到胡家接表妹,正因如此入胡家时他才眼圈发黑。

  当时姑母好像是误会了,以为他因接表妹太过劳累才如此。左右这等误会无伤大雅,他也没多做解释。

  可表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可能再次在心地划过,刚想张口说出事情,目光透过表妹看到后面的阿慈。她站在阿蓉身边,本就温柔的脸被月白色衣裙衬得多了几分柔弱,到嘴的话咽下去。

  “并无!”

  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听到笃定的两个字从宋钦文口中说出来,阿瑶心绪复杂。有感慨、有疑惑,但最多的却是见到猎物跳进陷阱中的惊喜。

  “小乔有句话说得没错,这等重要之事就得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扭头看看苏小乔,阿瑶目光转向空海大师,“方才大师问我可有凭证,不瞒您说,我的确是有,而且是铁证。”

  阿瑶语速可以放缓,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随着她的话音,所有人的思绪都被牵引过来。

  “大家都知晓我胡家绸缎庄生意好,甚至有幸成为皇商。可世上没有傻子,劣质的东西注定不会欢迎,胡家能在青城屹立这么多年,靠得是绸缎信得过的品质。而进贡皇家绸缎,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其中品质的把控,全靠我阿爹。准确来说,是靠他对手感和色泽的敏锐。”

  说完阿瑶环视四周,见众人听得认真,她继续说道:“子肖父,我也遗传到了阿爹的天赋,故而方才能在竹林中认出宋钦文的浅青色衣袍,我想这点足以证明我的本事。”

  说到这阿瑶挺直脊梁,这种天赋是所有胡家人的骄傲,外人想学都学不来。

  锐利的目光扫过宋钦文与沈墨慈,顿了顿,她扬起手中肚兜:“此物所用布料不仅颜色与我胡家所出绸缎有细微差别,手感上更是察觉甚大,绝不可能是胡家出品。方才拾取时我摸过沈家姑娘衣裳,发现两者所用绸缎手感一模一样。若只凭布料还证明不了什么,可就连绣花收针的方式也不尽相同,这点应该无可抵赖!”

  说完她随手将肚兜一团,抛给旁边脸色发白的沈墨慈。

  “给你。”

  “记住,姑娘家贴身的东西不要随便送人。不然出事后即便伤不到自己,误伤别人可不好。说一千道一万,我们姑娘家终究比不得男儿,更要多些自尊自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侯爷粗线!

  欢呼吧!

☆、道明真相

    开阔的厅堂内,阿瑶坐在宽大的圈椅内,事无巨细地将入学第一日的“精彩”说给爹娘听。

  “他们竟然都护着沈家那个庶女?!”

  胡九龄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宠了十三年,捧在手心怕摔着的娇娇女,短短一天内竟然屡次险象环生。而造成她险境的不是旁人,竟然是这些年来他一直颇为关心和照顾的宋家兄妹!

  宋氏有些迟疑,“阿蓉被宠坏了,可能有点不懂事,但钦文……”

  她嫁进胡家后多年未生出一儿半女,对着娘家小辈难免会多关心些。钦文出生头几年,她也常回娘家帮忙照顾,还时不时将他接到府里来。所以这会她并非信不过女儿,而是实在很难相信几乎当半子养大的孩子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了接你入学,今早他起了个五更,到这边时眼底还带着青黑。”

  就知道阿娘不会轻易相信,阿瑶心下叹息。别说是出身宋家的阿娘,上辈子就连她,不也是最后一刻才发现宋钦文的真面目?

  有些人天生就会做戏,阿瑶回忆着早上在高台前的一幕。当她戳穿肚兜真正属于谁,并且言之凿凿地说明,若不相信她判断,可以请几家绸缎庄经年的老师傅来确定,彻底将所有可能掐灭时,宋钦文脸上的宠辱不惊。

  一身浅青色衣袍的他依旧笔直地站在高台上,四目相对间,他眼中没有丝毫愧疚。然后当着书院所有人的面,他满身正气,言明此事可能有什么误会。

  刚正不阿的表情瞬间稳住了场面,甚至劝服了很大一部分学子。若非她有前世记忆,也差点相信此事可能有什么误会。

  从那刻起,她就明白有些事必须要尽快告诉阿爹。

  “阿娘,睡得晚才会眼底青黑。今早女儿上马车时,看到一本墨迹尚未干透的全新讲义。”

  “是不是因为将旧的借予你,钦文才会熬夜赶……”

  “已经记到脑子里的东西,何必再费那个事。依女儿看,准是有人问他借,不得已之下才临时赶一本。若是男学这边的公子,只需课余时间当面探讨就是。”

  后面半句阿瑶没有说出来,但她的意思,在场每个人都懂。

  不借给男学,当然是借给女学。到底是哪位姑娘值得他如此用心?不论是不是沈墨慈,总归宋钦文其心可诛!

  “这……”宋氏无话可说。

  目光在爹娘脸上依次略过,看到面色阴沉的阿娘与胸膛起伏的阿爹,阿瑶握紧拳头,用从未有过的低沉声音开口:“其实女儿有事瞒着你们。”

  “是那个梦?”

  阿爹果然发现了,明知有问题他却一句话都没问,甚至连日常神色间都没表现出丝毫异样,这几日他内心的受了多少煎熬!

  在她思索的同时,胡九龄已经满脸心疼地说起来。

  “阿瑶这几日懂事了很多,处置奶娘时非常沉稳,还孝顺地给阿爹烤棋子块,连请来的女师傅都夸你认真。阿爹活了这么久比谁都清楚,人只有经历磨难才会成长。一下子变这么多,阿瑶得吃了多少苦。这几日我夜夜惊梦,常常梦到大雪天你套着个破棉袄,手指头冻得通红,围着大锅劈柴烧火做饭……”

  “阿爹竟然梦到了?”阿瑶忍不住惊讶出声。

  胡九龄可没忽略“竟然”二字,“这些都是真的?”

  阿瑶眼眶不可抑制地染上红色,略显沉重地点头。

  还真是真的!胡九龄本就沉重的面色这会更是沉如锅底,略带愤怒地看了宋氏一眼,他朝爱女打个手势:“咱们去书房。”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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